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你找她解决什么需求？”余乐风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外面的警员进来帮他换了一杯水。
当然吴晨阳喝过的那杯就被拿了出去，他尴尬的搓了搓鼻子，小声说道：“就……就生理需求。”
他讲述自从姚翠租了他的房子后就开始拖欠房租，她赚的工资全部用来打扮自己，还有一部分是打给他那个赌鬼父亲了，后来她支付不起就用身体抵债，那天本是规定的日子，所以他才会那个点去。
“你跟她……那个？”
余乐风上下打量的目光令他不适的抿嘴，忍不住强调道：“真的是她勾引我的。”
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你们这种关系持续了多久？”
“一年多，我也不是每个月都会去找她，有时候她能交的房租，那我就不去了。”
“那这次你去找她，是因为她又交不起房租了吗？”
“不，她上次一次性交了一年的，这次是她自己让我去的。”
“为什么？”
“这她没说，只是说让我昨天下午五点左右过去。”
“她是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就在上周吧！那天很晚了，她突然给我发信息。”
“信息呢？”
“我都删除了。”
“她为什么一个星期前约你？”
“是啊！她以前可不这样，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吴晨阳也心中不解，他回忆道：“姚翠这几个月好像突然有钱了，出手也阔绰了，可能是当领班了吧！”
耿直将他所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余乐风的手指在胳膊上敲打了两下，漫不经心的说：“好的，我们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吴晨阳大大舒了口气。
余乐风眼底精光一闪而过，“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过，你去收房租的时候闻到屋内有异味，打开门后就发现死者，你是怎么看见的？”
“就在那卫生间呀！警官，你们不是已经找到尸体了吗？怎么还这么问？”
吴晨阳回答的仓促而急切，不是说问完了吗？怎么语气突然变得那么不友好？
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当时屋内浓烟密布，你是怎么准确找到尸体的？”余乐风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提醒一下，我们并没在门把手找到你的指纹。”
屋内只有卧室和卫生间两个房间，但这上面不仅没有死者的指纹，更没有其他人的，他却说自己是进去看到的。
吴晨阳瞬间僵坐在椅子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戴手套进去的。”
“为什么要戴手套？是因为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他再次心虚到不敢说话，此时余乐风的耳机中传来一个信息，他眸光尽是冰冷。
“你在死者家中待了多久？”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确定的说：“四五分钟吧！”
但一对上余乐风二人冷酷的脸，他立即改称：“两分钟，最多两分钟。”
“两分钟你就能在找到死者，还会在客厅留下你和她的血迹？”
“我……”吴晨阳脸色苍白，眼睛下意识的朝右看，妥妥的在编造谎话。
警方已经在刚刚他喝水的杯子上提取到
余乐风好心的给他找补，“你是想说自己因为烟雾太大，所以没看清路才磕破皮的吗？”
“对对，我就是这样，警官你太神了。”吴晨阳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大肆夸赞起来，脸上得逞的笑不要太明显。
“呵呵！小耿，让他看看笔录，签字确认。”
耿直面容严肃的将笔录本放在他面前，吴晨阳快速浏览后毫不犹豫的签名并摁手印。
余乐风看后满意的点头，“行，把人带去拘留所吧！等着立案起诉。”
吴晨阳顿时错愕的看着对方，“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为什么要去拘留所？”
“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你和姚翠的死有关，你在口供中也承认，杀人事实确凿……”
“不，我什么时候承认了？”吴晨阳连忙打断他的话，再这么说下去，自己就该判死刑了，不是做完笔录就放自己走的吗？为什么现实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余乐风冷笑，“你说自己发现姚翠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请问我们为什么会在客厅找到你和她的血液？难道不是因为你在杀人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吗？”
“不，我就打了她一下，昨天我是进去偷东西的，她早就死了。””吴晨阳目眦欲裂的喊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余乐风与耿直对视一眼，“你为什么打她？什么时候打的？”
吴晨阳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心里一直想隐藏的事情最终还是曝光了。
“我……其实我昨天去过姚翠家，这段时间没亲热有些想她了，但是她拒绝我。”吴晨阳双手捂住脸，悲痛地说道：“我看到她桌子上放了很多钱，我被拒绝后就起了心思，偷钱的时候被她发现这才打了起来，我的胳膊就是那时候被她抓伤的，我的血应该就是那时候掉落的。”
他露出右胳膊，小臂上有两道十几厘米的爪痕。
“你打她了？”
“当然没有，都是那婆娘追着我打。”吴晨阳不甘心地说：“我今天也是想进去偷钱，所以才会带着手套，只是没想到她会死在家里，我在找完卧室就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她死在浴缸里，当时我害怕被人发现偷盗的事情，才急忙报警说是来收房租的。”
耿直对此唏嘘不已，不曾想这个笑容满面的房东竟然这么滑头，刚刚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还以为已经说真话了，谁知道这里面还藏了一层，果然老狐狸说起谎话是眼睛都不眨的。
“姚翠从哪里弄的钱？”
“不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
“有多少钱？”
“几十沓，有二三十万吧！”
余乐风闻言陷入沉思，凭借姚翠的工作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这笔钱的来历很值得深思。
“警官，我真的没杀人啊！就放我走吧！”吴晨阳苦苦哀求，现在不该交代的也说了，对于这点他可不敢说谎。
耿直拍拍桌子，“安静，你就算没有杀人，但你意图入室抢劫，抢劫未遂依旧要被拘留。”
吴晨阳懊恼地说：“怎么就被发现了呢！要不是我不小心留下血迹，你们就不会怀疑我了。”
余乐风紧了紧蓝牙耳机，面无表情道：“不，我们早就怀疑你了。”
“为什么要？”
“因为你肾虚。”
吴晨阳震惊得愣在原地，这是什么虎狼理由，他肾虚就有罪了？
在余乐风戏谑的目光下他狼狈离开审讯室，突然觉得拘留室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起码清净。
这时收拾好笔录资料的耿直大步挡在他面前，献上敬佩的小眼光，“果然还是余队你厉害，先是假装相信，诱敌深入，然后再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击击破他的谎言，让他无从狡辩，从而交代真正原因。真是心中有丘壑，万事在心中。”
余乐风被捧得有点飘飘然，谦虚道：“咳咳！都是套路，套路。”
“那我们接下来调查什么？”
余乐风有一瞬间的呆滞，“查……”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刚刚被夸猛了，案子查到哪来着？
很快有人相助，小陈快速来到现场禀报：“余队，我们在监控上找到一名男子曾经出入死者的单元楼。”
“干得好，还是你小子有眼力劲！”
余乐风满意的拍着他的肩膀，这让小陈一脸懵逼，余队怎么突然变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