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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南宫羽一身男儿装,面容俊美,眼神邪魅。

锦妃呆住了!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南宫羽?

凭她性子再沉着冷静,城府再深,但面对一个几乎天地之差的相貌。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此刻的震惊。

如果不是瑞王的人再三对她描述南宫羽的惊人之变。

让她有些心理准备,只怕她此刻能彻底石化。

“你……你真的是羽儿?”锦妃仍然难以置信。

“你眼睛要是没瞎,那就是了。”南宫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

锦妃终于被这一句非常无礼的话给怼清醒了:“你放肆!”才发现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以后放肆的事多了,这一句就受不了了?那你的命可长不了。”南宫羽一副欠揍的表情。

锦妃勉强压下所有复杂的情绪,眯起眼:“你竟然掩饰容貌,欺骗所有的人!”

南宫羽冷笑道:“这话你可真有脸说,望月宫十数年,

你们谁正眼瞧过我,既没正眼瞧过,又是哪只眼睛看到过我的真容?”

锦妃被噎住。

南宫羽懒得和她废话:“少说这些没用的,今晚我已经主动配合你把戏演足了,

想必父皇会达成你的心愿,你来不就是为了这点儿事吗?”

锦妃实在是不得不心惊南宫羽的聪慧,几乎什么事都瞒不了他。

于是紧张地忙问:“你都和陛下说了什么?”

“自然是说你没安好心,假惺惺,为了阻止南宫娇和萧家联姻,

恰巧捡了我这个倒霉蛋,正好可以帮到你,可惜我又不是傻子,

明白的很,于是就连哭带骂地和父皇狠狠地告了你一状。”

锦妃:“……”

“别这么看着我,辰华宫和锦华宫一向不和,

宫里上下人人皆知,你们都想和萧家攀上亲家,朝堂谁人不知,

我只是如实说出来罢了,但是我哭得稀里哗啦,父皇却乐了,

还把我好个哄,你说这是不是你想要结果?否则父皇怎么能放心把我嫁给萧将军呢?

所以在我面前,你这个慈母是装不成了,不过有一点,你可以继续装,便是在我出嫁的时候送一份极丰厚的嫁妆,

如此,在父皇那里,你这慈母心便真了几分。”

锦妃:“……”

这确实都是事实,也是她想要的结果,更是她的最终目的。

但被南宫羽就这么直腾腾地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锦妃憋回去一口老血,盯着南宫羽审视了半天。

方道:“本宫该怎么能相信你的话呢,如果你投靠了你的父皇呢?你们父女俩人一起演戏给本宫看,不是也可以吗?”

南宫羽更是发出一阵冷笑:“二十年,他置我母妃在冰冷的望月宫不闻不问,而我这个所谓的公主,从小到大,

连他的正面都没有见过一次,二十年来今天才第一次见、第一次开口叫他父皇,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辰华宫几次对我下死手,我死里逃生,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可他又做了什么?所以你觉得我们父女的情份有那么深吗?

话又说回来,我毕竟是公主,他的亲骨肉,即使他会对我好,也不过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弥补些许罢了。”

锦妃听着,心里不由有些冰冷,南宫羽一口一个“他”的叫着,毫无情感,反而让她有点信了。

南宫羽继续说着:“但锦母妃你们就不一样了,手里攥着我的命,不和你们合作,就得死,你说我是保命要紧还是叙父女情要紧?

但凡我要是有点本事斗得过你们,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在这和你废这么多话,不过当下,锦母妃也一样别无选择,

毕竟萧将军可不好套近乎,否则你们塞了那么多女子都塞不进去,最后却毁了我的清誉成全你们,好了,再多说就是废话了,你可以走了。”南宫羽端茶送客。

锦妃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暗恨道:自从选了你,老娘我后死悔了!

……

当夜的巴尔罗因为木方一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回到流云殿的时候,发现看守小果子的两个守卫已经醉烂如泥。

而小果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气得巴尔罗只能生生吞下这个哑巴亏。

好生盼着会考上出一出憋闷气。

翌日,南宫羽起了一个大早,打了一会儿拳脚,舞了一会儿剑,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他今天心情很好,一则因为解毒有望,昨夜和南楚皇宵夜“密谋”的时候。

他对血候之毒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只需要想法弄一套输血仪器。

然后就是怎么想法让萧泽将军自愿献血的问题。

他还想好了,只要毒一解,就想法找个借口休夫。

哦……或者是找点儿借口和离,其它事再徐徐图之。

二则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扮黄脸公主了,虽然还得以女装示人。

但他也还能适应,毕竟女汉子还是可以有的。

打完拳练完剑,便开始为明天的会考做最后的复习。

绿依更是忙活的不得了,一想到明天主子要以真正的男儿身示人。

就急的不行,因为主子竟没有一套男子装。

即使她有十只手,这一天也做不出来,想了想,决定咬着牙去找赵嬷嬷帮忙。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望月宫门外呼啦啦的走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皇宫内府的马总管。

马总管带着数十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望月宫。

而且是人手不空,所有人手里都端着、捧着各色物件。

大到屏风、瓷器、桌椅,中到摆件、花草盆栽,小到瓶瓶罐罐。

再到各色吃食、金银细软,好不气派,足足站了五六排人候在一边。

可把赵嬷嬷一帮人给吓着了,皇宫最大的马总管怎么会这么大的阵仗来望月宫呢?

“赵嬷嬷,听好了咱家的话。”一脸冰冷肃然的马总管对赵嬷嬷道。

赵嬷嬷一个激灵:“是是,请马总管吩咐。”

“咱家奉陛下之命,从今天起,望月宫的宫人全部由内府统一调派,所有锦华宫的人全部、即刻撤出望月宫,没有要紧的事不得随意进出望月宫。”

赵嬷嬷等人一愣。

“愣什么?腾地方儿啊!”

“是是是,快快,都快点儿收拾东西,给内府腾地方。”

赵嬷嬷一行人开始匆匆忙忙、灰溜溜地四散开来收拾东西。

“公……公主,你快来,马……马总管来了。”绿依见过锦华宫派人来时的场面。

但是啥时候见过比锦华宫大上十倍的场面?所以嘴都有些瓢了。

南宫羽拿着书本出来一看时,嚯!他更没见过。

马总管看到殿门口的南宫羽,立即近前,带着众人齐齐恭敬拜下:“奴婢拜见三公主。”

南宫羽的心理素质极好,小小的一惊以后立马就适应了,温和道:“都起来吧!”

“谢三公主。”

马总管谦恭道:“三公主,奴婢奉陛下之命,调派一众宫人前来侍奉,为着灰尘污了您的身,还请三公主委屈一下,在偏殿静候,待奴婢们忙活完了,再请三公主移驾正殿。”

“那就有劳马总管了。”

“奴婢万万不敢当。”

望月宫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

马总管不但拨来了公主规制的宫女、内侍和粗使宫人。

还同时调来了十个最好的绣娘,正是为了给南宫羽明天的会考裁制新衣。

绿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像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生生掐了好几把自己的肉才确定不是做梦。

不过是仅仅一夜之间,曾经冰冷死气的望月宫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望月宫。

……

第二天一早,整个南楚宫殿的七彩琉璃瓦上刚刚被第一缕晨曦镀上一抹金色。

礼乐就已经大作,传遍了宫内各处。

不多时,又隐隐约约传来了马儿嘶鸣声和此起彼伏的人声鼎沸。

这样充满喜气的热闹气氛,不经意间就能让人的心情大好起来。

望月宫内,仍然是绿依一人近身侍奉南宫羽更衣,其他宫女则候在殿外听宣。

镜子里的南宫羽一袭极其修身的莹白色锦云罗衣,腰系月白色描金玉带。

旁缀一枚龙形流苏羊脂玉佩,头束镶蓝碧鎏金冠,脚踩厚底的龙纹祥云白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