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张纸不是别的，正是两张机票，而上面的乘客信息赫然是这位嫌疑人曹帅。
曹帅徐徐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飞机是四天前的，那时候我正在深广学习，不可能在南湖。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我公司调查，公司的员工都可以为我作证。”
看他神态如常，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半分心虚，难道真像他说的，与姚翠不熟，案发期间他在外地，那视频监控里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余乐风拿着机票沉默下来，事情超乎他的想象。
曹帅不耐烦地驱赶道：“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请你们离开吧！我需要休息。”
“曹先生，请问你还知道姚翠的什么事情？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余乐风知道现在不是攀扯的时机，但依旧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得到有关姚翠的信息。
“我已经说过我跟她不熟，就是一起喝酒的朋友，更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了。”曹帅瞪着二人冷笑：“你会特意记住陌生人吗？”
余乐风脸色微变，但他有不在场证据，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余乐风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你想起有关姚翠的事情，请立即跟我们警方联系。”
曹帅垂头摆手，抗拒的情绪显露无疑。
余乐风对身后朝瑶使了个眼色，二人从别墅走了出来。
曹帅目光晦暗不明的目送他们离开，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
门外，耿直已经给那些人做完笔录，他们是昨天晚上来曹帅的别墅，为了给他接风，大家都喝了不少，索性就在他家里住下来。
据他们交代，不仅仅曹帅认识姚翠，就连他们也认识，因为姚翠经常穿着火辣的辣妹装去酒吧夜店玩，他们这群夜店常客自然对她有印象。
不过要说曹帅跟姚翠有什么，他们是不相信的，那女的一看就是捞女，他们这帮都是富二代，跟她玩玩还行，正式交往那绝不可能。而且他们也没看到曹帅跟姚翠单独接触，出了酒吧就没有交集。
余乐风快速查阅了一遍他记下的笔录，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我们先出去。”
临走前，朝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门口垃圾桶内堆放的物品，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坐在驾驶座的耿直如坐针毡，小心翼翼的窥视余乐风二人。
“小师叔，你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喝点水？”
他从后视镜看到后排的朝瑶面色苍白，唇角绷得紧紧的，连忙关心地询问。
“不用。”她冷漠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抬头直视二人，幽幽说道：“这个人有问题。”
？？
还不等耿直听明白，余乐风已经赞同的点头应是，“没错，看他的面部特征，他应该有超雄综合征。”
朝瑶茫然问道：“超雄综合征是什么？”
“那是一种性染色体异常疾病，一般男人的发病率比较高，患者通常身材高大，耳朵、面部较宽，有轻微的不对称。鼻梁高、嘴巴厚，面部多痤疮，智力偏低，性格缺乏耐心，做事容易暴躁冲动，具有攻击性。”
余乐风顿了顿继续说：“现在的媒体经常将他们说成天生坏种，拥有强大的犯罪基因，有暴力及犯罪倾向。但这种说法是狭隘的，一个人的性格、行为和价值观是由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包括遗传、环境、教育等，我们更应该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而不是给他们挂标签，用过激的符号去丑化他们。”
耿直补充道：“没错，有数据显示男子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患有超雄综合征，但他们不自知。而且这种病症会造成患者出现阴睾以及睾丸发育不全，甚至出现精子形成障碍，导致不育现象。”
朝瑶听得一知半解，一脸呆萌地问道：“那么说他不能对死者性侵了？”
余乐风：“……”
耿直：“……”
大姐，您是懂得抓重点的。
朝瑶眨眨眼，难道她说错了？她只感受到曹帅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看到什么，所以无法确认。
耿直好笑地摇了摇头，“小师叔，您真是语出惊人啊。”
朝瑶瞪了他一眼，转头问余乐风，“那到底是不是呢？”
余乐风干咳了一声，“这种病症不会影响患者的性欲，但也不能排除患者会有性侵的行为。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曹帅提供的证据是否属实。”
“余队，交给我吧！我这就去查。”
余乐风点点头，“查仔细点，将机场监控带回来。”
“知道。”
耿直叫了辆滴滴离开，车留给余乐风二人。
“说吧！你刚刚是不是在曹帅家发现了什么？”
朝瑶诧异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盯着他家的花瓶看，我怎么能不知道。”
朝瑶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恶狠狠地警告：“你竟然偷看我！”
余乐风：“！！”
靠，自己说的什么屁话，这不暴露了，高速运转的脑海中只划过一行字“救救我，救救我！”
“我……你……”
语言到了这一刻都无法展现它的艺术，余乐风穷词了。
“噗嗤！”朝瑶笑出了声，好心说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的确发现了些东西。你有没有注意到曹帅家门口的放着一些干树枝。”
余乐风歪头一想，“嗯，你说的我有印象。”
“那好像是槐树的树枝，就是死者楼下那个断裂的槐树。”
他顿时脸色一变，“确定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朝瑶失笑，“你当我是雷达眼，什么都能看出来呀？百年老槐树虽然没有炼成魂体，但是有特殊的木香，如果你们想确认，可以将那树枝和在死者家中收集的树枝对比。”
植物也有dNA，是不是来自同一棵树，一查便知。
余乐风蹙眉，“怎么才能拿到？”
没有搜查证，他就算是警察也无权对普通市民的家进行调查。
“等！”朝瑶高深莫测地说了一个字后，就在车内闭目养神起来。
余乐风挠了挠后脑勺，忽然眼睛一亮，他明白了。
果然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