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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工程师的潇洒人生 > 第13章 失去童年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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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妹妹那是百般宠爱,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吃饭时,我去里屋叫正在埋头看书的爸爸:“爸爸,吃饭了”他连头也不抬板着脸就出来了。

妹妹从来不叫他,只是用调羹在盘子碗上敲几下他就微笑着出来,温顺地坐下吃饭,一点意见都没有。

像极了现在的流浪猫狗收养基地,志愿者拿着个破盆一敲:“开饭了!”,于是,一群猫狗蜂拥而至。

有一次,我哀怨地说:“真不愿意叫爸爸出来吃饭,总是爱搭不理的,看着难受!”

妹妹说:“我才不叫呢,拿调羹敲一下他就会出来,不来就拉倒!”

我可不敢这么做,那肯定会对我大发雷霆。

弟弟出生之前,每年夏天,爸爸妈妈下班后,都会带着我们去游泳场游泳。我会趴在爸爸背上带我进入深水区,然后我站在他肩膀上跳进水里,游进浅水区。

有一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牵着爸爸的手,谁知,他居然把我的手甩开。我顿时感到很伤心,爸爸怎么会嫌弃我?也就再也不站在他背上去深水区了。

我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说:“你长大了,又是女孩子”。我很不解,我还不到10岁呢!怎么就不能牵爸爸的手?

我本来是个性格开朗的孩子,被爸爸这样嫌弃使得我越来越孤僻。

奇怪的是,小俐从来不肯叫爸爸妈妈却会叫我姐姐,也没人逼她叫我。为了让她叫爸爸妈妈,全家人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威逼利诱就差上大刑了!但她就是不开口。

得!谁也拗不过她,直到父母去世她也没叫过一声。

在我10岁那年,弟弟出生了!弟弟刚满月妈妈就去上班了,弟弟就送进爸爸单位托儿所的毛毛班。等到我放寒暑假时,就是我全天照顾弟弟妹妹做家务。

从此我便没有了童年、少年,做起了父母该做的事。失去了自由,再也不能跟小伙伴一起玩耍。也使得我后来讨厌生养那么多的孩子,渴望自由!

幸亏在我结婚生孩子时,遇到计划生育政策,职工只能生一个,就算老公想叫我生2个也不能生。尽管后来很多人骂当初的计划生育,但我非常庆幸自己遇到!

之所以90年代我辞去国企设计院工作,去广东闯荡江湖找工作很容易,已婚已育也是一大优势。计划生育帮了我大忙!

这也算是不幸中大幸,不然我这辈子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有人喜欢算命,什么生辰八字预测未来,在我看来,这都是瞎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时代决定的!生在什么时代就是什么命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俐爱上了做饭炒菜。也是的,她不爱学习不爱看书,也不听广播,别人听相声会笑得前仰后合,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她还有了洁癖,但她的洁癖只表现在洗米洗菜上,墙上锅台上的油渍从来不擦,枕巾脏得要死也懒得换洗。

洗米,搓了一道又一道,还要泡半天再煮饭。本来是透明的大米,被泡的一片白。洗菜,一个一个菜叶子冲洗,哪怕是很小的菜叶子也是一个一个地洗。

嫌她浪费时间我要自己亲自洗菜,她却嫌我的洗法洗不干净,非要自己亲自洗菜。我看过科技杂志,说是洗米洗得太干净,会失去维生素b。

可她根本不听,你说你的她做她的。

后来我想想,那时候的大米基本都是陈米,没有现在的新鲜,多洗几次倒也可以。就由着她吧!反正也说不听。

可是,她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21世纪,依我看,这也是她年纪轻轻患癌症的原因之一。

后来的大米都很新鲜干净,根本没必要那样过度清洗,会把b族维生素都洗净。很多医学专家都说过,人体缺乏维生素b很容易患癌。

最后发展到做饭时,洗米洗菜连爸爸妈妈都不许插手,炒菜也不行,非得由她亲自掌勺按她的口味做菜。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吃,只要她喜欢吃就行。

正好,你愿意做就做吧!我反正喜欢看书学习,还要照顾襁褓中的弟弟,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给弟弟换洗尿布喂牛奶哄他睡觉,还不到7岁的妹妹则洗菜做饭。等弟弟吃饱睡觉了,我就赶紧写作业。

有一次,我发高烧浑身滚烫还搂着弟弟睡觉,此时正值夏季把弟弟悟出一身痱子。妈妈见了很心疼我,很多年后她还在念叨。

之所以妈妈对我很好,也是感激我帮她拉扯大弟弟。而爸爸不会这么想,他认为这是我应该做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感动不了他!

每天早晨都是我给弟弟穿衣服,然后送他去托儿所。经常会造成我上学迟到,根本就没时间吃早餐,小小年纪就会胃疼。

妈妈没时间管我的身体不舒服,爸爸就是不屑管,估计我死了也不会多看一眼。

放学后就去托儿所接回弟弟,此时的妹妹已经上小学了!她就放学回家洗米做饭。

爸爸妈妈整天忙工作,每天晚上爸爸要去接下班的妈妈,很晚才回家。等他们回到家我们都睡觉了!爸爸还经常出差,基本上都是我和弟弟妹妹在一起。

奇怪的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因此对爸爸妈妈有意见,反倒会这么想:爸爸妈妈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我带好弟弟妹妹做好家务,让爸爸妈妈安心工作,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我真的是无怨无悔,虽然很不情愿让自己失去很多。

那时候家里没有电风扇,炎热的夏天晚上一丝风都没有,每天晚上我就会在地板上铺上草席,让弟弟妹妹睡在上面,而我拿起扇子给他们扇风。

有一次,我写了一篇作文,说自己每天早晨就像打仗似的,常常饿着肚子跑去上学,刮风下雨没有伞就在雨中奔跑。这是我的真实写照。

没想到却被老师批评了!说我写的太夸张,根本不可能会这样。当时我很委屈不知道怎么辩解。进入21世纪我才想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样批评我?

如今的专家不就是这样么?自己没有体会就尽给劳动人民出馊主意,什么把多余的房子出租挣钱,建议农民住在城里,然后开着车去农村种地。

在他们眼里人人都有存款50万,家家都有多余的房子和汽车。我那老师一定也是过着幸福日子,压根就不懂我家的难处。

暑假期间,有时候觉得在家呆着很闷,我就领着3岁的弟弟9岁的妹妹去火车站看火车,那时候不用买站台票就可以进去。

火车进站时,巨大的火车头喘着粗气喷着白烟,呼隆呼隆慢慢停下来,我们三个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有一天我问弟弟:“大伟,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要做火车司机!”弟弟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兴奋地说。

然后我又问妹妹:“小俐,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呀?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像爸爸妈妈那样天天上班。”

这回答让我一时语塞。她不知道上班是啥意思,只是看见爸爸每天乘坐单位的大客车送去办公地点,下班后又送回来。

她只想将来自己也能这样上下班,至于具体做什么工作她没有概念。

八十年代之前还不能自谋职业,而她没学历没特长也不爱学习,想要找到工作很难。

她打小就不爱学习也不爱看书,我和她在同一个学校里,她读小学我读初中,她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各科分数加起来也不足100分。

教她的老师几乎都知道我,常会发出感慨:“她怎么跟她姐姐不一样呢?”

她打小就不爱学习。在她5岁左右的时候,爸爸把她从山东老家接回来,此时我已经上了小学,没有课时妈妈就会把我们锁在家里,怕我们在外面玩发生危险。

给我们订购了适合小孩看的杂志《小朋友》和《儿童时代》,让我们在家里自己看。

那天,我津津有味地看完那本新来的《小朋友》,然后拿给妹妹看。万没想到,她看完后就稀里哗啦把那本崭新的漂亮的《小朋友》撕得粉粹!

我简直惊呆了!回过神来就冲她连骂带打一顿揍!

我打小就很爱惜书本,也很喜欢看书,看过的书都会仔细包起来收藏好,过段时间又会翻出来看。她居然给我撕掉!我能不生气么!

从这个事情上看,她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一辈子没读过一本小说,也从来不看电视剧,所以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感爱情,以至于后来也不懂得与异性谈情说爱,单身一辈子。

不爱读书,成绩很差,后来手机普及她连拼音打字都不会,只能使用手写功能。其实她并不是智力有问题,只是对读书学习没有兴趣而已。

有一天晚上,从来不过问我们学习的爸爸竟然在教她做数学题,不一会儿就听见爸爸高兴地夸奖她:“不错!挺聪明的嘛!”

而爸爸对我呢?成绩再好也从来不夸。初中有次考化学,120分的考卷我考了110分,回家告诉爸爸,原以为他也会高兴地夸我两句,谁知他板着脸跟没听见一样。

从此我再也不告诉他自己的学习成绩,不愿意自讨没趣。爸爸对妹妹那是宠得不行,哪怕上次考20分这次考21分也会夸她有进步。

爱不爱读书好像是天份。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在我出生四个月时刚会翻身,就抓起妈妈放在炕上的一本书,学着妈妈的样子小嘴嘟囔着念。

这是因为那时候妈妈是小学老师,在姥姥家每天坐在炕上备课,把还是婴儿的我放在一边玩。妈妈看书有个习惯,喜欢一边看一边念。

姥姥见了惊奇地说道:“嘿!这小嫚,这么小就知道书是用来念的,真是龙王的孩子会浮水啊!将来也是个拿笔杆子的”。

还真被姥姥说中了!后来的我成为一名工程师,一辈子都是耍笔杆子,还真没干过体力活。

带弟弟妹妹的日子很不开心,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做了爸爸妈妈该做的事,还要忍受爸爸的歧视,让我失去了很多那个年龄段该有的快乐。

把一个原本开朗热情的女孩子,硬是变成一个孤僻、内向、胆怯的人,一辈子没出息,只能老老实实在别人手下做具体的工作。

不过,长期处于被压迫受歧视的环境,也有个好处,长大后特别能隐忍,不怕挫折。但是,当怒火压不住时,也会奋起反抗。

爸爸妈妈没时间关心我们,只能是我关心弟弟妹妹。夏天,弟弟的后背长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脓包,也是我带他去爸爸单位卫生所治疗。然后天天在家给他抹药。

有一次,3岁的弟弟在托儿所抓着窗户栅栏,被小朋友一推,手腕错位。我接他回家后,发现他的手不敢动。这可怎么办?爸爸妈妈天天忙工作,哪有时间管?

我突然想起看过的一本小说,一个八路军战士的脚崴了,老乡就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趁他不注意,突然一扳,就好了!

我猜想弟弟的情况估计也是这样,只不过他是手腕关节错位。于是我也学着这么做。

抓起弟弟的小手,趁他不注意,一拽一扭,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哒”,放开后,弟弟就生龙活虎地又玩起来!看他拿玩具的手没有异样,我才舒了一口气。

嘿!我居然成功了!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弟弟如今都五十多岁了,手腕子从来没出过毛病!

只是,我没有对爸爸妈妈说过,怕他们担心,只要弟弟没问题,何必没事找事让他们但心?

有一年夏天,妹妹头上长了个疖子,弟弟屁股上也长了个疖子。尤其是弟弟屁股上的疖子,好大。可是爸爸妈妈就跟没看见似的,他们的心里只有工作。

等他们的疖子熟透后,我就拿一根缝衣针放火上烧烧消毒,然后刺破疖子。疖子里的脓血都流了出来,再用卫生纸吸干净。很快就结痂愈合了!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有次妈妈说,还没喜欢够小时候的弟弟,居然长大了!可不是咋地!你们该做的事都被我做了,当然觉得快。可是我天天都盼着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