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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华猛的从床上惊醒吓的守着她的王连城赶紧看向她。

无措、慌乱、后怕在沈琼华的脸上显现的淋漓尽致,王连城赶紧上前攥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担心的问道。

“陛下,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梦中的场景是那样的真实,以至于沈琼华在其余韵中尚未缓过来,开口的第一句便是。

“南嘉呢?”

看着陛下这样紧张的神情,王连城只好说道

“昭贵君在亭子里跟望仙说话呢?”

“什么?”

反应过来的沈琼华立马穿鞋下地,整个人慌张的跑出去。

“快抓住望仙。”

王连城给沈琼华引路,最终望仙被抓了起来,他一脸错愕,似乎不懂怎么会这个样子,王爷为何要抓他,难道是因为刚才利用的事情。

沈琼华一把抱住花南嘉,眼里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花南嘉同样错愕,只是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俊丽的眉眼越发好看,还挑衅的看一眼沈琼华身后的王连城。

看吧,陛下也很喜欢我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望仙被压入地牢,整个人精神萎靡,就差一点,噬心蛊就能中到他体内了,他有些不安,是否王爷已经知道了......

回到客房的沈琼华牵着花南嘉的手才渐渐恢复意识。

自从上次她灵魂离体进入虚空观看自己的一生的时候,便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起初,她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梦,直到梦境渐渐开始应验,梦境的内容极其符合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让她都不得不多想。

渐渐的她也察觉,那可能不是梦而是一种预言,即将成真的预言。

一夜的招打下,望仙承认了,他确实要对花南嘉噬心蛊,以此要挟沈琼华。

噬心蛊是他从一个商贩那里买来的。

一共三对,第一对他已经用了实施确认有效后,才想对花南嘉再用第二对,然后便是对沈琼华用第三对和他绑定,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计划会突然夭折。

噬心蛊没有解药,凭借着这个,他便可以一步登天。

沈琼华判了望仙死刑,若不是她提早预料,后果不堪设想,但也正是如此,原本残酷的死刑变得简单多了,也许她不曾失去花南嘉,便没有那么多的恨。

而望家所有人也逃过一劫,只是终身不得踏入九洲而已,比起死的鸡犬不剩,这样的惩罚显然轻的多。

流放那日,望家所有人都在骂望仙,望家主抵抗不住压力,只能将望仙从家谱中除名。

自打沈琼华流露出对花南嘉的关心,花南嘉几乎日日眉飞色舞,他每日都装扮的极好看在沈琼华周围晃悠,即使沈琼华看不到,他也很开心。

翌日离开堰都。

花南嘉摆弄着手上的花环,俊丽的眉眼写满笑意,人人都能感觉到昭贵君是何等的开心,自从望仙事件后,众人都能感觉到陛下与昭贵君的感情加深了。

花南嘉将花环戴在头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笑得像个狐狸。

“柳青,陛下给我编的花环好看吗?”

柳青呲个大牙也笑得开心。

“陛下编的自然是最好的,何况我家主子本就容貌倾城,很衬这花!”

有了爱意的滋养,花南嘉整日都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他将花环小心的拿下来,唇角都是笑意。

柳青疑惑。

“主子怎么不戴了,多好看呀!”

“我怕戴坏了,这可是她第一次送我礼物呢,除了那些御赐的死物,只有这花环是她亲手做的。你去拿盒子把它装起来。”

“花终究会凋零,装在盒子里是否太过浪费了?”

花南嘉斜睨他一眼,给他一个这你就不懂了的眼神。

“花是会凋零,所以我才要好好保存啊,放到盒子里,只要我想便能打开看一看,这都是证明!”

她爱我的证明。

柳青感叹一句,主子真的好爱陛下啊,不过想想也是,像陛下那样的人,谁能不爱呢。

“好,青这就拿最好的一个盒子把他装起来!”

花南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下雪了!

花南嘉掀开车帘,飘扬的雪划到他的指尖后渐渐化开。

他生命的意义似乎便是追随沈琼华,但跟沈琼华出来这么长时间,他见了很多曾经不曾见过的世界。

而这一切全是沈琼华带给他的,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她就是最好的。

沈琼华的马车上,似春盯着面前的一对噬心蛊,好奇的看看,蛊虫全身是红褐色的。

这便是能决定人心的蛊虫?

外面的风雪吹进来,让马车内的气温骤降。

“好好保管!”

似春点点头,慎重的将噬心蛊收了起来。

忽地,马车停下,似春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发生了什么事?”

“回女官的话,前面有个小男孩挡住了路。”

“那便让他让开啊?”

“他,他晕了!”

小男孩眼睛上面冻的全是冰霜,颤抖的睫毛上面挂着水晶。

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车。

“救。”

一个温和好听的女声传来,通过掀开一角的车帘,男孩只看到了锦色的衣衫,和好看的下半张脸。

冻的僵硬的嘴角想牵起一抹笑,却做不到,踏过千山万水,他终于寻到了她。

她还是那样的善良,美好,是人人都仰望的存在。

几个金甲卫穿着披风,裹挟着风雪向他走来,眼睛渐渐闭上。

雪连着下了好几天,她们终于找到一处客栈可以落脚。

北国常年多雪,疆域辽阔,有的时候翻越一座山还是一座山。

越进入北国,雪便下的越发的大,似春打开门,风呼的给她吹了进来,她立马关上门,跺跺靴子上的雪,朝客栈楼上走去。

咚咚咚……

“进来。”

听到声音,似春抖了抖身上的雪才进屋。

“陛下,那孩子醒了。”

沈琼华点点头,双手放在琴上,《雪落下的声音》也随着消散在客栈里。

客栈的很多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给他送回家吧。”

“陛下,他没有家了。”

沈琼华一顿。

“送到附近的官府吧,依照例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