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坤嗤笑一声说道：“青云山？还是平安岭？”
青云山是洪县最大的道观青云观的所在地，平安岭上则是修筑了整个穂州府最大的寺庙大安寺。
“放屁！”江离也不想多说了，事成于密而败于泄，这事并不适合闹得人尽皆知，九品官阶这个话题足够公园口小贩聊半年的。
在班长大人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在外面站了三节晚自习。当然两人的话依旧说不完，到后面两人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随着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两人这才彻底自由。
六扇门专案组办公室，由于江离的发现，专案组之前从巡捕房检验科借调的人也都回到了原单位，此时专案组办公室里组员少了不少。
白板上之前十来个嫌疑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吴朋此时紧紧盯着计福的照片，仿佛计福已经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现在问题也就剩下了计福的不在场证据，人家虽然离开了二十分钟，不过在监控的加持下，几乎没人能做到20分钟完成一个来回。
专案组组员看过检验科的材料后，也都明白了其中关键，于是三三两两往武安河走去。
吴朋的搭档本来是小刘，可是现在他还在家休息，吴朋在拒绝和其他组员一起去后想到了江离，抬头一看时间估计江离已经下了晚自习。
江离站在校门口，远远的看见吴朋骑着电驴儿朝着自己驶了过来。
“上车！带你吃夜宵！”吴朋将电动车停在江离面前豪气万分。
武安河边的面馆中两人对视而坐，两碗清汤面中间摆着两碟小菜，吴朋拿着一瓶绿棒子狂饮一口招呼着让江离一起喝。
江离没有搭理吴朋，等会还得来来回回逛武安河，现在是得好好补充营养。
吴朋吃饭的速度并不比江离慢，面条就着小菜加点绿棒子顺着喉咙就往肚子里流，看得江离万分震惊。
武安河边依旧是流光溢彩，栏杆上的灯带不停的闪烁着，没人欣赏的美丽显得那么寂寞。
青花椒火锅店外，两人扶着和火锅店一路之隔的石头栏杆，看着石头坝下湍急的流水。夜晚光线暗淡，对河道里的东西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走吧！”吴朋叼着一根棒棒糖朝着江离努了努嘴，示意江离跟着他往蔬菜市场去。
江离明白吴朋已经放弃了自己之前提出的思路，但是他还是觉得计福的不在场证明一定是利用了河水。
“吴哥，这边有下去的地方吗？”江离非常想下去试试。
吴朋随口说道：“有！下面点，施工队预留来每年清淤的通道，不过一般情况都是用半人高的铁栅栏锁住的！”
江离眼前一亮，连忙往下游走去。
“江离别去！大晚上万一一脚踩滑了，再摔出个好歹！”吴朋之前就去查看过，那个通道之前放水时被淹过一回，这几天水位降了下去，通道上的那一层薄薄的泥土却还没干透。
江离并没有听吴朋的劝导，那个铁栅栏他还是有些印象的，离他现在的位置也就一两分钟的路。
铁栅栏焊得很牢固，江离轻轻晃了晃，铁栅栏纹丝不动。
“这边我们查看过，下面梯子上的淤泥里并没有异样！”吴朋跟在江离身后轻声说道。
河道被专案组翻了好几遍，甚至有捕快还下水从蔬菜市场一直探索到青花椒火锅店，结果一无所获。
淤泥表面已经干涸，但是里面却依旧湿润，江离翻过铁栅栏，一脚踩在淤泥上，淤泥外壳如锅巴一般碎裂之后，滑腻的淤泥差点让他摔倒。
吴朋连忙上前想拉住江离，可是没来得及，江离扶着铁栅栏已经稳稳的站在了石梯上。
“给你！”吴朋倚在栏杆上俯身递给江离一个手电筒，“注意安全，这天气再下河洗澡感冒了六扇门可不报销！”
灯光下江离看着脚边的淤泥，石梯上的淤泥并不厚，要不然刚才他可站不稳。淤泥上痕迹不少，显然已经没了检验的价值。
顺着石梯向下，一个一米长宽的平台此时已经被水淹了，水底淤泥的痕迹依旧不少，江离抬头看了看吴朋说道：“吴哥，这里这些痕迹都是你们留下的？”
吴朋点了点头说道：“档案袋里有原照！”
灯光划过水面后，照在了石梯外的墙面上，江离蹲在石梯上探出半个身子认真查看着。
墙面并不是石头的，而是一层水泥，灯光探过去江离并没有发现异常，江离这才起身翻过铁栅栏上到路面。
江离再次观察铁栅栏，上面有了泥水的痕迹，那是江离的踩过淤泥的鞋弄上去的，但是之前却是没有这些痕迹的，那么就说明计福并没有翻越铁栅栏。
“有收获吗？”吴朋上前去把江离扶了起来。
“全都被你们破坏了，等会我要看看档案！”江离接着说道，“他会不会有帮凶？带他开车绕路？”
吴朋摇了摇头：“青花椒火锅店和蔬菜市场周围的监控我们都看过了，专案组的同事们甚至联系了出现在两个监控里的车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武安河边，江离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河道里，他还是觉得河道才是计福的计划。
一路向前手电的灯光掠过河道，光芒透过水面，水底淤泥的状态尽收眼底。
蔬菜市场侧门已经到了，江离没有任何收获，吴朋也是一样，江离接着往前走，他记得继续顺着河道往前走，还有一个能下到河道的石梯。
江离亦如上次检查铁栅栏一般，检查了这处通道，平台和水下淤泥的痕迹如之前一般，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沿着通道接着往后走，不远处便是蔬菜市场运输垃圾的侧门，侧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平面桥，官府在这里修了一个小公园。
“吴哥，你电驴停哪了？”江离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扶着栏杆看河水的吴朋。
“面馆！”
江离看了眼时间，已经挨边11点了，他们晚上11点半查寝，冯桥那家伙可以容忍不上课不学习，但是对于夜不归宿这种大事绝对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