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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妆娘说罢,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安静得能听到楼外商人的吆喝声。

过了好一阵,梦蝶捏红了双手才继续问道:“……那师傅留下的任务,需要一种奇蛊,极致血脉,妆娘可知?”

妆娘听到“极致血脉”时明显愣了一下,突然转头看向梦蝶,惊道:“什么?他居然想要血蛊!”

梦蝶疑惑,问:“什么血蛊?”

妆娘笑了笑,脸色却很黯淡,“极致血脉可是禁蛊,万蛊都有解蛊之药,但唯独这极致血脉偏偏没有解药,而此蛊极其残忍,没有解药即是必死无疑。”

妆娘掩了掩窗,继续道:“即使是在金香,这个蛊毒也是禁止被谈论的,所以对外只称血蛊。”

梦蝶不禁有些胆寒,问道:“所以妆娘你可会制作这种禁蛊?”

妆娘咬了咬唇,“既然是禁蛊,我又怎么会制作呢?只是我曾在庄老头子的笔记里看到过这血蛊的一点消息,当时的我断不可能去制作这种无解之蛊,而且你师傅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做有解之蛊的,怎么会突然要这血蛊呢?他是想杀人?但以他的能力杀人何必用蛊?”

梦蝶摇头,“我不知道,拿出这血蛊出来是我的任务,你能去试试么?”

妆娘也摇头,“即使能做,我也不能去制作这种杀人的蛊毒,更何况我现在根本不会做啊。”

梦蝶暗想糟糕,只是问:“如果不能制作,那有没有现存于世的血蛊?”

妆娘斟酌了下,却无太多头绪:“不清楚,这血蛊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若有存世,那也是好几十年前制作出来的了,而且制作此蛊需要半生培养,以现在金香的实力,我可以断定近十几二十多年没有血蛊制出。”

梦蝶抿了抿嘴,只觉得不妙:“那可就糟糕了,还请麻烦妆娘留意血蛊的消息,助我完成任务。”

妆娘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老是不在山舍么?朝廷要派人来西城调查了,我不知道我的身份还能隐瞒多久,如果我暴露了,还望姑娘帮我照顾山舍……”

还没说完,却又自嘲般地换了个语气:“我都暴露了,哪里还有山舍的一席之地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原来都是错的……”

梦蝶扶住妆娘,安慰道:“我的任务除了拿到血蛊,还有一点就是要保护你,你且放心。”

妆娘拍了拍梦蝶,只是摇头却不再说话。

两人又坐了好一会儿,妆娘才又说话。

“梦蝶你随我回到山舍,我告知你一些血蛊的事情。”说罢妆娘站起身来,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梦蝶赶紧跟上,一路上妆娘都不再说话,梦蝶跟着心里也很慌张,不知道这血蛊到底是什么,又到底该去哪里才能寻到此物。

山舍

进到妆娘房间,和以前看到的一样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妆娘走到一个书架附近旋转了上面放着的盆栽摆件,只听一声“咔嚓”,书架后露出了一个秘密空间出来。

梦蝶咽了咽口水,随着妆娘进入了密室。

只见一条蜿蜒的小道并不长,转了两个弯露出一个更大的空间出来,里面有很多书籍和装着各种母虫的小罐子。

妆娘将烛台放在进门处的小台板上,又用火折子点燃了密室里的各个红烛,顿时密室被火焰照得更亮了,做完这些,妆娘在散乱的书籍中翻了一会儿,又跑到一边的书架上翻找起来,最终停在某处,细细翻看着手中的书。

梦蝶等着的间隙,在密室里踱步起来,能看到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药材,有些好奇,问道:“制蛊也需要药材么?”

妆娘回道:“当然,不管是蛊毒还是解药都需要药材,越是难制作的蛊毒,所需要的药材也就越难寻,越可贵。”

梦蝶复又走走停停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这些个虫蛊,因为她已经被折磨了两年了,突然想到之前师傅给了自己一掌之后,手腕出现的黑线,于是跑到妆娘附近,向她询问。

“我好像被师傅种下了一个新蛊,但已有多日却没有发作过,妆娘可知这是什么蛊毒?”

妆娘拿起梦蝶的手细细看了下,皱了皱眉:“这个蛊不像是我做的,好像是蛇蛊,但像是被改过的,中蛊者暂时不会出现疼痛感,但时间久了估计会出现呕血症状,甚至耳鼻眼都会渗血,那时开始就会从身体里传出被咬的疼痛,最后内外交攻,不治身亡。”

妆娘说罢看了眼梦蝶,“你师傅种下这蛊,是想放弃你了?还是在考验你?”

梦蝶笑了下,说:“师傅估计是在惩罚我,因为知道有你在我死不了,只是要我受些苦楚罢了。”

妆娘点了点头:“确实,蛇蛊虽然可怖,但也是有解蛊之法的,只是需要一种特殊的药草,生在悬崖峭壁之上,是有些难采的,名为仙子草,你可以去找找,花呈粉色无叶,你若可以找到它,带回与我,我便可以制出解药来。”

梦蝶刚想道谢,却听见妆娘一声惊呼:“找到了!”

她仔细看着手中有些残破的书籍,封面已经模糊看不太清,能看清的大致有“百、蛊、传”三个字。

妆娘拉了拉梦蝶与她一同坐到光线明亮一点的地方坐下。

“极致血脉,金香禁蛊,分为极致冰血和极致热血两种蛊毒。”妆娘细细看了眼书,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两种蛊毒相生相克,中极致血脉者发病时体内会产生剧烈的痛感并伴随阵阵麻痹,让人浑身无力难以动弹。中极致热血者可以运功压制,但中极致冰血者却不能运功压制,不然会让毒素加深。”

妆娘疑惑:“为什么冰血和热血不同呢?”

想不明白继续说:“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死亡,若不压制痛感,这股疼痛会让中蛊者产生自杀的念头,但又因浑身无力,求死不能。时间久了人体就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难以抗下这股疼痛最终死去。”

妆娘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没有解药的蛊毒,中了极致冰血,如此疼痛还不能自杀,只能求人结果自己,也真是残忍。”

梦蝶不回话,妆娘继续说:“但如果中极致冰血者身边有中极致热血者在,其就能缓解这种疼痛,同样,中极致热血者也能相对缓解发病时的痛苦。”妆娘自言自语:“这就是相生相克么?”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

梦蝶问道:“还有么,除了疼痛就没有别的病症么?”

妆娘翻了几页,“这里有些极致血脉的来源……”

“相传极致血脉的出现一开始是为了惩罚偷情的男女或者是背叛宗教的家庭,将冰血种在情节严重的一方体内,将热血种在相对较轻的一方,这样这两者必须一同生活才能保证中冰血者能够承受痛苦不至于去死,但靠近中冰血者,中热血者不发病时身上也会传来不间断的疼痛,虽然不是很剧烈,但很让人难以忍受,所以中热血者可以选择离开中冰血者,但离开对方后,不管哪一方都还是要承受痛苦,随着无药可救的毒素加深最终走向死亡。”

妆娘咬了咬手指皱了皱眉,翻了一页,继续说:“这里有病症。中冰血者发病时血液中的毒素会产生一种淡淡的香味,此香味可以吸引中热血者,但正常人闻着就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而且随着毒素的加深,血蛊留在血液里的味道会越来越浓,越来越清晰。”妆娘叹道:“想必这香味越浓,这人的生命也就快要到头了吧。”

“书中并没有记载这股香味是什么味道,只是说有一股大海的气息,估计没人熬到那个时候就都死了吧。话说大海的气息是什么样的?从来没听说过呢。”妆娘疑惑道。

梦蝶又问:“那中热血者的血液也有味道么?”

妆娘翻了翻书说道:“没有提到,只是说血液会发热,看来这股死亡香味只有中冰血者才特有的吧,真是又狠毒又有风情呢。”说罢合上书摇了摇头。

梦蝶又把妆娘讲的细细想了下,不仅有些毛骨悚然,“这禁蛊果然阴狠,不仅是身体上的摧残,也是心理上的一场博弈,这场身心交战,又有多少人能抗得久一点呢?”

“是啊,冰火两重天,在一起生不如死,分开又求生无望。”妆娘叹息:“既然无解,那么抗下去又为了什么呢?”

两人相顾都不再说话,等把这些信息都消化了,两人慢慢出了密室。

妆娘站在山舍二楼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梦蝶:“我的山舍真的很像安平的凤舞阁么,阳春那小子真的像那个大乐师么?”

梦蝶摇头,说:“山舍是山舍,阳春亦是阳春,不是同一种东西,不是同一类人如何比较?”

妆娘叹了口气:“阳春那孩子本性不算坏,就是太好强,又受宠,做事难免高傲了些,但他对你倒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