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说：最完美的犯罪是无动机犯罪。
警方办公室内，激烈的讨论声在耳边回荡，他们在这期间派了大量警力拉网式排查，但获得的信息少之又少，这也令警队士气低迷，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郎博瀚遇害地点就在距离小卖部不远的地方，宋礼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余乐风摇头，“当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宋礼又喝了酒，因此什么也没听到。”
“齐法医那边有什么发现？”
“没有，那边还需要一天的检验时间。”
“余队，我们要不扩大调查范围吧！”
摸排了几天，截至目前他们调查的范围都在春兰路一公里范围内，但这些地方一无所获，是不是代表凶手可能是这个范围外的？
余乐风摇头，他的第六感告诉凶手应该就在附近。
“朝瑶，你怎么看？”
“我赞同余队的说法。”朝瑶淡淡说道，指着地图画了一个圈，“这附近发现路段的下水道虽然想通但并没有流动，特别是发现断手的地段，那片下水道的水是死水，没有流动。”
“没错，水流无法将尸体冲过去，那就代表凶手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下水道口抛尸的。一两次是巧合，但所有骸骨都堆积在那里，说明凶手故意抛尸于此，他对此段下水道非常熟悉，所以才放心抛尸而不怕被发现。”
说完，余乐风还得意的对朝瑶努努嘴，仿佛等着表彰。
朝瑶：“……”
幼稚，恐怕这货表面上跟她骄傲炫耀，背地里却在精进业务吧！
“每次都在同一个地点抛尸，怎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朝瑶毫不客气的泼冷水道：“余队，你应该将近几年这条街道上的监控视频全部检查一遍。”
余乐风顿时老脸一红，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丢人。
“我这就安排。”
他们的关注点都在案发当晚，却忽略了下水道里不只有一具尸体的事实。
目前的讨论陷入僵局，他们只能先从已知的郎博瀚身边查起，例如他有没有仇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财务信息，家庭关系，个人感情等等。
“余队，我想跟你单独聊聊。”朝瑶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余乐风瞬间打了个寒颤，这笑容他熟啊！他太熟了，不但熟还有心理阴影。
他苦瓜着脸小声问道：“我能拒绝吗？”
“我想你应该不会。”
余乐风暗自打气：扛得住，给我扛！扛不住，给我死扛，不到最后时刻决不罢休，这次一定要让朝瑶对他刮目相看。
然后余乐风不情不愿、磨磨唧唧地跟着朝瑶进了办公室。
外面的人看到后忍俊不禁的笑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余队竟然也有小媳妇的做派。
刚关上门，朝瑶开门见山的说：“给我宋礼的全部信息。”
余乐风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送上一张纸问道：“难道他是凶手？”
朝瑶头也不抬的说，“是不是你可以等会亲自问他。”
“问谁？”
顿时眼前一黑，再睁眼面前已然出现一个人影五官狰狞，身材臃肿，断手的身影，是那个诈尸的死尸，郎博瀚。
“靠！”
余乐风一手捂着心脏，眼珠子险些蹦出来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余乐风：“……”
“你不问，那我问了。”
就见朝瑶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黑影的嘴开始蠕动，可惜没有任何声音，余乐风深吸几口气看他们打哑语。
五分钟后，朝瑶停下动作，黑影也渐渐消失。
余乐风心有余悸地看着朝瑶，喉咙有些发干，他努力咽了口唾沫，才勉强开口问道：“他说什么了？”
朝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凶手是名男子，他的手是被那人故意砍断的。”
“什么？那他知不知道杀害他的凶手是谁？”
“不能，被杀的死者在死后会将因为恐惧而遗忘死前的部分事情，所以他无法说出准确的人。”
余乐风惋惜，“那太可惜了。”
“也不算可惜，我们可以锁定用刀的男子。”
“凶手为什么要砍断郎博瀚的手呢？”余乐风百思不得其解，郎博瀚的死状更像凶手挥刀时他伸手阻拦造成的，没想到是凶手故意为之。
朝瑶思索道：“也许是凶手痛恨郎博瀚，所以砍下他的手泄愤，或许砍下他的手是为了保护某个人。”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余乐风忽然话锋一转，满眼期待的询问：“你能招到那是十一具尸骸的魂魄吗？”
朝瑶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能，他们死了有一段时间，魂魄已经飘散，除非确定他们的身份或者用凶手当媒介才能将他们聚齐。”
余乐风撇嘴，说得轻松，要是有媒介岂不是不代表着他们抓到凶手了？
几个小时过后，检查街道上监控视频的人员陆续回信。
别看那条街的商铺多，但在外面安装监控器的只有七八家，大部分人都将监控器安装在屋内，当铁门一关，外界什么也拍不到。
视频保存期限只有一年，因此查起来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经过仔细研究，他们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每当雨夜这条街道上的电线就会连电，监控无法录制视频。
“这条街上的商户不在少数，去问问街道上的商户，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就没想改过电线吗？”
“余队，问清楚了，并不是每次雨天都会发生连电的情况，一年也就两三次吧！因为影响不大也就习惯了。”
余乐风挑眉，“既然连电为什么不跟用电部门反映？而且那条街干饮食的不少，很多家都用到冰箱吧！停电一晚上可是会造成损失。”
“他们监控的电线是后来顺的，并不走室内的电线，所以没影响。”
“为什么？”
“他们接了其他人的电线，因此那家不换线，那些接线的商户的电线也好不了。”
“偷电？谁家这么倒霉，整条街的人都接他的？”
“也不算是偷。我们查到是一家餐馆，老板名叫宋磊，是整条街出了名的老好人，他的店铺楼顶安装了太阳能，但储存下来的电他用不完，就主动分给周边的邻居，因为是免费的，所以大家也就无所谓了。”
余乐风闭眼沉思，“还真是老好人。”
小陈感慨道：“可不是嘛！我们这次调查下来，整条街的人对他都是赞不绝口，这位老板经常帮助有苦难的人，还喜欢接济流浪汉，曾在市里评过奖，口碑极好。”
“难得。”
朝瑶沉默片刻，神情凝重地说道：“查一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