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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瞳轻扫两人,赢慕雪闭上双眼。

整个正厅一时之间陷入寂静之中。

秦宛秋弯着腰,眼神凝重,心思缜密的她逐渐意识到叶珩此次的离开,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秦宛秋脑海里,如若叶珩的离开,是公主授意,那么……一切似乎又说得通了。

瞳孔剧缩,这一刻,秦宛秋终于意识到赢慕雪并非寻常女子。

而同样弯腰等待的白玉宇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心心念念的颜倾城。

“公主!能不能……”

白玉宇率先坐不住了,试探性地询问道。

“白先生!不用担心!

叶珩应下的承诺,即是本公主的承诺。”

赢慕雪抬起玉手,打断白玉宇的说话,眼睛却是看向另一旁的秦宛秋。

闻言,秦宛秋心脏一紧,冷汗直流,内心慌恐。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属下知错,公主饶命!”

跪拜在地,哀求道。

“哦——?

何错之有?”

赢慕雪不由想起叶珩第一次来洛神府时,就提醒过她,只不过被她强行打断,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无情最是帝皇家。

她本以为作为同父同母的赢华会对自己这个亲姐姐百般听从,现在看来也是身怀异心。

“属下不该听从三皇子的命令。

望公主恕罪,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宛秋跪拜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异动,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赢华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

玉指轻敲桌面,赢慕雪平淡地说道。

“忠一主而岂可侍二君?

公主明鉴,属下今后只忠于公主一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宛秋高举右手,对天发誓道。

一旁的白玉宇见状,内心不由一惊,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震撼。

微微翘起脑袋,不敢置信地看向赢慕雪。

从叶珩书写的《新世界》和现如今所看到的一切,白玉宇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和答案。

可这也……那他是不是也要表忠心?

赢慕雪缓缓起身,离开正厅。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对着白玉宇一礼,说:“白先生!这边请。”

白玉宇内心一喜,知道可以去陪颜倾城了,立马站起身,跟随着丫鬟离去。

秦宛秋依旧跪拜在原地。

“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跟在丫鬟身后的白玉宇,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内心疑惑:怎么还朝府邸里面走去?难道倾儿的坟墓建在府邸里面?

“白先生莫要顾虑,公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见白玉宇停下脚步,丫鬟开口解释道。

说完,丫鬟再次朝府邸后院走去,白玉宇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紧跟其后。

来到一间房屋门前,丫鬟退到一旁,弯腰,说:“白先生有请。”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要去见倾儿,而不是要住的地方。”

眼神微怒,白玉宇冷声道。

“咔!”

房门由内向外被推开,一道熟悉而又绝美的身影出现在白玉宇面前。

“郎君——”

被赢慕雪救活的颜倾城,听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声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推开房门,毫不犹豫地冲向白玉宇。

“倾儿——”

熟悉的呼唤,瞬间唤醒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白玉宇声泪俱下,哽咽地呼唤道。

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可当他感受怀里的温度和熟悉的香味,他无比地确定,这就是千思万想的爱人:颜倾城。

“倾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白玉宇捧着颜倾城的脸蛋,眼含深情,仿佛要将对方刻在心里。

“郎君!你……你的头发?”

颜倾城贪婪着白玉宇手心上的温度,轻轻磨蹭着,双目饱含情意却透露出一丝痛心。

看到自己的爱人青发变华发,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抬起颤抖的右手,柔顺着爱人的银发。

“只要能和倾儿你永远在一起,头发不算什么。”

轻轻地摇着脑袋,白玉宇将颜倾城抱入怀中。

“郎君!妾身也是,当年被迫别离,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郎君了。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泪水湿润了眼球,颜倾城同样紧紧抱着对方,朱唇微颤,述说着自己的思念。

“倾儿!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

白玉宇不住地点头,一遍又一遍地保证道。

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紧拥相抱的两人。

………

另一边。

浑身淤泥的叶珩缓缓从田间爬出,若不是有修为的加持,今天指定废了。

平躺在草地上,望着无尽的夜空。

“爷爷!爷爷———”

远处传来孩童稚嫩的呼唤声。

“宸宸!这里!”

老者听到自家孙子的呼喊,立马站起身,大声回应道。

姜宸迈着小脚丫,寻着爷爷的声音奔跑在田野间。

叶珩缓缓起身,看向爷孙俩人。

“爷爷!饭菜已经都做好了。

咦~~爷爷!他是谁啊?”

姜宸眨着大眼睛,悄悄地挪动身躯,躲到老者身后,只露出好奇的目光。

“宸宸!他是先生,过来帮忙的。”

老者揉了揉姜宸圆滚滚的脑袋,一边安抚,一边解释道。

“不敢!不敢当!

老伯!在下叶珩,只是不过一介书生,充其量只能算作读书人而已。”

叶珩连忙站起身,向爷孙两人一礼,自我介绍道。

“叶先生莫要客气。

天色已晚,如若不嫌弃,可愿寒舍一住。”

老者真诚地邀请道。

“老伯!您话严重了!

是小生叨扰你们才是。”

即使白袍被淤泥污秽,叶珩依旧恭敬有礼。

老者不禁点头认同,牵起孙子的小手。

数分钟后。

叶珩跟随着爷孙两人来到一座木屋前。

木屋外墙长满苔藓,走进木屋,四周的墙壁漆黑,并非自然的黑,而是因为常年煮饭被烟雾熏黑的。

姜宸跑向灶台,熟练地盛起“米饭”。

“爷爷!叶先生!”

端起两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放下。

叶珩低头一看,泪水瞬间湿润了双眼。

碗里哪有米饭?只不过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加上一些糟糠煮成的“米粥”。

“对不起!叶先生!

让你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