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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甩手天师 > 第98章 柱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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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吴昭仪小院的人叫吴岩,是吴昭仪和吴昭燃的堂弟家次子,也是吴劫的胞弟吴难的亲孙子。

吴劫、吴难兄弟俩自幼便是竞争对手,吴昭燃和堂弟现在也是竞争对手。

即便是到了胡灵儿这一代,虽然吴昭燃的子嗣年幼许多,但吴岩依旧自小便针对胡灵儿。

这一脉两支之间的后辈仿佛血脉里已经有了互斗的基因。

今日,吴岩见胡灵儿恢复了健康,心中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笑话她已经是吴岩每天的娱乐活动,这下突然失去了乐趣,当然心内不爽。

失算的是,当他寻到胡灵儿准备再羞辱一番时,却忽略了张乾乾和姜兖幽的存在。

毕竟吴昭燃夫妇一直以来也拿吴岩没办法,谁让自己儿子还小呢,今天收拾了他,明天他就会加倍返还在自己儿子身上。

当有恃无恐的吴岩寻到胡灵儿时,直接忽视了张乾乾和姜兖幽,吴岩直接上前便是一阵羞辱和谩骂,诸如病痨鬼、吸血鬼、野杂种之类的脱口而出。

原本见惯了家族内斗的张乾乾并未介意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满嘴喷粪,然而即便在吴昭燃的训斥下,此子竟然变本加厉,开始殃及池鱼。

吴岩指着姜兖幽的鼻子只说了一句“妖医”,胡灵儿的手掌便迅速落在了他的脸上。

当然,原本刚刚恢复的胡灵儿是绝对没有如此力道的,可偏偏眼下身边有了个姜兖幽。

于是已经筑基后期的吴岩不光挨了耳光,还被抽得满地打滚。

打是打不过了,告状自然是跑不了的。

吴昭仪看着吴岩脸上的掌痕,已经难像以往那般唯唯诺诺了。

毕竟以往仍要借住娘家,不得不考虑族亲关系。

可今时已与往日不同,既然已经决心离开,又何必再忍辱负重。

“吴岩,我念你今日还叫我一声姑姑,便不与你计较。你平时如何欺辱灵儿难道忘了么?观内贵客尚在你仍如此跋扈,真当我不敢惩戒你么?”

吴昭仪一改往日的卑微,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怒斥着吴岩。

吴岩毕竟是年轻后辈,这一层血脉压制还是让他不禁吞咽着口水。

然而很快他的大脑恢复了清明,脸上也恢复了漠然和蔑视,

“她姓胡,根本不是仙观内的人。我可是吴家血脉,她敢在岛内打我,就是大逆不道。我要让爷爷把你们都赶出仙观,去找你们的野男人吧!”

“你在找死!”胡坤冰冷的声音传出,随即身影自屋内出现,“你可知羞辱万神殿副殿主是何罪过么?去问问你爷爷可敢与我万神殿为敌?”

“姑......姑父......”

吴岩的底气瞬间撤去一半,嘴角抽动着挤出一句“姑父”,脚下已经开始试探着挪动。

“你们等着,别让我在岛上再遇到胡灵儿......”

吴岩逃出去很远才扯着脖子喊了一句,落入二人耳中时已经有了回音。

“终究是你吴家后辈。”

胡坤扶着吴昭仪的肩,无奈地安慰一句。

吴昭仪更是觉得离开蓬莱是正确的抉择,这仙观,未来已经黯然。

天快黑时,吴昭燃到小院请了吴昭仪和胡坤,安排下人准备些酒食送到附近的海滩。

三人一边向海滩走去,一边闲聊着。

“姐姐,姐夫,你们若是这样走了,日后怕是很难再回仙观了。”吴昭燃略带伤感。

“仙观已经不是当初的仙观了,自从最后一位证道老祖离世,仙观也慢慢沾染了世俗气。

如今连后辈都心思不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若是哪天你在观内也待不下去了,便到燕京寻我和你姐夫,别让弟媳和侄儿受了委屈。”

吴昭仪一脸失望,但对胞弟的关心还是压抑不住。

吴昭燃小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不愿在此时过多言语,只是应付地点点头。

毕竟姐弟二人自小分别不多,即便是吴昭仪下嫁胡坤后与家中闹僵,依旧在几个月后带着身孕回了蓬莱仙观。

中年人的亲情难舍难离,却极少再在表情和言语中流露。

行至海边,一处观景台上,吴昭燃的夫人拉着姜兖幽在长椅上闲聊,胡灵儿与二人背向而坐,痴痴地注视着在岸边看海的张乾乾。

三人上前施礼和姜兖幽打了招呼,胡坤走到胡灵儿身旁摸了摸她的头。

“父亲。”

胡灵儿淡笑一声,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张乾乾。

胡坤不露痕迹地短叹一声,转身走向张乾乾。

“少爷。”胡坤给他递了支烟,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决定好带老婆孩子回燕京了?”张乾乾淡淡问道,痴迷地欣赏着夜幕下的大海。

“嗯,也该让他们娘儿俩过几天正常日子了。”胡坤不禁感慨。

“跟着你就能过正常日子么?”张乾乾在他肩头一拍,笑着打趣。

“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好的。”胡坤尬笑着。

张乾乾点点头,念及自己和身边的一众家人,自是感同身受。

一家人,当然要进一家门。

无论是在外讨生活,还是求学,心中始终都会有个家想回。家是什么,当然是一家人在一起。

“冯沐阳夫妇已经救出来了,这两天就会安排回国。少爷若是需要,可以安排他们在金陵入境。”胡坤陪他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

“不用,让他们直接回家吧。”张乾乾长长舒了口气,“先到老人跟前儿报个平安,咱们同辈儿之间,感情比老一辈儿的坚强些。”

“最近在金陵一切可好?”

“托福,不过在哪儿都一样。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都习惯了。”张乾乾无奈一笑。

“若有用得到哥哥的地方,随时吩咐。”

“我和屠申阁闹僵了。”张乾乾玩味地看向胡坤。

“这......”胡坤顿现难色,但随即便面露决然,“哥哥我虽人微言轻,但任何时候都会站兄弟这边。”

“算了吧,苟活挺好。”张乾乾释然道。

胡坤注视着他,突觉几年之间已经无法再平视这张家少爷。

想想相识这些年,平日里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事时却始终能指望上他。这不只是境界的底气,还是莫逆的真心。

“灵儿......”胡坤渐露为难。

“自家孩子,别没完没了的谢。哪天我要是跟你托孤,你丫不管试试。”张乾乾嫌弃地摆摆手。

胡坤抬臂搭在他肩头,陪他一起欣赏着海岸线远处的星河闪现。

“少爷,老胡,来吃饭了。”吴昭仪喊了一声。

“喝点儿?”胡坤淡笑着挑挑眉。

“我操,刚我?”张乾乾不屑一笑。

“不醉不归。”

胡坤爽朗一笑,两人勾肩搭背回到观景台。

晚饭轻松了不少,一来几人之间更加相熟,二来各自稍显随意。最主要的,许是胡坤在场,胡灵儿没再执意黏在张乾乾身上,只是坐在他身旁不住地帮他添酒夹菜。

酒局持续到了深夜,吴昭仪在胡坤的暗示下早早强行拽走了胡灵儿,吴昭燃的夫人也借故照顾儿子随着离开。

饭桌上,只剩下张乾乾、姜兖幽、胡坤和吴昭燃四人,酒杯也撤下换了对瓶吹。

“姐夫,其实要不是姐姐和灵儿寄宿在观里,我也早就带着妻儿走了。族叔一支继承观主已成定局,等老爷子退位后,哪还有我的立锥之地。”吴昭燃握着酒瓶,带着醉意讪笑。

“你和你姐不一样,老爷子不到最后是不会放弃对你的指望的,即便是放弃了你,也不会放弃你儿子。”胡坤漠然分析。

“你们看看现在的仙观,还有什么可争抢的。这仙道一途上下五阶中三阶共计十三境,百年来除了这几位老家伙还有上五阶的存在么?”吴昭燃踉踉跄跄起身,指了指岛内,“这仙岛的灵气是比内陆城市浓郁不少,可为什么还是没有高阶后辈诞生?啊?嗯?”

吴昭燃环视着三人像是质问,见三人久久没有回应便继续讪笑着解释,“自我小时我就看透了,现在的仙观,不是外争就是内斗。老家伙们还把道法据为私有,白白浪费了这仙岛的灵气。这蓬莱仙岛已经不再是人间福地了。”

“昭燃,慎言。”虽然心内深表赞同,但是胡坤还是正色提醒了一句。

“唉,要是自己没了指望还能把希望寄托给后辈,要是连后辈的未来都看不到了......”吴昭燃猩红着眼睛,憋屈的看着胡坤,“姐夫,绝望啊。”

“昭燃,别在贵客面前失态。”胡坤厉声低喝。

“姐夫,少爷和夫人不是外人,你就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吧。这仙观,完了。黄鼠狼下耗子,一窝儿不如一窝儿了,哈哈哈。”吴昭燃失望至极,几近癫狂。

“少爷,夫人,见笑了。”胡坤冲张乾乾和姜兖幽拱手致歉。

“吴少性情,私下发泄发泄倒是好事儿。”张乾乾无谓笑道,拎着酒瓶和他碰了一下。

“世间各大氏族又有哪家能逃出这样的命运呢,先辈创业意气风发,后辈败家稀里哗啦。”胡坤无奈摇摇头,举瓶猛喝了一大口。

“所以说,与其让我守着个败落的家,倒不如出去闯荡一番事业。这仙观已经腐朽至极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奈何我空有一腔热血,却只能望!洋!兴!叹!”吴昭燃张开怀抱面朝大海,抒发着内心的不得志。

“吴少心太重了。”张乾乾慨叹一句。

“不管是家族还是道门,人多了想法就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要坐到头把交椅上,又岂会是这般性情中人能承其重的。”胡坤瞥向吴昭燃,失望地点点头。

“所以说人民有大智慧啊。

市井皆知,人多了,求大同存小异。多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各怀鬼胎,就像血管一样,堵了就梳,漏了就堵。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有个规矩在心中才行。

国主曾言,天道不正生灵不生,人道不正百姓不生。于国是这样,于家也是这样。”

张乾乾感慨道。

“少爷大才。”胡坤思索片刻,举瓶夸赞。

“大什么才,废材还差不多,鹦鹉学舌而已。”张乾乾和他碰了酒瓶,讪讪一笑。

吴昭燃虽然也想陪着喝一口,但是举着空酒瓶和二人碰完之后,人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往桌上一趴打起了呼噜。

“撤了,撤了,这都要钻桌子了。”张乾乾扔掉酒瓶,假装嫌弃地指了指吴昭燃。

胡坤点点头,没再挽留,起身将吴昭燃扛在了肩上,“少爷,夫人,你们先回房休息,我去把他送回去。”

张乾乾起身打了个哈欠,做了个oK的手势便拉着姜兖幽沿着小路向吴昭仪所在的小院走去。

“吴昭燃这一支血脉上被下了诅咒。”姜兖幽挽着张乾乾的胳膊淡淡说道。

张乾乾闻言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四处查看一番后才放下心松开手继续前行,“隔墙有耳。因果多了累得慌,别找事儿。”

“万一世俗界的修者提升对相公也是个助力呢?”姜兖幽听完他低声提醒,紧跟着提醒一句。

“可我现在只看到了麻烦,到时候再说吧,不是着急的事儿。”张乾乾想到了吴岩的嘴脸,不由得撇撇嘴。

“奴家听相公的。”姜兖幽莞尔一笑。

两人沿着海边小路晃悠了一番便回到吴昭仪所在的小院,因为和胡坤已经打过招呼,便直接回了客房。

方才进门上锁,回身时姜兖幽却偷偷挥手将锁栓默默打开。

洗漱完套上睡衣,两人牵着手从卫生间走出,穿过客厅,刚一进卧室,果然如姜兖幽所料,胡灵儿穿着一身睡衣静静地靠坐在床的正中央。

“怎么了,闺女,不舒服了?”张乾乾锁紧眉头,问了一句。

胡灵儿摇摇头。依然面无表情。

张乾乾自然是信任姜兖幽的医术,只是不明白胡灵儿为什么如此磨着他。

“赶紧回屋儿睡觉去吧。跑过来也不套件厚衣服,外头多凉啊。”张乾乾宛如老父亲一般,板着脸,却说着关心的话。

“我睡这儿。”胡灵儿漠然挤出一句。

“不早了,睡吧。”没待张乾乾拒绝,姜兖幽淡淡说着,随即坐到床边,将被角掀开。

“你们睡这屋儿,我去隔壁睡。”张乾乾懵了几秒,无奈道。

“相公。”姜兖幽淡淡一笑,敞开了怀抱。

“好,睡吧,睡吧。”张乾乾俯着身子和她抱在一起哄了一句。

“相公晚安。”姜兖幽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夫人晚安。”张乾乾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我呢?”在他起身时,胡灵儿歪着头漠然地挤出一句。

“没你份儿,你今儿晚上都把我媳妇儿抢了。”张乾乾傲娇着揶揄道,随手摸了摸她的头。

胡灵儿嘴角向下撇了撇,黯然翻身侧卧。

“比小武还难搞。”张乾乾讪笑着冲姜兖幽一挑眉,转身去了客厅。

“好好睡吧,莫惹相公不悦。”姜兖幽漠然说道,在想要起身的胡灵儿眉心一指。

蓬莱仙岛安静下来。

燕京,龙渊阁屠府内却异常热闹。

柱国屠申阁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一阵头疼。

身前一侧坐着儿媳杜美萍和儿子屠吉达,另一侧坐着孙子屠元兴和徒孙索菲。

“父亲,华儿都失联两天了,您要是不管,我们也不活了。”杜美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我没说不管,你急什么!”屠申阁凝眉冷斥。

“我的华儿啊,人失联了,钱还一直在往外取,这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屠家可是这龙渊阁唯一的势力了,连个子孙都护不住,这日子过下去也没意思了......”杜美萍继续哭嚎。

“父亲,华儿对咱们屠家可是功不可没啊,不能这样就舍掉他啊。”屠吉达悲戚地看向屠申阁。

“你也觉得我会放弃华儿么?!”屠申阁狠戾地瞪着屠吉达。

“儿子不敢,可是......”屠吉达缩了缩身子,唯唯诺诺。

“好了,爷爷自有安排,元华可是屠家人,在大华还没人敢和爷爷作对,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屠元兴一脸不屑。

“华儿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说想办法救他,居然还说出这种冷漠的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爷啊,家门不幸啊......”杜美萍又开始哭天喊地。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看在这大华谁敢动屠家人!”屠元兴翻了个白眼,敬畏地看向屠申阁。

“闭嘴!若不是你仗势欺人,华儿又怎会被牵累!”屠申阁狠狠瞪了屠元兴一眼。

“好啊,又是你。孽障,早就告诉你收敛些,你成天的飞扬跋扈早晚会出事儿,现在居然害得华儿不知所踪,你你你......”屠吉达点指着屠元兴,气得脸红脖子粗。

“师父千万别误会师兄,坏人作恶是不需要理由的。”索菲轻车熟路地挽起了屠元兴的胳膊,一脸的做作,“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元华师弟的下落,咱们不能乱了阵脚。相信师公一定有办法的。”

“闭嘴!你这个狐狸精!扫把星!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插嘴!你给我滚出去!”杜美萍两眼猩红地指向索菲,厉声呵斥。

“师公......师父......师兄......”索菲缩了缩身子,怯怯地看向屠申阁、屠吉达和屠元兴。

“好了,还是个长辈呢,都不如后辈心智淡定。”见到索菲求助的眼神,屠申阁愤恨地瞪了杜美萍一眼,“吉达,先带她去休息,华儿的事儿我自会有解决办法。”

“父亲......”屠吉达一脸为难。

“怎么,你们不愿意让我插手么?”屠申阁黑了脸。

“华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杜美萍心知屠申阁已经不耐烦了,便又开始哭。

“父亲务必要护华儿周全。”

屠吉达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施了一礼,拉起哭嚎不止的杜美萍离开。

“失联这么两天就慌成这样儿,我爸跟我妈也算是咱们家的奇葩了。”屠元兴掏出烟,看着二人的背影嗤笑道。

“你还有脸说别人?!”屠申阁冷哼一声,“你若是再招惹是非误了大事,都不用等别人报复你,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屠元兴嘴上叼着烟,握着打火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随即又点上烟,无谓一笑,“爷爷,现在您可是龙渊阁唯一的柱国,您怎么总忘了自己的身份呢?说句大不敬的话,眼下在大华,招惹国主或许没什么,但是招惹爷爷您,可就在劫难逃了。”

“就是。师公,且不说您对大华的功绩,就说修为,您可是大华乃至整个蓝星的至强。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您到现在还忠于国主,已然是天大的恩情了,又何必忌惮那些宵小呢?”索菲面露谄笑。

“你们懂什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谋划的大事何止限于这蓝星。”屠申阁一脸得意,“你们尚小,有些事不是你们能染指的。但有一日我若事成,这蓝星也不过是你们手中的玩物而已。”

闻言,屠元兴和索菲皆面露惊喜。

“兴儿,你要记着,大事当前,切莫节外生枝因小失大。若你是这蓝星之主,又何愁无处快意恩仇?”屠申阁语重心长,一脸肃然。

“爷爷放心,我最听您的话了。”屠元兴谄笑着。

“菲儿,你也莫要掉队,多督促你师兄一些。”屠申阁看向索菲,面色明显柔和了不少。

“师公放心,菲儿绝不让师公操心。”索菲眼露流光。

屠申阁淡笑着点头,甚是满意。

“爷爷,我先和菲菲去修炼了,您早点儿休息。”屠元兴见他看向索菲的眼神将要痴迷,赶忙开口。

“是啊,师公,菲儿和师兄定会加紧修炼,只争朝夕。”索菲自然知道屠元兴的意图,也抢声笑道。

屠申阁并未在意,点点头摆摆手,看着二人离开。

“一对儿无知小儿,炉鼎都算不上,真拿自己当人了。”

屠申阁冷笑一声,抬起右臂做了个虎爪的姿势,随即身前出现了一个青年,脖子被他卡在手中,惊慌地看着他。

“枉你还是修者世家之后,居然不知城池失火的道理。”

阴冷地说着,屠申阁手上再度加力。原本就被掐得无法呼吸的青年继续挣扎了几秒,脸上便没了生机。

屠申阁见状,探出左手在他头顶摊掌一吸,一道青年的虚影便自他体内而出,继续保持着挣扎。只是还未等这道虚影露出半个头的位置,便淡化消散了。

“真是个废物,灵魂都这么不堪一击。”

屠申阁一声冷笑,左手在他头顶一拍,青年便化作了一团血雾。

“兴儿,你可不要出事,我眼下可只有你这么一个魂库,你最好能坚持到我找到下一个魂库。”屠申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骛。

同一时间,金陵,凤凰山。

国道院院务楼内,江南山痴痴地放下手里的电话,悲怆地跌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刹那间便苍老了十几岁。

坐在一旁的王林、叶鸿途、于广安不解地互视一番。

“江副院长,若是有事,我等便先告辞了。”王林客气道。

“王副院长,我有些事要和你相谈。”江南山稳了稳心神,看向叶鸿途和于广安,“二位抱歉。”

待叶鸿途和于广安离开后,王林不解道,“江副院长,因何如此沉重?”

“瑶池宫可是王副院长产业?”江南山凝重问道。

王林端茶喝了一口,没有回应。

“前日我孙儿受屠柱国孙儿挑唆算计蓬莱仙观少观主,方才,我那孙儿被人隔空摄杀。这般手段,只有屠柱国可以做到。”江南山继续说道。

“这......与瑶池宫有何相干?”王林虽心有不安,但仍一脸沉稳。

“我孙儿所用之人便是从瑶池宫雇佣。”江南山冷声道。

王林猛然起身,面露不悦,“江副院长,此事你不该告知于我!”

“他能摄杀我孙儿,王副院长觉得自己还能逃脱干系么?”江南山看向他,目光灼灼。

王林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瘫坐在沙发上思索良久,略显迟疑,“屠柱国怎敢如此恃宠而骄。”

“为今之计,当是寻求调和,如若不然,这无妄灾祸怕是躲不掉了。”江南山绝望摇头。

“不......我打开门做生意,并无任何恶意,屠柱国这等身份之人,有何理由针对于我?”王林讪笑着,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江家一脉单传,我虽不才,但在国道院和两仪殿皆有任职。王副院长认为,他今日可摄杀我孙儿,便会放过瑶池宫了么?”江南山冷声提醒。

“这......”王林又沉思片刻,“江副院长心中可有对策?”

“那便要看这是私事还是公事了。”江南山双眼微眯,阴骛地看向王林。

王林眉头紧锁,甚是不解。

“瑶池宫虽是偏门生意,但是于这金陵城也不可或缺。

如今各地大家世族前来我院挑选生员,应酬之地多在瑶池宫。但瑶池宫接待能力有限,还是有不少人在外应酬。

听闻城主府最近正在头疼修者在外应酬时生事的问题,若是瑶池宫可以站出来为城主府分忧,那......”

江南山略一停顿,“王副院长,商道我不甚精通,但钱财与性命,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王林思索良久,抬眼看向江南山,“江副院长,是要拉院长......”

江南山抬手止住他,正色道,“我只是为王副院长寻个平安,同时为城主分忧,与院长无关。”

“那,我明日便与江副院长拜会城主府。”王林心一横,凛然道。

江南山摇摇头,“我与瑶池宫并无瓜葛。”

王林迟疑片刻,随即点点头,拱手道,“多谢江副院长赐教。”

“你我同仁之间,自是休戚与共。”江南山拱手回礼。

王林没再多言,起身离开。

“唉,屠申阁,你不该如此赶尽杀绝,这次可别怪我睚眦必报了。”江南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面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