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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很多知情人,无不同情被棒打鸳鸯的两个人,更加同情和赞叹为国献身的南宫羽。

而南宫羽的出嫁队伍,就像一支庞大的商队,毫无公主出嫁的威仪。

没有华丽繁冗的公主嫁服,没有华贵的珠翠金钗,避开了所有的禁忌颜色。

只着一身玉白色宫装,长发散落,平日束发的嫣红抹额也换成了黑底描金色,高雅清贵,却无半点新人色。

如果不是那数十车的嫁妆和几里地的陪嫁宫人撑着最后的体面,实在是不好看。

大殿门前,送嫁的人只有南楚皇携着后宫众嫔妃、皇子公主们和大臣们。

满皇室的人都没有华丽的服饰,南楚皇依然是一身明黄,大臣们依然是肃然的官服。

而那些后宫嫔妃和公主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都是清一色的素白色宫装,如果头上再戴一朵小白花,妥妥的直接给南宫羽披麻送葬了。

南宫羽不知是应该感谢这个有心人,没让他穿着公主嫁服,被逼当个女人屈辱的嫁了。

还是应该怨愤这个有心人让他毫无皇家公主出嫁的排面,而在某些人面前堪堪失了颜面。

尤其是辰妃和南宫娇那两张脸在看到他时,先是把她们恨的咬牙切齿,五官都扭曲了片刻后,才是强压制的幸灾乐祸。

南宫羽只是淡漠扫过,他淡漠的扫过所有人的脸,但什么人的表情都没有看清。

甚至锦妃、景王和瑞王又是什么样的表情,也没有看清。

已经无所谓了,仇是报不了了,并不是他颓废放弃。

这几天,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在离开前最后疯狂一把。

把辰妃、锦妃、南宫娇和景王都抹了脖子报了仇再走,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可惜在强大的皇权面前他终是无能为力。

就像他不得不接受和亲的现实一样。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任人摆布的人,可是当他得知此次晕倒是因为急火攻心而导致体内的血候之毒逆行引起的毒发时。

在无法掌控生死的病躯面前,面对混沌的前路,已是心力尽无。

他总也想不明白,穿越重生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潦草不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似乎他来到这个世上只是为了完成为国献身的使命而来。

所以,他最后认命了,至少也算死得其所。

便不得不把报仇这个希望寄托给从未相信过的天道:恶人必有恶报。

短短不过月余,命运却是起伏跌宕。

亲情,眼前这些很多华丽高贵的人都称的上是亲人,却无情。

友情,在目光余光中,扫到了百官之中,苏继尘和几位学子们极度悲伤难抑的神情。

但他的目光却没有停留片刻,与他们,或许唯有徒留遗憾了。

爱情……眼前蓦然浮现出萧泽的身影,自己愣怔了片刻,心跳微滞,下意识的梭寻向人群。

却皆是一张张陌生的人脸,不由胸口微微一痛,最终在心底……自嘲一笑。

最后拜别南楚皇,伏地大拜起身后,不等愧色浓重的南楚皇最后的叮嘱,毅然转身走进车驾。

至此,有不甘,有遗憾,却无留恋……

至于北越的宿命,他已经为自己安排好,待南楚顺利接手五座城池,军事稳定之后,再也没有顾及。

便独自离开北越,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感受几天宫外的自由。

直到血侯再也无法控制,便自生自灭,带着今生的秘密,彻底了结此生。

车帘轻落,望着南楚最后一处宫墙被车帘完全遮掩住,他缓缓的闭起了双眸……

……

从南楚到北越,正常行进约需一个月的路程,因南宫羽身体还没有痊愈,要走的慢些,估计得四十多天方能入境。

因为有便装的御林军护送,沿路很是太平,虽然也遇到过几股打劫商队的劫匪,但都快速扫清了。

南宫羽的身体一直很弱,尤其是此次血候的发作,明显感觉身体消耗的厉害。

每天除了只进些少量的餐食,因为太虚弱,更多的时候都在睡觉。

偶尔会倚在榻上望着外面发呆,绿依给他带的书籍和画本从未翻动过。

大半个月过去了,说话不超过十句。

随着离北越国越来越近,南宫羽的身体虽然也在慢慢好转,但是精神却总是越来越萎顿。

绿依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只知道眼前的平静可能会越来越少。

但她却很珍惜眼前这煎熬的平静,她很懂事,不问也不说,只是默默的悉心伺候着。

不过这几天绿依发现送亲队伍比平时要警惕,后来在一次路途暂休时。

她听几个士兵闲聊时说,前几天兵头头发现几股行人有点奇怪。

一股自称是南楚商队,一股自称是外邦商队,还有一股自称是零散商户。

兵头头总觉得这三股不像商队或商户,而像是军人。

总觉得他们一直在不远不近地前后跟着。

其中有一个人很是眼熟,是他参与阅军时在萧泽的军中见过,那人脖子上有一道伤疤,和他摔过跤,印象很深。

兵头头将此事告知了御林军,为此特意盘问了这三股人。

这些人虽然都有使用兵器的过往和痕迹,但都有合理的理由。

在面对所有的盘问时,回答的也是毫无纰漏,只是那个伤疤男是个哑人。

尽管如此,送亲队伍还是提高了警惕,一直暗中派人盯着这三股人。

一路上,送亲队伍和另外三股人就这样一直互相平安无事的同行着。

绿依乍一听说,心里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难道真的是萧将军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

为什么要跟着?

是保护?有御林军在,南楚境内的安全并不是问题。

是……抢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萧家簪缨世族,萧将军真的会为了主子背弃家国吗?

绿依最终可以肯定的认为:不可能!

因为萧泽在邦国大义和儿女私情之中,毅然放弃了儿女私情,选择了邦国大义一事。

宫里上下已是人人皆知,南楚皇更是为此重赏了萧泽和萧家,若非如此,主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想到这些,绿依心里就升起一股恨意,也就不再傻傻的抱有幻想。

在行进到第三十天的时候,北越国那边开始不断地传来催促行进的国书。

但都被御林军和随行的御医以公主身子要紧严辞拒绝了。

最后一次来使催促时,双方差点动起了干戈。

南宫羽没有理会也没有问,御林军也只是做了如常的回禀。

钦天监计算着吉日吉时,在行进到第四十五天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南楚边境。

此时北越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在边境,而前来接亲的正是巴尔罗本人。

可以看得出来,北越极其重视此次的迎亲,其迎亲队伍足有上千人。

皆是盛装打扮,而巴尔罗更是一身鲜艳的北越新郎装束,精神抖擞地候在最前面。

双方需要先进行完一系列的交接仪式,南宫羽和陪嫁宫人等才会正式和南楚御林军分开。

北越护送军接手后,当天由北越安置在北越大营。

南楚使者要在第二天一早,择吉时宣读圣旨,举行一个上告天神的祭祀仪式。

届时,南宫羽就要身着正式大婚礼服,所有陪嫁宫人皆要盛装而饰,进行祭祀。

所有陪嫁、马匹、车辇将全部披红挂绿,最后钟鼓齐鸣,随北越军正式而入。

酉时初,双方终于交接完毕,御林军刚把南宫羽的车辇交给北越护卫军。

巴尔罗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了辇前,一把掀开了车帘。

入眼而见,便是一张带着些许病色,却风华绝代的容颜。

美人正襟端坐,墨发长垂,抹额微束,凤眸微闭,竟高雅的不似凡人。

“三……三公主……”巴尔罗瞬间就被南宫羽的美色迷的直了眼。

南宫羽丝毫未动,似乎对于巴尔罗的前来毫不在意。

巴尔罗却像丢了魂儿、着了魔一样,双腿不听使唤的开始往车上迈:“三……三公主,你……你太美了……你……你是我的……王妃了……”

候在车旁的绿依看到垂涎欲滴的巴尔罗,紧张的两只手死命地扣着衣角。

当看到巴尔罗壮硕的身体马上就要全部进入车辇时。

绿依急的忍不住叫道:“大王子!公主一路劳顿,身子很弱,需要好好歇息,请大王子及早安顿。”

巴尔罗对绿依突兀的叫声很是不爽,他顿住身子,侧过头给一个肥胖的北越嬷嬷使了个眼色。

胖嬷嬷会意,冷着脸,立马扯着绿依的胳膊边拽离车辇,边说着笨拙的汉话道:“绿依姑娘多嘴了,大王子的事可不是你一个下人能管的。”

“放开!我是三公主近身侍女,你竟敢如此无理!放开我!你抓疼我了!放开……”绿依边被胖嬷嬷一步一步强扯着往前拽,边愤愤着。

车辇后一众陪嫁的宫人看到这一幕,只是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说话。

因为脚下的土地已经不是南楚,而是北越,这便是身在异国的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

此时的巴尔罗已经完全进入了车辇,车帘垂下。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依然微闭着凤眸的南宫羽,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那瞬间而起的体内躁动已经让他的额上很快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激动的浑身直发抖,像被南宫羽勾着魂魄,放肆着粗重的喘息,一点一点的凑近南宫的脸。

他慢慢伸出手,想要真实的触摸一下那张不似真人的美人脸:“公……公主……”

然而,在他的手就要摸到南宫羽的脸上时,那张布满络腮胡子的大方口也渐渐靠近南宫羽的樱唇时。

突然,巴尔罗贪婪的肥脸上一变,细缝眼一开,方嘴一咧,露出痛苦的表情:“啊……”

他伸出的的爪子已被南宫羽狠狠钳住,那一双凤眸也蓦地睁开,看着瞬间愣怔住的巴尔罗,微微眯起凤眸。

樱唇微启,柔音悦耳:“急什么,巴尔罗,你我是不是要先算算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