“噗——”
“小白你过分了嗷！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
事后虽然没伤着，但憋屈的祝铭森，看到白娅楠突然笑了，更觉难过了。
要是换个人敢这样踹他，他还能干点什么。
可因为提前知道了周巍奕的状况，只能自认倒霉。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虽然你很惨，但的是很好笑……哈哈哈哈……他刚才说了自己是好人……转身就踹人裆……”
祝铭森：“……”
他没有听到周巍奕前头和她说的话，自然联系不到上下文。
他是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
被人踹了没有安慰还被笑话，不乐意。
“小白，收收你那屎一样的笑点，我不要面子的吗？”
笑得肋骨伤口痛的白娅楠看到他不高兴了，赶紧让自己冷静。
礼貌地关心了他两句，想到周巍奕刚才的情况，她又担心了起来。
林茗雪对他有意见，是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人的。
自己又没有办法离开病房，也没法确认他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这些日子都是让别的好友们帮她看他的情况。
之前他们每次回来跟她说的都是情况有好转，但她今天见着人，连她都不认识了……
祝铭森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周巍奕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开口。
“其实吧……他情况一直没有太好，我们是怕你担心没法好好养病才……”
“我猜到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白娅楠就已经先行开口打断。
她没有怪大家，只是觉得，自己真该考虑一下林茗雪的建议。
她现在住的这个医院在治疗精神类这方面并不专业，他又不配合，只能靠药物让他强制冷静。
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伤没好前，也不能照顾他。
一直把他关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他现在，需要被专业可靠的人照顾。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了。
在一番纠结后，她给程净打去了电话。
她出事清醒后，程净也来看过她一次。
但当时没有怎么聊到周巍奕的情况，只是作为那笔遗产的代理律师，过来确认一下继承人的死活。
程净再次被叫过来，是想把周巍奕送回圣托安精神病疗养院。
“你确定要这么干？”
得知她的意图，程净没有阻拦，只是确认她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才出来，再送回去，万一他清醒了怨你，以后两人怕是不好相处了。”
他说的这个，白娅楠做决定的时候就想到了。
她还知道这人有点小记仇。
但是……
“那你能找到比疗养院更可靠的人暂时帮我照看他吗？”
这个还真的难住程净了。
周家人不靠谱他也知道，不趁周巍奕命要他的命就不错了。
至于其他人，更没法说。
“行吧，只能按你说的，先把他送回去。”
说到这个，他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确定以后还接出来吗？”
“你这不废话吗？退一万步讲，他这人就算没什么，但出身就值钱，我可不会让自己值钱的东西一直放在别人家。”
她话到这个份上，程净也没再问。
“等等！”
就要聊完，他要着手去办这事的时候，白娅却又把他叫住。
“把他带走前记得先拎来让我瞅两眼。”
都在医院两人都见不着，这要把人送走了，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
尽管知道他现在可能已经认不出自己了，还是想再见一见。
程净答应了下来，并挑了一个林茗雪不在的下午，把人带到了她病房。
这次再见的时候，周巍奕的情绪处于相对平稳的状态。
应该说是因为用了药，神经处于一个麻木的状态。
眼神愣愣的，空空的。
他站在远处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白娅楠，好像认出了，又好像没认出。
看到前不久还能跟自己顶嘴的人，突然成了这样，白娅楠不禁感到一阵内疚。
“阿奕，过来。”
她试着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可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叫了几声，他看着她，没有动作。
程净则是怕他突然发狂伤人，不是很想让他太靠近。
他怕周巍奕要是控制不好把白娅楠伤了，林茗雪削自己。
即便他只在周巍奕出事的时候被警察联系来医院时只见过她一回，但在她得知白娅楠两人关系时，那暴怒的样子，还是把他震慑到。
他堂堂一金牌律师，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是骗子。
就算他极力表示遗嘱一事是白娅楠自愿继承，她也觉得是他使了骗她才同意。
白纸黑字在那也不管用。
要是这回他背着她不在的时候把人带来看白娅楠，还被伤了，后果不敢想。
“周巍奕，你给我死过来！”
他的担心，可不在白娅楠的担心范围内。
见周巍奕就是不理自己，她怒了。
本来不理人的周巍奕，被这么一吼，眼神有了点变化。
看着她半响，突然朝她走去。
这可让程净紧张坏了，紧挨着，生怕出现意外。
但他并没有干什么。
只是走到床边，俯视着病床上的人，在确认。
“你……我们……好像认识？你为什么躺着？猴子……爬树？”
白娅楠：“……”
前面两句她还听得懂，后面那句是什么鬼？
“我是跟你说过最人没必要太正常，但你也别太离谱啊！我这不是车……”
“咳咳咳咳……”
那个祸字刚要出口，发现程净正疯狂地对她咳嗽使眼色，让她别说。
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车祸刺激才这样，要是提起车祸，他又想起那天的事，怕又要受到刺激。
那可不行！
“啊，对对对，我学吗喽爬树摔的！”
这不是个好话题，赶紧转。
当她告诉他，自己现在受伤了不能照顾他，要让他先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的时候。
他耷拉着眼皮，没作声。
白娅楠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是看他这样子，有点可怜巴巴的，像极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宠物。
“我为什么要吗喽照顾？”
白娅楠：“……”
真棒，好想打他！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他不正常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并一边表示。
“有本事你照顾我啊！”
周巍奕思考。
脑子没法转动。
但觉得……
“行。”
“你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又不听医生的话，我不信！”
“我很乖。”
“那你给我剥个桔子。”
“好。”
一旁被当空气的程净看着拿着橘子当桔子剥，还剥得认真的周巍奕，欲言又止。
这画风，到底歪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