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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某处

嘉佩戴好幂篱和往常一样来到妆娘住处,敲了敲门后直接推开了,只见妆娘坐在桌前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妆娘?”嘉佩喊了她一声,才见她缓缓回神看向自己,继续道:“你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你的防备也太低了,万一再遇到赵名铭该怎么办。”

妆娘打开茶壶倒了杯水出来:“是我的不足了,只是我最近有些烦躁罢了。”

嘉佩抿了抿唇:“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了,赵名铭还未撤军,看来势要与你死磕到底了。”

妆娘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这一劫是怎么都逃不开了,也多亏了你小嘉,让我多过了这两个月清闲的日子。”

嘉佩又问:“妆娘,你有何打算?”

妆娘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过了会儿才说:“小嘉你还是不要再管我了,再这么下去只会连累你而已。”

嘉佩蹙眉:“我知道了,那你要离开这里么?”

妆娘回道:“是要离开了,多谢你了小嘉,可否告诉我,我到底是何时又如何帮过你的,也让我心里踏实些,我不想欠别人的。”说罢细细看了看嘉佩。

嘉佩正色道:“妆娘对我有收留再造之恩。”

妆娘疑惑想问什么,嘉佩却打断了她:“妆娘要离开?要往哪去,你能离开西城么?”

妆娘没想到什么只好回答:“离不开但也不能再拖累你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往北走吧。”

嘉佩沉默了会儿说:“既然妆娘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就不留你了,告辞。”说罢出了房门一个轻功很快就没了身影。

留下的妆娘细细回忆了一下,却没想到她曾收留过哪个男子或是男孩,摇了摇头暗道:“难不成是我忘了?小嘉到底是谁呢?”想不明白只好收拾了下行李准备离开了。

只是,妆娘走时看到之前嘉佩留下的枣子还散落在一旁的地上,不由捡了一个起来,枣子已经蔫吧了,她还是细细摩挲了一把,然后收了起来,踏出了房门,阖上门向北方掠去。

嘉佩脚下不停直接来到了赵名铭所在的营地,直接进入他的帐篷,问道:“赵名铭,你在么?”

等了会儿,赵名铭从外面进来,拉了把嘉佩问道:“怎么了?这么急。”

嘉佩蹙眉:“妆娘要离开,她说要往北面去,你快追上去,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赵名铭也暗想不妙但还是问了问:“怎么这么突然?”

嘉佩深吸了口气,回道:“不清楚,估计是交蛊日将近,但不知道妆娘有没有制出那个蛊毒出来,所以她才想着要走,但我有预感,她这一步走得很毅然,看来是时候收网了,下一次遇到和妆娘对接的人直接擒下,不过记得喊我。”

赵名铭却说:“为什么?你不怕暴露么?”

嘉佩说:“我还有话要问妆娘,只不过不能是现在,那个时候即使暴露了,我也认了。”

赵名铭取剑也不再怠慢,只是说:“好,我自是信你的,我先去了,以鸿雁为号。”说罢离开了帐篷。

嘉佩见赵名铭已经离去,也不再逗留,转身回到了西城小镇,在酒馆打了一壶烈酒,来到山舍门口,压了压幂篱,想去看看赵音容和他对饮,顺便将此事告知与他,却迟迟没有走进去。

可正当她放弃了准备回去时,就看到赵音容和小橘子以及流水正在山舍门外说着什么,她刚上前一步,赵音容就朝她看了来,轻声问道:“小嘉,你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可就当嘉佩准备和他说些什么时,梦蝶和阳春从山舍中走出,来到赵音容他们面前。

嘉佩不敢再轻易上前,只好退了几步观望起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阳春竟向流水动起了手,流水赶紧闪身。

赵音容也抬手阻止了阳春的动作,蹙眉说了什么,只见阳春转头和他对峙了起来。

嘉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赵音容看了自己一眼,暗暗摇了摇头,嘉佩知道他是要叫自己离开的意思,也不敢再逗留。

只是正想走时,阳春和梦蝶拦住了她。

“你是何人?”阳春蹙眉问道。

“阳春,不要牵扯其他人!”赵音容赶紧上前挡在他们之间。

“那你为什么要看他?”梦蝶也问道。

赵音容一阵无语,过了会才说:“小橘子拦住他们。”

小橘子顿时紧了紧手上前与梦蝶和阳春打了起来。

“小嘉,你快走!”赵音容推了推嘉佩,又道:“等我去找你。”

嘉佩紧了紧手,深深看了赵音容一眼,转身掠去。

梦蝶蹙眉不悦,将小橘子击退,问道:“赵音容,你想做什么?”

赵音容抿了抿唇:“梦蝶你太偏激了。”

梦蝶咬了咬下唇,朝赵音容出手:“将笔记还来。”

赵音容看了看四周,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皱了皱眉,转身向郊外掠去。

阳春见到梦蝶追着赵音容离开也想跟上,奈何小橘子和流水将他留在了原地,动都动不了。

阳春愤恨地看了眼流水:“你竟然帮着外人阻止我。”

流水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早已不是一路人,怎么能说是帮着外人呢?”

……

回到东郊的竹屋,嘉佩推门而入,她将那壶酒放在矮桌上,又将佩剑放在身侧,摘下幂篱失神了片刻。

想到刚才赵音容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是那个自己很了解的大乐师赵音容,可现在从他的脸上却看到了很多的无奈和焦虑,虽然他的笑容居多,可他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明亮和乐观。

看了看眼前的酒,嘉佩不由地倒了起来,一杯一杯的喝着,想着以前和赵音容的宫廷生活,又想到和赵名铭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光,不由地多喝了几杯,很快就有了醉意。

“音容……”嘉佩喃喃喊了几声又道:“我以为是你像他,却没想到原是他像你......”说罢又笑了起来,自嘲道:“我怎么这么蠢,居然不知道那就是你,明明离我那么近,那么近的……”

说完又喝了几杯,自顾自地说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就这样迷迷糊糊中,嘉佩拥着酒杯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怀姝11年,瘟疫结束后的第一年春日,皇家为赵音容的父亲赵景瑜以及嘉佩的父亲嘉沉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而赵音容和嘉佩就是在那场葬礼上第一次遇见。

当时赵音容一点也不悲伤,倒显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嘉佩有些小家子气,于是赵音容跑来问嘉佩:“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啊?”

嘉佩下意识地回答:“那是我父亲啊,你是谁啊,为什么都不伤心呢?”

赵音容朝他扮了个鬼脸:“另一个也是我父亲啊,只是我没怎么见过他,我感觉不出来伤心,伤心是什么样的?”

嘉佩见他的鬼脸,破涕为笑:“我也不知道,就觉得鼻子酸酸的,想到父亲曾经抱我对着我笑,我就觉得想哭。”

赵音容嘟嘴说:“我父亲就没抱过我。”

嘉佩又笑了笑:“原来你是没人要的小孩!怪不得不哭呢。”说罢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赵音容倒也没恼只是刮了下嘉佩的鼻子,看着她发愣然后说着:“是么?好像是这个样子的呢。”

嘉佩也不再笑他,郑重地说了句:“我父亲可是大将军,以后我罩着你,你就是有人要的小孩了。”

赵音容笑了笑问:“那你是不是也是个将军?”

嘉佩想了想后重重点了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大将军!”

两人自此以后就玩到了一起,直到念桦02年,也就是赵音容接管乐舞宫的第二年,嘉佩被封安远大将军,同固宁将军赵名铭一起远赴边疆,上阵杀敌收复失地,一去就是八年之久。

还记得那时嘉佩身披战甲骑着白马在宫门驻足的样子,惹得赵音容连连称赞,那时他就站在嘉佩的马下,抬头看着她的样子,满眼流露出的都是敬佩和真挚。

嘉佩与他对视时不由心神一荡,鬼使神差地就将碧落剑的剑穗拆下交给了赵音容。

而那个剑穗上绣有嘉氏一族标志性的梅花图案,寓意着坚强和乐观。

一般剑穗与剑身从不分离,但嘉佩还是将那抹梅花赠予了赵音容,只是希望他能像这梅花一般高风亮节,永远快乐顺利,幸福安康。

沉浸在回忆中的嘉佩眼角红润,不一会儿流下了两行泪水,沿着脸庞滴在了旁边的碧落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