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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神武士们 > 第62章 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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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疾斗,就算她这个身体经历过很多事,但至少她这个人格本身,这样的经历,绝对还是第一次。

而朝云昔,很不幸,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上一次,仅仅是在自己短暂的记忆当中,就已经能够找到上一次。

那就是水云,而且自己似乎和水云,不仅仅是单纯地睡在了一起那么简单……更多的事情,也早在睡在一起之前就发生了。

可是那,那是一种什么经历呢?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他对于水云的情感,就好像是在一条水流不断的河流之中用一根船桨划动几下,在划动船桨的当时,确实掀起了河流的几阵波澜,可能这对那河流来说也是新的体验,但在此之后,河流依旧继续奔涌,离开河流的船桨,也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顶多只是出现了几道晒干之后就消失不见的水痕。

虽然这样的想法听上去似乎相当不负责,但朝云昔即便到了现在,却总是有种自己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甚至在远离了那段记忆之后,都已经对那次发生的事,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开始怀疑,水云真的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那里了吗?

“你在想什么?”金疾斗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能,能想什么,你又在想什么呢……”

“算了……”

看起来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有想要开玩笑的意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人就这样睡着了,也完全没有人在这个状态到来之前,再说出其他的什么话。

似乎一切的异常心思,都只停留在了睡梦之前,一旦进入了真正的睡眠当中,也就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当之怪。

很自然地就醒来了,没有一个梦。

首先醒来的,依旧是朝云昔,只不过这次身边的人,相比于昨天又更近了一步,但却意外地,也没有产生什么别的感觉。

像是踩着点来的,就在他刚刚醒过来还没过多长时间的时候,房间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但朝云昔完全不能耽搁,马上冲上前去,就连拖鞋还都没穿得整齐,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

开了门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梳着他也从未见过的,不算太短,看着很得体的短发,并且头发染成了金黄色。

男人脸上,带着文质彬彬的柔和微笑。

“欧阳,是你吧。”

“啊,亏你还能认得出来我啊。”

“虽然算得上挺快的,但能在这个时间找我们的,也只有你了吧。”

“哦对,也有道理,啊,你们是嫌麻烦,睡一间房了。”欧阳笙说着,似乎就要走进屋子的架势,但显然眼下的情况是不应该被看见的,被朝云昔慌里慌张拦住了。

“干嘛?”欧阳笙那张全新的脸上,露出了朝云昔所初次见到的疑惑。

“她还没睡醒,还是别进去吵到她了吧。”说是这么说着,但是朝云昔现在想得完全就是因为另外一个事情,总不能让这个离开了仅仅一天多的人,知道自己和另外一个,还是异性的同伴睡在一张床上,这解释起来也都怪麻烦的。

“哦,也对也对,那我们先出去,嗯……出去太远的话,她醒了是不是会很担心……要不然还是我进去呆一会儿吧,我不会发出太大声音的。”

“不行!”

“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是在藏些什么不能让我看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要看了!”

欧阳笙一个箭步,朝云昔根本没办法拦得住,即便拖住身体,房间一共就那么大,视线是怎么也不可能被遮拦的……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

“你们,我只不过走了一天而已啊,发展得这么快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看到这种事之后一定会误会,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进来啊。”

“是吗?误会,是吗,这样,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在金疾斗还在睡梦当中的这段时间,朝云昔也就简单地向欧阳笙描述了,他们两人昨天一天的心路历程,以及最后决定选择睡这样的一个房间的原因。

“你们没搞错吧,我,会把你们抛弃掉?我告诉你我最合适的,抛弃你们的是什么时候,是我在把你们两个救回来,然后在这里住的那个晚上,趁着你们两个都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溜之大吉。”

“可能你后来后悔了,也为时不晚,现在丢掉两个累赘也未尝不可。”而且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能算是现在的她吧,说完了依旧很丧的这句话之后,朝云昔这样想着。

“你到底把人想得多阴暗啊,啊……不过也是啊,我们之间本来好像也不是很熟,也情有可原,不过下次可不要这样想,再干出这种事了,一个人就算了,居然两个人都想到一起去了,你们到底是把所谓的‘同伴’想得多复杂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算现在算是稍稍放下心了,就算你能暂时的‘养’我们一段时间,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早晚还是要考虑到怎么找工作的这回事的。”

“她先不提了,确实是没身份的,总也不可能去找金暮雨的家人,然后告诉他们这是失忆的金暮雨……那,你呢?你真的,失忆得想不起一点自己的事?”

“事实就是这样。”

“这可难办了,因为你这个情况还和她的不同……想不起家庭住址什么的?”

“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但是却记得自己的名字?”

“名字……这怎么说呢,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是最后你们在毒气室的时候,那个广播的家伙说,我才算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之前……似乎我是有着别的名字,但是,那个名字又好像不是我们,后面到了这个,我听到了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才发觉,这才应该是我的名字,啊,不好意思,说的很乱吧,其实我自己对这方面也很乱……”

“嗯……我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就连你现在唯一知道的这个,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常见的名字,也未必真的是你的,你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吧。”

“哇,不愧是语文老师。”

“就别拿这个恭维我了,现在早就不是了。”

“不过,你说的确实,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我现在和她的情况,应该相当类似。”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金疾斗,她还依旧是一副沉睡中的姿态。

“先不说我们俩,你……情况怎么样,整容手术,有这么快就能恢复成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理论上来说,我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好,还在观察期,后续说不定还要偶尔去做个保养或者出现什么情况就还要返工,这不是担心你们吗,所以我就想着早点回来。”

“现在看起来的效果,完全不像是需要再去返工什么的,真神奇啊。”

“最好是这样,我也希望这样。”

“那,我记得之前听你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现在也是无业,那现在是,只能在花你的积蓄,是吗?”朝云昔的语气当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可以这么说,不过……”

“你该不会说,你的积蓄相当多,完全不愁花,这类的吧。”

“不,还没到那个地步,倒不如说,你完全说反了。”欧阳笙脸上出现了一种苦笑。

“说反了?难道说……你马上就,没钱了……”

“不过相对来说,我应该是能很快找到工作,这个应该是确定的,在我去到那个洋馆之前的日子,本来是要去面试的日子,但现在只能是吹了。”

“你找的工作,是还是老师吗?”

“应该也算得上,是老师,只不过是补课班的老师,不是正式的。”

“那也算可以了,不错了,好歹是……”

“但是工资相当低,这点我还没和你们说过,我之前被辞退的原因,也是导致了我很难再找到工作的原因,即便是好不容易能找到,也是只能领着相当低的工资。”

“原因,是……”

“我的班上,有学生跳楼自杀了。”

朝云昔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内容。

而一旁的金疾斗,在此时翻了个身子,她似乎才刚刚醒过来,就看到了,站在床的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是,欧阳,吗?”金疾斗语气出奇的平静。

“啊,对,我回来了。”

“这么快?”

“我怎么好像刚刚才听过类似的话,你们两个就是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不会连大脑都连在一起了吧。”

“你说什么呢!”那二人果不其然地异口同声说出来。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刚刚的对话,被这个小插曲打断,就这样在相对比较愉快的氛围中戛然而止,欧阳笙提出去弥补那一天晚上的遗憾,去找家好的店吃点好的,两个人也都同意了,尽管朝云昔在听了刚刚的话之后,似乎对“钱”这个问题产生了心疼,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是自己早晚还是要还的嘛,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支配自己的钱,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策的,但当然了,以上的两点他哪一个都没占。

这是很难吃到的一餐,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西餐厅,他们三人甚至是打车到的这里。

不管朝云昔怎么想,至少金疾斗真的以为,欧阳笙似乎还是相当有钱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连付两次手术费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负担得起这样的一餐。

而朝云昔从头到尾,虽然面上露出了与其他二人无异的笑脸,但却早已忧心忡忡,毫无食欲,导致他直到最后也没吃多少东西。

在那之后的日子,就像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那次难得的聚餐之后,两个人暂时住进了欧阳笙所租住的一间不算小的房子,而欧阳笙这之后也正如朝云昔所预料到的,种种坏的展开当中的一个。

欧阳笙想办法搞到了能帮助他们这种没有身份信息的人办理身份信息的途径,但这个途径却也只能允许办理一个人的,也就是说自己要在朝云昔和金疾斗之间做出选择,但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二人之时。

二人之中,这一整段时间以来都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朝云昔,像是抢着要把话说出来一样,没等到欧阳笙完整地叙述完,他就给出了结论。

“给疾斗吧,我好像,最近感觉有点能想起来了,有关于自己的事……”

“是真的吗?你都能想起什么了?”金疾斗首先发出了相当高兴的声音,但转而,她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违和感,“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就为了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

“瞎操心什么呢傻丫头,我可不会在这方面说谎,我是真的,好像想起来什么了,我这段时间就总是一直想着这些,可能显得一天到晚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不过我感觉最近越来越变得清晰了,我好像……我感觉是时候去找找了,我想起来的我家的地方。”

“你家?是真的吗,你知道你家在哪了?”欧阳笙像是也被这个拙劣的谎话骗到了一样。

“啊,没错,但是离这里挺远的。”

“我给你出钱。”

“算了吧,不用,我你前段时间给我的钱还剩不少,而且,我也得抓紧回到家,安顿下来之后找份工作,好把钱还给你。”

“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不用还了。”

“好吧好吧,我也不和你做这种没意义的争辩了,我打算明后天就去。”

“去哪?”

“阿勒锦。”

“那是哪?”金疾斗带着疑问似的问着。

“那是别的省的一个城市,离咱们这儿还有点远。”欧阳笙如是解释道,转头又看向朝云昔,“你确定,你家在阿勒锦?”

“应该大差不差了。”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迟疑。

“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张车票?”

“不用了,我自己,自己走的时候买就行了,现在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

不论其他的两个人再说什么,朝云昔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种,像是想要努力和这两个人分开,或者是说……完全像是不想再这样受到别人的帮助了,不想要再麻烦别人了,这种观感。

直到这一天的晚上,正在自己所住的房间里,朝云昔收拾着一些,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行李。

“你那个,是骗我们的吧。”

朝云昔听到在门口,传来了欧阳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