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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舍

阳春一直在山舍等着梦蝶,等到了后半夜还不见梦蝶回来,不由地着急起来,在一楼反复来回踱步。

直到听到一阵敲门声,阳春一惊,然后赶紧跑过去把门拉开,门外的梦蝶有些微喘,能看到她的衣摆有些破损,身上也有些许伤口。

“梦蝶!你......”阳春赶紧扶着梦蝶让她进门,然后看了看外面把门关上,“你受伤了?见到妆娘了吗?”问罢,将梦蝶按到座椅上,细细检查起来。

梦蝶好不容易甩掉赵名铭,现在有些虚弱,但眼神还算坚持,摇了摇头:“受了点轻伤,妆娘她……”

梦蝶想到妆娘最后的样子一阵蹙眉,心里泛起疼痛,缓了缓才继续道:“妆娘我见到了,笔记,笔记就在流水身上,看来我们,我们拿到的是真的。”她的气息突然有些不稳。

“梦蝶,你真的没事吗?”阳春为梦蝶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鲜血,“你的状态为什么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

梦蝶紧了紧手,咬了咬嘴唇颤颤地说:“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他是要来擒我的,我打了他一掌……”

梦蝶只觉得头一阵疼痛,用手抓了抓头发,“我打了他一掌,我没有收力,我打了他……”

阳春“啧”了一声,抱起梦蝶:“梦蝶你现在混乱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也不顾梦蝶的反抗,来到二楼将她放在床上,叹了口气:“你到底去哪里了?看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梦蝶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了看阳春,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了几分,“不要和任何人说妆娘的事,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家,不能再这么打草惊蛇下去了。”

阳春深吸一口气,“梦蝶你先好好休息吧。”说罢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你有些低烧,身体也有些脱力,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想太多了。”

梦蝶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可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地想下床来。

阳春见到赶紧拦住她,问:“梦蝶,你想做什么?”

梦蝶推了推阳春的手,喃喃道:“他还没有回来么?我得去找他。”

阳春也很烦躁手下使力将梦蝶按回了床上,又问:“梦蝶,你管他干什么?你今天和他打起来了?”

不等梦蝶回答,阳春又说:“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想着要去找他,你不明白么,你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梦蝶还在挣脱,“阳春,你放开我!”说罢就要起身,“我要等他回来,他会回来的。”

梦蝶已经站了起来,只是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倒了下来。

阳春放下手,将她抱起叹了口气:“梦蝶啊梦蝶,我还是帮你冷静一下吧,你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将放回床上,阳春摸了摸她的脸,将被子拉好才转身离去,只是他没有回到寝房而是坐在一楼等待起来。

月光洒落窗台,在地上投下一个硕大的阴影,忽明忽暗,身形不灭。

西城东郊

第二天,嘉佩是被冻醒的,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子被掖得很好,但还是有些凉意,看了看旁边却没有赵音容的身影。

嘉佩有些吃惊,赶紧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衣服没动才稍微安心一点,然后赶紧起身,边穿鞋边将头发梳好,做完来到门前,将门拉开,只见赵音容正在门口的软垫上打坐,听见背后门开的声音,收了手站了起来。

“音容,你的身体……你为什么不叫我?”嘉佩赶紧上前,看了看他又问:“音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说罢不由抚上他的额头,探他的体温。

赵音容抿了抿唇,拉下她的手,“我醒来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嘉佩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急道:“音容,我问你呢?你到底怎么了?”

赵音容叹了口气,抬起右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只见他的手心有一抹黑色若隐若现。

赵音容复又握紧了手放了下去:“噬心蛊。”

嘉佩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只是问:“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平静,这可是噬心蛊,百虫互食只留一只的母虫练出的蛊毒,连解药都无从查起,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呢?”

赵音容紧了紧手,“有时候置之死地方能后生。小嘉,没事的,你放心好了。”赵音容说的很轻。

嘉佩急得完全站不住,但看着赵音容,他的眼神却坚毅得有些决绝,让她都有些后怕。

稳了稳呼吸,嘉佩说:“音容,你怎么了?别让蛊毒影响了你的心智。”

赵音容咳了咳,笑道:“虽说是噬心蛊,但这个蛊毒不会影响到人的心智的,小嘉以你对蛊毒的了解难道会不知道这个么?”

嘉佩看他的笑脸才松了半口气:“音容,你刚才的表情真的是吓死我了。”

“噬心蛊可是大蛊,虽说不会影响心智,但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差,由内而外地腐朽,最后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小病都会害死你的,音容,你别这么不在乎,我心里没底。”

嘉佩拉了拉赵音容的手,抬起来细细看了起来,“不会是噬心蛊的,你是不是看错了,告诉我你看错了,好不好?”

赵音容叹了叹:“噬心蛊我也听闻过,传说这个蛊最符合引发二十多年前疫病的蛊毒的特征,我一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爆发这样一场浩劫,真的只是因为一个蛊毒么?”

“这个噬心蛊的母虫强大又稀有,正好我不是需要去找寻一个极其稀有的蛊毒么,有奇蛊的地方必有奇药,或许能从那个蛊毒那里得到噬心蛊的母虫,这样也能找到噬心蛊的解药,顺便能找到传说的凤凰花也说不定呢。”

“既来之则安之,我原本只是觉得我应该像父亲那样主动站出来,去阻止另一场浩劫的出现,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去做,而不是真心的想去做这些。”

“直到昨晚从妆娘的身体里拿出那只母虫时,我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虽然身体里的噬心蛊是个隐患,但我却更加坚定了我的目标,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找到那个禁蛊。”赵音容细细说着,语气很平静,就像说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嘉佩有一瞬的失神,然后笑道:“赵音容啊赵音容,你叫我该怎么办呢?”放开他的手,“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赵音容拍了拍嘉佩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呢。”

嘉佩有些生气,但看到他的笑脸却又发作不起来,只好说:“你不要逞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嘉佩把住赵音容的肩膀认真地说:“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去找蛊的时候我要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赵音容笑了笑耸了耸肩:“只要你能说服赵名铭。”

可他刚一抬肩,就觉得背后疼得厉害,只好放了下来,想用手去摸摸后背,可又摸不到,在原地打着转转。

嘉佩失笑,抿了抿唇:“赵名铭那里我自然会去说好,你呀,都告诉你了,要你注意动作,背后的伤不容忽视。”说罢上前替他揉了揉。

赵音容等嘉佩揉了一阵才说:“小嘉,我要回趟山舍。”

嘉佩的手一顿,轻轻地问了句:“担心梦蝶?”

赵音容愣了愣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这个原因,然后说道:“也许吧,但既然赵名铭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他也没抓住她,所以我也不算太担心,只是我怕小橘子该担心了。”

嘉佩想了想说:“小橘子?啊,那个小太监,他对你可真是忠心呢。”

赵音容叹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明明出宫以前,我和他也只是说过一些话而已,而且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在听罢了。”

嘉佩不置可否:“有时候一个人无意义的举动或许能影响另一个人的一生也说不定呢。”

嘉佩看了看赵音容的侧脸,又道:“你的面纱我取来了,就在屋内的矮桌上。”

赵音容朝嘉佩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入。

嘉佩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小声提醒了句:“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赵音容颔首然后朝着市集缓步而去。

嘉佩又细细看了看他的背影,见他的身影就要消失时还是不由地追了几步上去,倒引得旁边的鸿雁乱飞了起来,发出“嘎”的几声。

嘉佩就在这鸿雁的叫声中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这片天空。

“情托鸿雁寄,缕缕皆相思。”嘉佩暗暗念道:“这么多年了,你看到鸿雁可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