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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小镇

强迫自己不去想梦蝶,赵音容放空了思想倒觉得有些无聊起来,皂荚拿了又放,玩弄了好一会儿,搓出了好多的泡泡来,于是无聊中他倒是玩起了水来,回忆起自己十二三岁时的事情。

当时他拜天机为师已经五年,师傅告诉他,他就要多两个师弟了,赵音容当时可高兴了,期待着可爱的师弟们,结果师傅领回来的却是自己已经熟透了的赵名男和楚飞,当时的他还失落了一会儿,但因为三人实在要好,不过半天三人就不管不顾地玩在一起去了。

入门第一件事就是要沐浴净身,一方面寓意洗去往日诟病污秽重新再造,另一方面其实是师傅用药浴为他们开通经脉,打通气血。

按道理赵音容那会儿早就过了药浴期,只负责给新入门的赵名男和楚飞准备沐浴药材就好,奈何那时的赵名男太过于调皮,等着赵音容过来加药加水时,竟把比自己大五岁的赵音容拉入水中,无奈之中赵音容索性洗了个澡,不过是边洗边和赵名男打闹。

楚飞小时候则有些自闭和内向,只是躲在自己的浴桶里观望,偶尔被两人打闹溅出的洗澡水波及到。

至此以后,三人一同药浴变成了家常便饭,而药浴同时和赵名男打闹也成了赵音容的一件乐事,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又想了好些事,感觉水温都要凉了,赵音容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小橘子正在门口乘凉,见他出来,朝他笑了笑:“公子洗好了?出来把头发吹干吧,免得夜里着凉了我去换水洗澡啦。”

看着小橘子提了提衣袍,然后跨进屋里的身影,赵音容边看边拿干帕子搓了搓头发,随后也坐到小橘子刚才坐的摇椅上去了,随着摇椅摇啊摇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他还是被小橘子喊醒的,只见他刚洗完澡,穿着白色的寝衣,头发也是披散着正滴着水,这随性散漫的状态和不曾见过的那抹慵懒一时竟让赵音容认不得了,只能感叹道:“小橘子你当太监太可惜了。”

小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他明白赵音容的意思时竟有些害羞,笑道:“公子莫要笑我,快进屋休息去吧。”

赵音容也不逗他了,只叫他也快休息去。

自从晚上洗澡时发现头发可以遮挡伤疤时,赵音容特意不再将头发梳起,而是任由头发披散着,而有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赵音容和小橘子做事也方便多了

之前赵音容每天都会去市集挣些钱,现在也是拮据时才会去,平时就在家中自己抚琴而奏,通常都会是那一曲《芳菲雪》。

直到有一天,赵音容负琴准备回家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不能再往家走去,于是转身朝另一处去了。

当初为了清净和便宜,赵音容让小橘子特意找了离集市远一点的地方租房,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为了稍微摆脱山舍的势力,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赵音容定了定神,转身朝来人喊道:“出来吧。”

一个黑色身影从旁边窜出,很快来到赵音容面前。

“这次反应这么快,多日不见公子变化好大呀。”白雪抱琴笑道。

赵音容也将背负的古琴取来抱在胸前,对她说:“白雪姑娘又有何事?”说罢轻按琴弦准备迎敌。

白雪倒是没有动作,只是说:“公子对我们五宫敌意好大。”顿了顿又问:“难不成是被谁欺负了?”

赵音容笑道:“五宫个个都是厉害的人物,我怎么会又怎么敢与之为敌呢?”说罢向白雪挑了挑眉,继续道:“只是不知为何你们对我这么在意?”

白雪上前一步,细细看了眼赵音容,不回答只是说:“之前公子一直戴着幂篱我没注意到,没想到公子的眉眼和阳春竟如此相似呢。”

白雪说罢竟笑了笑。

赵音容蹙眉,不悦:“什么像不像的,只是巧合而已,白雪姑娘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将我与阳春相较么?”

白雪耸了耸肩,“没想怎么样,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说完把琴一横,继续道:“对了,和我对琴一曲,我就走如何?”

赵音容放松下来,白雪还是爱乐的,至少她对自己没有像阳春对自己那样的敌意,于是也横琴相对,问道:“姑娘想奏哪曲?”

白雪不回答,只是抬手细细弹奏起来,赵音容听了下是个没听过的曲子,没办法只好尽力抚琴而和,两人一来一往竟奏出了一首新曲。

叹了口气,赵音容抱琴而起,白雪的琴音也很快断了下来。

白雪未起身,疑惑道:“怎么?”

赵音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姑娘琴音已出神入化,是我不如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白雪却急忙起身道:“白雪自幼学琴,自认为琴音已至极,只是听闻公子的琴音清脆入耳,喜欢得紧,没有要诋毁公子的意思。”

赵音容抿了抿嘴,“在下对琴也只是略懂一二,仅以此谋生而已。”说完不再说话。

白雪单手抚琴,音色倾泻而出,委婉动人,引得赵音容回了身。

“我知道公子也是爱乐之人,且说出公子最擅长的,白雪愿意一较高下。”白雪见赵音容回了身笑道。

最擅长的吗?赵音容暗暗想了下,却又摇了摇头,“在下没有什么擅长的,各种乐器都试过一些,但都不算太懂,让姑娘见笑了。”

白雪脸上的笑意褪去,只是道:“公子看不起白雪么?”

赵音容复又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在下并无此意,倒是在下配不上白雪姑娘那一番喜欢。”

白雪听罢蹙眉也不再追,只是复又抚琴而坐,细细弹奏起来。

赵音容见白雪没有追来,朝家走去,只听得身后传来袅袅琴音,高音清脆,低音浑厚,高低起伏,或急或慢,婉转旖旎,让人沉醉。

赵音容抱了抱琴,叹了口气:“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来找茬,还要打击我,心好累啊。”说完嘟了嘟嘴,只想着要赶紧回家去。

打开小木门,小橘子迎了上来,帮赵音容取下琴来,问了些市集上的事,赵音容被白雪打击得情绪低迷,只好向小橘子吐槽起来。

“哇,这个白雪到底是好心办坏事还是故意的啊。”小橘子不满,复又说道:“虽然公子在乐器上稍逊一筹,但在舞蹈上,世人何能及君也。”

赵音容敲了小橘子一下说道:“就你聪明,只是和女人比舞我还是做不到。”

小橘子一噎,说道:“公子的确不与旁人比舞呢,以前有幸看过公子的舞蹈,都是一人独舞,那时的公子可真像神仙一样,真是好看又迷人……”

小橘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自觉说的不对忙改道:“我说的是公子的舞姿,我没有其他意思。”

赵音容笑道:“以前站得高的时候,有多少人夸我就有多少人骂我,现在我虽然落魄,但至少夸我的比骂我的多得多。”

赵音容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以前他们总夸我好看,比女人都好看,我听到只觉得羞耻和难堪,现在他们说我残丑,骂我难看,我也只是觉得不甘而已,为什么偏偏就要看脸呢?”

小橘子听着不说话,赵音容又道:“说到头来,世人看的还是这张脸而已。”

入夜听着窗外蝉鸣声声,赵音容却辗转难眠,想到白日与白雪对琴时的场景,弹琴之感还历历在目却感觉自愧不如,复又想到往日在乐舞宫练舞的场景,回忆当时的感觉,明明是几月之前的事,却陌生到有些记不太清了。

不知何时赵音容伴着这份不甘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赵音容有了份想跳舞的冲动,这一次是猛烈而又迅速的,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甘和无力了,因为他差点忘了他的心之所向,他最初最爱的东西。

“抱歉公子,要不是我当初说了那么一嘴,你早该继续跳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橘子挠了挠头。

赵音容笑了笑说:“没有,弹琴奏乐亦是我的爱好,只是之前把自己封闭了,让自己故意不再去跳舞,倒是我没看开,现在重新拾回来了倒觉得轻松很多。”

赵音容暗暗想,能跳就跳能舞就舞,这样不就是最好的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