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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山

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冬日之景,入眼的是大片的粉色,梦蝶不禁叹道:“这里怎么变成了桃园?这树居然是桃花树?”说罢不由抬手抚上那片粉色,却发现根本触碰不到,每每刚要碰上,手就化成了水一般半透明的颜色,吓得她不由惊呼出声。

幻雪收回自己的手,喃喃说着:“我从来没进来过,果然需要人类才能破解,这就是我的过去么?”说罢自顾自地走着看着,她的一身水蓝倒在这片粉色天堂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嬉笑声。

“你之前说你是雪妖?真的么?好神奇,我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这种妖魔。”一个俏皮的男声传来,惊得幻雪赶紧回身看去,只见在渡口边,有两人坐在河边靠在一起面朝河水说着话。

一人身着黑色长袍,一头黑发披散在背后,双手撑在地面,洒脱而闲适,另一人则穿着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正在掩面笑着,端庄而优雅。

幻雪不受控制地追随声音而去。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你能让天下雪么?我还没见过下雪天呢。”年轻的男子看了看天,有些期待地说着。

旁边的女子笑了笑:“我的妖力还不能够操控天气呢,不过我可以给你看这个。”说罢缓缓抬手,只见有些雪花在她的手心上不断地盘旋纷落着,惹得男子伸手去抓她的手,碰到时又都各自缩了回去。

“这是雪花,和之前给你看到的冰花可不一样,雪花细腻柔美,不似冰花尖锋锐利,冰花有水就能形成,而雪花需要灵力汇聚,是雪妖一族独有形成的。”

“这就是雪花么?真好看。”男子腼腆地笑了笑,也不再看女子,继续看着天。

“等我再修炼久一点,我就可以让你看到更大的雪,满天的雪,怎么样?”女子指了指天大声地念道:“‘有我独行处,漫天皆成雪’,真想达到如此境界啊!”

“好,你一定会达到的,我等着那天。”男子偷偷看了眼女子,可女子却还是一直笑着看着天,一直看着。

幻雪盯着那个黑色身影看了好久,久到梦蝶以为她愣住了,她才继续上去,像是要去看清两人的面容。

梦蝶还是说了句:“好像在后面也看不见他们的脸呢。”

幻雪却没听见似地继续往前走去。

那个男子好像是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身形顿了一顿,正当他准备回身看来时,幻雪也正好准备触碰他,可就在他的脸即将转来,也就在幻雪的手即将落在他衣服的一瞬,原本坐着的两人都消失了,惊得她赶紧四处找寻起来。

最后幻雪的眼神凝在了梦蝶这边。

梦蝶看幻雪的眼神落在自己这里一阵惊慌,以为她在看自己,可后来才猛地发现,她看的其实是自己身后,于是她也赶紧转身看去。

只见刚才消失的两人重新出现在桃园中,而这次那个女子就正对着幻雪和梦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赤着足坐在桃树枝上,一手拿着一朵桃花正闻着花香,一只手还朝下面挥了挥。

“这不就是幻雪么?”梦蝶自言自语道,回头看了看幻雪。

幻雪还是那副怔愣着的样子,只是这次不敢再贸然上前去了。

视线下移才看到那个黑色身影正站在桃树下,也朝着那个幻雪挥了挥手,只是这次的男子还是背对着他们,除了个身影什么也看不见。

“快看你的手!桃花都结冰了。”男子在树下嘲笑着:“还有这棵树,哈哈,都在落冰块。”说罢还抬袖遮了遮自己的头顶。

树上的女子有些嘟嘴,好似不开心地说着:“你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了吗?不和你玩了。”

梦蝶听到都有些忍俊不禁,却看见身后的幻雪却已经红润了眼眶。

幻雪还是忍不住上前,她实在想看清树下那人的模样,可这次她每走一步脚下的冰花却夸张地蔓延着,很快就将面前的两人连着桃树都冻成了冰柱。

幻雪一惊赶紧退了好几步,却无济于事,她只能看着那个黑色背影碎裂成点点星光然后再次消失了。

又过了一阵,等所有的冰花全部消失,桃园重新焕发了生机,也才终于再次出现了当初的人影。

可这一次只有那女子一人,她坐在渡口的那艘小船上,拿着纸笔好像在描画着什么,时不时抬眼往梦蝶这里看着。

这次梦蝶肯定不会再以为她在看自己了,于是转身看向桃林,却发现身后除了现在的幻雪之外,根本没有第四个人影,也不知道那个女子在画着什么。

幻雪也到处看了看却也没有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但却能从那个女子眼中看出,那个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因为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

幻雪摇了摇头,突然冲了上去,可就在离她自己五步之外又再次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以前的自己已经画好了画,正举着自我欣赏了一下,然后将画转了过来。

女子问了句:“是不是很像你?”

这一声骄傲而又热烈。

而幻雪正好与那幅画撞了个面对面:黑发黑衣红瞳,不算多么的意气风发,却也温柔缱倦。

……不就是那幅自己看了那么多遍的画像么?

“嗯,很像。”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男声。

这一声轻柔而又眷恋。

可他说完,眼前的所有场景都开始波动,所有的画面也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幻雪颤了颤身子,到处去追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却什么也找不到,最后她抱着头低了下来,很快传来一声尖细的高音,震得梦蝶不由地捂住了耳朵,但很快就感觉到头顶落了大片的雪花,那个高音也戛然而止。

梦蝶赶紧摇了摇头将头上的落雪甩掉,睁开眼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结界外,眼前再次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甚至有些不适应,赶紧又闭上了眼,过了会儿再睁开,却也不见幻雪的身影,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梦蝶再次摸了摸那些秃秃的树,回身看了看渡口的小船,摇了摇头:“我刚才在做梦么?画?怎么又是画?是不是红瞳啊,哎呀,我怎么没看清呢?”说罢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向着娴雅小筑奔去。

“这事一定不简单,可我怎么进去一趟感觉这么累呢?”跑了会儿,梦蝶竟然感觉到十分疲惫,也跑不动了,只好慢慢地往回走去,可后来却实在不想动了,索性在小河边躺了下来,望了望天空,回忆了下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念道着:“什么意思?他们是恋人吗?感觉挺像的啊,可那人在哪呢?”

想着想着梦蝶就睡了过去,等再次清醒时也不再感觉疲累,等回到娴雅小筑时正好碰到回来的赵音容和嘉佩。

赵音容看了眼梦蝶,皱了皱眉,动了动嘴皮却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院门。

梦蝶也还有些愣神,竟感觉有些怅然若失,看着他的背影就好似之前幻雪追着那抹黑色一样,好像永远只能跟在身后看着,却再也无法与他正面相对。

很快阳春和谢木也出来了,见到梦蝶在慌神,谢木蹙眉:“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梦蝶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梦了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反正我现在满脑子浆糊,我需要缓缓。”说罢赶紧进屋去了。

谢木问道:“什么意思?变着法的不和我们说话?”

阳春白了他一眼:“她不想和我们说话需要理由么?直接一掌打过来就好了,我都习惯了。”

谢木蹙眉:“那是怎么了?”

阳春叹道:“还能因为什么,怕不是又看见赵音容了,每次一遇到他,梦蝶就变了个人好嘛。”

谢木“啧”了一声:“就这啊,我以为什么呢,既然没事我也回去了。”

阳春也蹙眉:“什么叫没事?我受伤很大的,我内伤啊,能没事么?”

谢木耸肩:“那我能怎么办?跟梦蝶说,说你不要喜欢赵音容了,喜欢阳春多好?她能听么?”说罢也不再管阳春慢悠悠地走远了。

留下的阳春跺了跺脚,却发现完全没声音一点发泄的感觉都没有,只好作罢,蹲下来搓了个雪球向赵音容他们的窗户砸去,然后赶紧溜走了。

这一举动倒惹得嘉佩拔剑冲了出来,喊道:“哪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阳春缩了缩,继续溜之大吉。

嘉佩见没人出来,将窗上的雪花擦了擦,然后重新进了门,重重地将门阖上了。

引得赵音容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嘉佩收起剑,语气不满:“还不是某些人手痒痒,非要搓个雪球扔过来。”

赵音容倒是笑了笑:“还能是谁?别管他们了,要不是他们心里也不好受,谁愿做这种事?”

“他们害的流水这么惨,怎么能够轻易放过他们?”嘉佩恨恨地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赵音容倒是问了问:“你和流水也不过相识几月,怎么这么替她着想?”

嘉佩咳了咳:“还不是为了我们整体,我们现在是一队,谁都不可以轻易放弃的。”

赵音容叹道:“你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已经看惯了生生死死了,不再会像以前那样了呢。”

嘉佩握了握剑:“我确实也已经杀了太多人了。”

赵音容听罢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