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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在今天结束了吧。

教堂中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伴随着神父的怒气紧张又焦灼。

镇上的人们和教堂中的人员隐隐都能察觉到今天或许会有大事发生。

前任神父休息好了已经做好准备和现任神父对峙了。

一向信息灵通的阿言自然是知道了最近发生的那些大事,但是他不怎么在乎。

因为今天他有两件喜事。

一件,是他水果硬糖的彩纸收集完了,见到哥哥时就可以向他许愿了。

一件,是神父亲自为他在神的雕像下赐福的日子,能得到倾慕已久偶像的赐福他自然是开心期待了许久。

他想着,等见到了神父这次一定要向神父提出进入教堂学习和哥哥并肩上场击退恶魔守护镇子呢。

这次可不能像先前那样畏畏缩缩的不敢提起了呢。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很多人围在教堂里面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说大家其实是来看神父为他赐福的呢?

凭借着小巧的身姿他一溜烟的穿过人群走到了教堂。

教堂里的装饰和他先前见到的模样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神的雕像摆在正中央,威严而肃穆。

有点奇怪的是,雕像的旁边怎么摆了那么多的瓶瓶罐罐啊?难道为他赐福也是要用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吗?

在教堂中,他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与不熟悉的面孔。

哥哥、小纪子、圣子大人、备用圣子大人,以及他最为推崇的神父大人。

“神父大人!我来啦!”

这一声叫的清脆又响亮吸引了教堂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视线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阿言有一些迟疑:“今天怎么那么多人的?”

话一说完,阿佑焦急的走到他身边将他扯到了一边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言有些伤心有些困惑:“今天是神父大人为我赐福的日子啊,哥哥你难道忘了吗。”

阿佑紧闭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靠着柱子看戏的林昀收回眼神继续看着中间的那台戏。

只是这戏还是因为阿言的到来多添了一员。

“阿言!快到我这里来!”神父对着他挥挥手。

阿言不太明白为什么教堂里的局面那么焦灼但他还是听出了神父话中的焦急,迈着快步走去。

别去!

阿佑想伸出手开口挽回,只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发不出声音做不出动作。

他看着阿言离去的步伐,心里焦急却也没有办法阻止。

纪星星也想拦住只是他看戏的位置离神父有些远,匆匆走了几步时,阿言已经飞快跑到了神父的身边。

落厌僵硬的站着,很显然虽然他离神父很近但他仍然是被不知名力量给控制住了。

圣子和恶魔头头藏在阴暗的角落,没有重要的事他们是不可能现身。

况且就算现身了,也拦不住阿言欢快奔向神父的步伐。

滴答…滴。

是鲜血滑落的声音。

阿言没有在巨大的疼痛中反应过来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有个冒着黑气的窟窿正在往外滴着血。

……唉?

世界突然变得空白教堂中细微的声音消失,耳边唯有自己颤抖的呼吸声

死亡来的是那么的猝不及防,阿言精神涣散时心中只有轻轻的疑惑以及重重的遗憾。

他还没有向哥哥许愿呢。

他还没有和哥哥并肩作战过呢。

他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啊。

阿言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的从窟窿处冒出在雪白的地板下印上梅花点点。

死亡来临时,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最亲近的人苍白的手无力垂下,那双黑色的眸远远看向僵硬站着不动的阿佑。

“哥哥,我好困啊……”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惊叹声在围观的镇民们中响起。

谁都没有想过神父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正中央雕像戴着的那条项链发着光,意味着那件可以向神许愿的东西即将降临。

前任神父从余惊中回过神,他悲伤道:“阿余,我从命你为继承人时都没有骗过怀疑过你是恶魔的身份!”

“谁知你不仅在上任后趁我不备将我打晕锁在了地下室!害死了无辜的圣女!污蔑一直守护着这里的精灵是恶魔!”

“而且还制作假的十字架来欺骗吸取人们的信仰与生命力!”

“曾经我是那么的信任你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啊!谁知,如今在证据确凿的时候你竟然还敢当众杀人换取那件东西!”

“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拥护着你的人们吗!我对你真的是失望至极!”

前任神父沧桑的叹气道:“如今劝你还是早早投降吧,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的下场。”

神父从头到尾到尾都是愣愣的,许久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道:“拥护着我?对得起?投降?”

他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干脆褪下一直以来带着的苍老皮露出那黑色的头黑色的眼睛,砸碎了那些摆在雕像上的瓶子吸取着力量等待着那珠子的降临。

虽然知道恶魔是永葆青春的,但是看着那张过分年轻,过分无辜的脸落厌还是一愣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解除了控制。

那珠子稳稳的落在神父的手心中,还没有使用就被突刺过来的落厌打断。

仅仅是交手几招,落厌发现这神父确实挺强的但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强。

那珠子传来传去抢来抢去最后还是稳稳的落在了落厌手中,此时此刻,早已忘记自己面板评分的落厌刀直指着神父的脖子。

『在?昨天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这个普通的面板怎么实战那么牛逼呢』

『哇哦哇哦好耶好耶,打完这把应该就完全解决了吧速度好快啊』

『阿言死的有点难受啊』

趁着落厌打斗时,和他一样早已解除控制的阿佑来到了阿言的身边。

他将阿言抱在怀里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

亲人的离别总是那么突然,无论是以前父母的离别还是现在唯一亲人的离别对他的打击尤为沉重。

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呢?

不是说过,还要和他一起并肩为保护镇子作战的吗?

阿佑手足无措的抱着阿言的尸体,他的双手捂着心脏的那个窟窿上试图堵着那里的鲜血。

可是心脏都是直接被剖了出来化为乌有,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弟弟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阿言明明还那么年轻。

阿佑抱着渐渐冷去的尸体无助的想。

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包围了他,喉咙就像是被塞满了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教堂内的争执,教堂外的议论,世界的一切皆化为纯洁的白。

他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听得到泪水落下的声音,却唯独听不到昔日弟弟鲜活的心跳与欢乐的笑声。

倘若他能够在那时挣脱束缚。

是不是就能将阿言从死亡的命运中拉出来呢?

倘若他再强一点。

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

可一切皆为时已晚。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