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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说的是,晋渊舍不得。

他好不容易把她养成了从前那副身娇肉贵的模样,见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伤害。

晋渊叹了口气,他对顾惊岚道:“带她出去。”

方才说出那些话,已用光了易欢所有的力气,这样的晋渊,她看一眼都心疼的厉害。

易欢身子晃了晃,银枝连忙扶住她。

银枝低声道:“主子,您先出去,莫要打搅了太医给陛下用药。”

易欢听到这句话,乖乖点了点头,随着银枝去了外间。

屋里,晋渊闭了闭眸,说:“她总是这般,性子太倔。”

沈太医说:“易娘子这是担心您呢。”

晋渊声音很轻,他说:“我怎能死?哪怕是为了她,我也不能有事,继续扎针用药吧。”

“是,陛下。”

*

易欢坐在外间,屋里正在烧烟防疫。

易欢呛的咳嗽了两声。

晋渊染上时疫一事并未传出来,诸位大人只知道陛下在猎苑受了伤,如今正在养伤,延迟了回宫的时间。

待到第二日,诸位大人在猎场满载而归后,春猎也算是圆满结束。

易欢守了一整晚,她彻夜未眠,如今脸色不好看。

顾惊岚也站在一旁,眉头紧紧皱着,谁也对里边的情况感到不乐观。

突然,一绣衣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绣衣使跪在顾惊岚面前,向他禀告昨晚的审讯结果:“大人,小的们能使的法子都使了,那女人始终不肯招。”

“酷刑都用了一遍了?”顾惊岚问。

“是,属下们只给她留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活几日,大人,您要不要亲自去审问一番?”

顾惊岚说:“倒比世间大多数男子都有骨气的很,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那绣衣使离开后,屋内陷入了沉默,顾惊岚想起了晋渊之前的交代。

晋渊无疑是想培养易欢的。

顾惊岚眸光微微一沉,他道:“易娘子,您可知这次闽州的时疫来势汹汹,极有可能是人为?”

易欢怔怔的抬眸,与他对视。

顾惊岚道:“如今易娘子您哪怕留下,也毫无用处,反倒是只会让陛下担心,叫陛下不能安心养病,你以为你留下来是为着他好么,不,你是在给他添麻烦。”

易欢道:“闽州时疫,我听他说过,昨日刺杀她的那女人,便是闽州来的。”

“你说的不错,我留下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也做不到……”易欢忽的捂住了脸,“我不是大夫,我救不了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罪,我什么都做不到……”

顾大人说的不错,她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易欢猛地抬起了头,她说:“也有我能做到的事,你们说时疫是有人刻意为之,而那女子身后,也必定会有幕后主使,一个女人,不可能会避过层层盘查进入猎场,必是有人带她进来。”

“听大人和方才那绣衣使的对话,是那女人不肯招,酷刑用遍了也不肯招是么。”

顾惊岚说:“不错,我们绣衣寮共二十八道酷刑,极少有人都受了一遍后依旧撬不开嘴的,这女子忍耐力和心智,已经胜过了这世上大多数人,怪不得会被派过来行刺圣上。”

“那妇人年岁已经四十几,你们不了解上了那个年纪的女人最在乎什么。昨日被刺中的本该是我,是晋渊为我挡了那一刀,晋渊在为我受着本该我受的苦,如今、如今我也想为他做什么,不若让我试试吧,我或能让那女人张口。”

顾惊岚讶异的望向她,“这地牢可吓人的紧,易娘子,您确定?”

易欢搓了搓脸,掩下脸上的疲惫,她道:“你们说的都对,我留下来对他的病情毫无帮助,那不如做一些我能做的事。”

“易娘子量力而行,臣会陪你一起去。”

“不必,你们把我送到地牢,我自己下去见她就可。”易欢起身道。

晋渊在里面受着病痛的折磨,在他无法行动的这几日,易欢想起码帮他把他想做的事办的漂漂亮亮。

易欢问:“不过我一介小娘,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是不是逾越了些?”

顾惊岚忙笑着道:“不碍事,您还能一辈子都只是个小娘不成?现下陛下神志不清,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朝上尚且有些老臣们可以帮衬,缺几日早朝也没那么紧要,可时疫却是刻不容缓,说不定那幕后主使,知道治疗这时疫的方子呢?”

“大人说的是。”

易欢哭了一晚上,双眼肿痛。

因为无能,才会哭。

她不想再做那个他出了事她只能趴在他床前哭的易欢了。

时疫是晋渊近日一直在担心的事,她也能为他出一份力,在林府的那一年委屈她也没白受,林青裴和林家人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比如对付恶人就要更坏更恶。

让那妇人失去孩子的从不是晋渊,而是时疫,是散播时疫的幕后主使,那妇人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偏要助纣为虐。

*

易欢提着油灯,走下地牢。

见有人来,被看押的囚犯情不自禁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脚底下踩得砖石黏腻而又湿滑,空气里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放在以前易欢可能会害怕,可如今,易欢满脑子都只剩晋渊的安危,一些犯人一些血又算得上什么?

易欢走到地牢尽头。

那女子双手被铁链吊着,身上血迹斑斑,整个人都快没个人样了,手指也断了不少根。

易欢没有再细看,她轻声开口:“告诉我,谁带你进猎苑的?”

女人睁开眼,她喉间发出嗬嗤嗬嗤的声音,似在笑。

易欢叹了口气,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猛地将手上一直抓着的包裹,“哐啷”一声丢在了女人面前,包裹散开,里面露出了一副小小的尸骸。

尸骸只剩森森白骨。

“你敢轻信他人言,行刺皇帝!我亦敢刨你祖坟,践踏你儿的尸骨!王氏,你给我看清楚了!你可以不说出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我亦可以将你儿尸骨挫骨扬灰!”

这尸骨自然是假的,哪怕绣衣使不眠不休的奔波,也做不到一天一夜就把王氏孩儿的尸骨送回京。

易欢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