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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赵音容拢了拢面纱,咳了咳声,却没说话。

梦蝶盯着他背影,问道:“今天和我分开,你去哪了?弄成这样。”

赵音容一愣,暗想梦蝶来就是问自己这个的么。

“和姑娘分开后,失足摔下矮坡了,才弄成这样的,咳咳。”这谎话编得没有水平,他知道。

梦蝶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梦蝶说话间轻轻走上前来,拍了下赵音容的肩膀,吓得他一抖,又把头低了几分。

梦蝶心口一疼,又说:“你转过身来正视我。”

赵音容叹了口气,“只怕姑娘并不想见我。”说罢还是轻轻转过身来。

窗外有风吹来,轻卷着赵音容的面纱翘起一角。

梦蝶不由扶上赵音容的脸庞,轻轻拉了一下面纱,却被赵音容拦下,“姑娘这是何意?”

梦蝶握上赵音容拦着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将他的手挣开,然后继续去拉那个白色面纱。

当面纱随风落下之时,窗外的落日余晖正好透过窗户照在赵音容脸上,他低了低头不看梦蝶的脸。

梦蝶却又摸上那个伤疤,仔细轻柔地摸着,反倒惹得赵音容一阵皱眉,有些微怒。

终于受不了梦蝶审视般的眼神,赵音容退后一步,将脸隐于房间的背光处。

“梦蝶姑娘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想必这事是阳春告诉你的吧。”赵音容说完又背身而去。

梦蝶却不听他说的,只是问:“这疤怎么来的?”

赵音容也没隐瞒:“受刑时留下的。”

梦蝶一噎,又看了看赵音容觉得他老用背影对着自己让自己很难受,于是抬手将他翻了个面。

梦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只觉得胸口堵得紧,明明已经快要毁掉他了,可为什么又觉得那么不痛快呢?

赵音容感觉梦蝶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可怜他,不由心口一阵闷疼,一口腥咸涌上喉间,压了压,看了眼眼前之人,轻轻推了她一下,却没能把她推开。

赵音容回了回神,使劲推了她一下,可使劲之余却没能压住喉间的腥咸,悉数吐了出来,溅在梦蝶的脸上惊得她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赵音容退后了两步,一直以来被他压在心底的那份无力和无助顷刻涌了上来,顶得他喘不上气。

“我现在这副模样,你可还满意?”

一想到曾经打趣梦蝶自己是否“好看”的话语,赵音容只觉得无地自容。

梦蝶说不上话来,只觉得心被揪得很紧,有些疼。

还没等梦蝶回答,赵音容只觉得口中满是血渍,于是捂了捂嘴想咽下去,却没能挡住一股又一股腥咸涌上喉间,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满足?我又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继续去推梦蝶,好似不想听她说话,他在逃避着什么。

梦蝶看了看眼前之人,他正摇晃不停,不断有鲜血从袖下滴落。她不再恍惚,也不顾眼前人的阻拦和推搡,上前将要倒下的赵音容紧紧搂入怀中,但又禁不住他倒下的重量,只好缓缓坐到地上。

怀里的人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看着自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些鲜血涌来,梦蝶赶紧取出一颗丹药放入赵音容口中,顺便用手不断擦着他嘴角的鲜血。

小橘子听到屋内有椅子倒落的声音,赶紧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赵音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由分说上前将他的公子夺了来。

替赵音容简单把了把脉,小橘子怒了:“公子一直负伤在身,今日又再次受伤,不知梦蝶姑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竟逼得公子气急攻心,不断呕血。”

小橘子扶起赵音容,不断抚着他后背为他输通气血,见梦蝶未动,又道:“梦蝶姑娘不走还在等什么,等公子醒来再把他气吐血么?”

梦蝶无奈,看了眼赵音容只好离去,不过她紧了紧手,一路掠到山舍,不由分说来到阳春门前,将阳春叫了出来。

“你伤了他?”梦蝶看了看眼前这个与赵音容有几分相似的人,不由地就很生气。

阳春一时不知道梦蝶口中的他是谁,可想了一下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梦蝶你什么意思?”阳春有些不满,说道:“是他不敌我,还能怪我伤了他么?”说罢有些气嘟嘟地看着梦蝶。

梦蝶却不管:“这么说,你承认了?”

阳春生气,问道:“梦蝶你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么?”

梦蝶却没多想只是说:“什么外人,他是我的人!”然后朝阳春出手,“他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你怎么敢碰他!”

阳春看着梦蝶是认真的也不敢怠慢,举笛接下梦蝶的掌风,转手祭出一掌。

梦蝶将他的手击落,伸手去夺他的笛子。

阳春横笛而吹,一阵气流波动,梦蝶进入不去只得作罢,重新蓄力。

阳春趁机说:“梦蝶你我认真打起来也是两败俱伤而已,何苦……”

奈何话还未说完,梦蝶那一掌已经打来,阳春只好伸手去接,却没能完全接下,被震退几步,可还没等他缓来,梦蝶发狠的一掌又打来,这次阳春也是续足了了力去接招,又借笛子之力化解了一部分梦蝶的掌力,双方都被对方的气流震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呕了一口血出来。

梦蝶不顾疼地站起来到阳春身边,看着他:“别想着和他比,你怎么比都比不过的。”说罢转身离去。

还未起身的阳春听到梦蝶的话又呕了一口血出来,狠狠地拍了地面一下震碎了好几块石砖。

客栈

赵音容睁开眼时,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痛,不由地扶上额头,看了眼正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小橘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硬是把小橘子从睡梦中摸醒了。

“公子你醒啦。”见赵音容点了点头,小橘子继续说:“公子福大命大居然因祸得福,把之前受刑时所积的淤血都吐了出来,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里舒爽了些?”

赵音容吸了口气,感受了一番,真的很舒服,不由笑了笑:“是啊,感觉身体轻松多了。”

小橘子点点头:“既然如此,公子就趁这机会好好养伤,想必很快就会恢复如从前。”

赵音容叹了口气:“又害你替我担心了,这次我就好好养伤,这样你也可以放心了。”

小橘子倒不是怕担心或者怕麻烦,只是希望赵音容真的能恢复起来。

赵音容缓缓起身运了运气,觉得周身内力流转很流畅,于是打坐起来,小橘子见此也在旁边阖目一同入坐。

这两人一坐就是半天时光,等赵音容从入坐中醒来,小橘子还在专注中,于是赵音容也没有打扰他,出去准备好了晚饭,慢慢端上了餐桌。

小橘子是被饭菜香味熏醒的,嗅了嗅鼻子,小橘子肚子叫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赵音容已经醒来还准备好了饭菜,不由地一阵震惊。

“公子醒来怎么不叫我呢?”小橘子实在是饿了,于是便拿起筷子边吃边说着:“我饿了就不客气了。”

赵音容笑了笑,只是看着他吃,“我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梦蝶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小橘子扒着饭,语气担忧:“昨天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公子,我一进门就看你一直在呕血,梦蝶姑娘就抱着你给你擦血,我来了之后就让她走了,毕竟那会儿我以为公子你出大事了呢。”

赵音容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恍然想到梦蝶果然还是已经看到自己的脸了。

他还以为是做了场梦,一场噩梦。

摇了摇头抛去脑海里关于自己脸的那些个或是鄙夷或是可怜的眼神,赵音容撑了撑头,撇了撇嘴,叹息道:“这个小镇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小橘子不解,问道:“谁伤心啊?”

赵音容咳了咳,“不是我就是和我很像的人。”

小橘子更加不解,又问:“哪来的和公子很像的人?”

赵音容似是觉得有理,复说道:“是啊,哪有和我很像的人,不说这些了,你多吃点吧。”

小橘子复又回到饭桌上去了,将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

赵音容也吃了些,感觉饱了之后坐到床上又打坐起来,如此反复大概半月有余,觉得自己内伤已经大好,鞭刑的伤口也开始结痂。

期间梦蝶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赵音容又要准备开始在市集卖艺为生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换个地方住了,他那个客栈也太容易被人进进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