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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秦宛秋。

“那你听命于谁?”

他紧紧地盯着秦宛秋,问道。

“有何不同?”

秦宛秋的秋瞳中闪过一丝疑惑,在她的认知里,赢慕雪和赢华并没有区别。

当然她也并不知道赢慕雪有称帝的想法,自然而然,她的主观意识上赢华的命令为优先选择服从。

叶珩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他如今和秦宛秋不过第二见面,言语之间都充满了试探和戒备,有些话,还不是时候说。

车外的一切映入眼帘。

没想到短短几日之内,洛神郡内就有十几所私塾建立而起,

私塾的建立正是《治国策》上的策略,此间私塾非私有,而是归洛神郡郡主(赢慕雪)所有。

意图也很简单,使得知识普众化,只要孩子妙龄年满6岁,都可以前往私塾读书。

至于资金来源,叶珩知道赢慕雪肯定有办法,他也在《治国策》上提到了几种快速敛财的方法:封赌场,拆青楼,宰富商……

而这样做的结果,势必会得罪某些人,他不在乎这些,他也知道赢慕雪不会在乎这些。

“停!”

叶珩呼喊道。

一个急刹车,马车停了下来。

秦宛秋看向叶珩,不知其要做什么。

叶珩没有解释,而是缓步走出马车。

一所私塾出现他的眼睛里。

耳边传来学子朗朗读书声。

双水朝宗气浩浩,

诸生读书声琅琅。

迈开脚步,他情不自禁地来到私塾窗口前。

私塾的学子虽不多,却也有八人(孩童)。

当他的目光移向讲台时,映入眼帘之人让他为之一振。

身为读书人,叶珩自然好结交。

身在潜龙郡时,因长相风流倜傥和家境落魄,被其他风流才子排挤,但有些才子却没有这些偏见,时常与叶珩探讨诗词歌赋,久而久之,叶珩也结交了不少同道中人。

而讲台教书的先生:孟浩然,正是叶珩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这……怎么会这样?

孟浩然拄着拐杖,右脚残废,可依旧手捧圣贤之书,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底下的学子。

眉宇之间少了一分骄傲,自信,多了一分忧愁,成熟。

叶珩眼中难掩怜悯,震惊之色,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他与孟浩然曾在客栈里谈论过各自的梦想。

现如今,叶珩还十分深刻地记着好友孟浩然豪迈万丈,指点江山的画面。

孟浩然与他不一样,他喜欢宁静,无争端,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孟浩然不同,孟浩然向往圣人,怀揣着圣人的梦想,而官途是孟浩然实现梦想的途径。

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那年那月那日,那座普通的客栈里,孟浩然曾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对叶珩慷慨激昂道:

我一定会实现的,今年的科举文状元必定是我,孟浩然。

到时候,哥带你游遍山川大地,赏尽人间繁华。

叶珩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背着行囊,壮志凌云的模样和桀骜不驯的身影,叶珩依稀记得。

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走进去,而是坐在窗口边上静静地聆听。

身旁,紧随而来秦宛秋有些不解地看向私塾内,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叶珩。

“公子!认识那位先生?”

秦宛秋问道。

眼睛中划过一抹惊诧,叶珩抬头看向秦宛秋。

他下车到现在可什么都没说,没想到秦宛秋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恐怖。

“嘘——”

叶珩没有回答,反而示意秦宛秋不要说话。

秦宛秋想了想,还是算了。

时间悄悄地流走,带着学子的梦想,流向远方。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阳光不再。

“嘀嗒!”

一滴雨珠率先滴落在叶珩的手背上。

“嘀嗒~~嘀嗒~~”

雨声,读书声不停地交织在一起。

叶珩缓缓清醒,望向天际,他的心情也随着雨水的落下,而变得沉重。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淡淡忧愁夹杂着雨水,零落在大地的泥土上。

读书声戛然而止,先生孟浩然也察觉外面下起了雨,趁着雨还小,孟浩然让学子们先回家。

拿起自己的油伞,学子们快步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脚踩之处,溅起浑浊的水花。

“老师!门口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先生。”

一名学子刚撑起油伞,就发现了蹲坐一旁的叶珩。

孟浩然有些惊讶,拄着拐杖,来到门口,看到叶珩的那一刹那,手中的拐杖不禁从手中滑落,一抹苦涩,惭愧从眼睛中涌现。

叶珩拾起掉落在地的拐杖,淡淡一笑,揉了揉孩童的脑袋,柔声说道:“回家吧!我和你们先生是好友。”

孩童天真地眨了眨眼睛,重重地点头,飞一般地冲入雨中。

“叶兄……”

嘴唇轻颤,孟浩然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述说,可最后还是无法说出口。

“孟兄!这可不像你。

我可记得孟兄曾经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样子。”

叶珩抬起右手,拍了拍孟浩然的肩头,安慰道。

“唉~~~

那都是过去了。”

悠长的叹息伴随着无尽的落寞。

孟浩然接过拐杖,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叶珩没有立即劝说,而是默默地跟在其身后。

一张木床,一条木凳即是全部,堆叠成山的书被放在木床之上,空闲的位置勉强能容下一个人睡觉。

“叶兄!让你见笑了。

如若不嫌弃,就将就一下坐吧。”

脸上浮现凄凉的笑容,但孟浩然还是强打精神,擦了擦唯一条还算干净的木凳,邀请道。

“孟兄说得哪里话,以前的我不也这般。

孟兄都没嫌弃我,我若嫌弃,与畜牲何异?”

看见自己曾经把酒言欢的朋友,竟变成今日这般唯唯诺诺,叶珩简直不敢相信,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孟兄!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这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挫折而已,难道你就甘愿将曾经的凌云壮志埋没于这尘土之中?”

叶珩再也坐不住了,出言怒喝道,试图唤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