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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疼,又燥又疼,似置于蒸笼之中,又似压于大石之下,还有人拿了千钧大锤咚咚咚砸个不停。

江月直觉得嗓子要烧出烟了,费了好大力,才堪堪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一片。她蹙着眉,低声喃喃道:“水,水。”

嗓子如同含着锋利刀片一样疼痛。声音嘶哑的,只剩气音,旁人难以察觉。

绿桃跪坐在江月身边,不停的给江月拧了温热毛巾盖在额头,企图将令人心惧的高热降下来。正是她离得极尽又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江月身上,江月一呢喃,绿桃立时眼睛一亮,激动得叫了起来:“娘娘,娘娘,您可算醒了!!奴婢怕……啊,水,水,我去拿水。”

说着赶紧从桌上倒了一杯水,仔细的喂到江月干燥皲裂的唇边。

江月就着绿桃的手,喝了大半杯水,人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此时她正侧身躺着,背后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

见江月精神了些,绿桃一直绷着的心弦,一下松了下来,只剩下后怕与委屈,泪珠儿不停往下掉:“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求着娘娘救葛大夫,娘娘也不会去赌场,也不会被人诬赖下毒,平白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着掉金豆豆的绿桃,江月扯出一抹笑,牵动了被陈醉两巴掌扇肿的脸颊,疼得一抽气,吓得绿桃又担心又心疼,急道:“娘娘,我,我煮了鸡蛋,这就去拿来给您敷敷。”

绿桃说着就往外走,不一小会儿从小厨房拿了两个滚烫的鸡蛋回来,来回的轻轻的在江月红肿的脸上滚动。

江月笑得温和,摸摸绿桃垂着的小脑袋,安慰道:“我若是不想做,谁也劝不动,哪就怪你了。倒是我连累你,挨了板子,你可怪我?”

绿桃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只怪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哪里有奴婢怪娘娘的份!!”

江月按住绿桃滚着鸡蛋的小手:“你转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绿桃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转了过来,褪了一半的身子的衣衫。白色纱布乱糟糟的包扎着伤口,一看就是她自己绑的。上面浸出红褐色的血痕,有些地方还有淡黄色脓液的痕迹。

江月蹙眉:“他们没派大夫来?”

绿桃摇摇头,合上自己的衣衫,担忧的小脸都挤作了一团:“奴婢身子糙,没事,可是娘娘您受了这么重的伤,没医没药可怎么办呀?娘娘,娘娘您都高热三天了,奴婢,奴婢怕娘娘有个三长两短……”

说着说着,金豆豆又掉了下来。

哎,江月最见不得人哭了,以往都哄男人,现在还得哄女人。

江月笑了笑,递了鸡蛋在绿桃手里,绿桃得了事,又赶紧专心的在江月脸上滚滚。

“我醒了,你就别担心了。”江月轻轻捏了捏绿桃团子一般的小脸。

待江月歇了会儿,精神头好些了,让绿桃找了她那日去赌场穿的衣服来,里面翻了翻,东西都还在,只是有些黄纸浸了血,药粉黏做一团。

还好她常年有备着些药以防万一的好习惯。

一一拆开,凑在鼻下闻了闻,挑了两包摊着,余下的吩咐绿桃重新找了纸笔写了名字包了起来。

她想着给绿桃先上药,绿桃执意不肯,非得先给她上,她也就不勉强了,由着绿桃给她褪了衣衫,枕着金丝软枕趴在床上。

绿桃拿剪刀,剪开江月背部包扎的纱布,拿温水打湿了,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揭开,纱布粘着腐坏的皮肉,碰到极疼。江月原身虽贵为皇女,成年后多在外征战,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忍疼的功夫倒是一流。

看着白皙的肌肤上一片的乌青淤痕,被鞭子划破肌肤,翻开的血肉渗着脓液,绿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月收敛心神,唤出灵虎,她伤了几日,灵虎倒是养得挺好,见着她亲昵的凑上来,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江月笑笑,心念一动,灵虎悠悠趴到江月身侧,借着灵虎的眼睛,看着自己背部的伤,啧,下手真狠,此仇不报非女子。

已经生了腐肉,得先清了创口才能上药。

原来的江月并不会医术,院子里自然也没有相应的用具,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