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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调缱绻,庾昭月耳尖顿觉发烫,抬脚轻轻踹他。

景珣定定看了她两眼,揽着她的肩膀,沿着湖边往回走。

今夜星光灿烂,湖面上被点缀的波光粼粼,有两只鹤鸟在翩翩起舞,庾昭月不自觉停下脚步。

过了片刻,景珣轻声说道:“昭昭,我想安排两位女卫保护你。”

她闻言怔住,扭头回看他:“他们也要在婚宴上动手?”

“楚王今日入宫,圣人应允亲临王府观礼,我到时要随驾。你随姨母去庆国公府赴宴,恐有人浑水摸鱼。”

庆国公府一家子不正常,景珣实在不放心,知道她不喜拘束,便仔细解释一番。

谁料她蛾眉紧蹙,脱口就问道:“那你呢?”

他心头泛起甜意,大掌按在她腰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昭昭,寻常人轻易近不得我身,亲卫营的将士均能以一当十。”

庾昭心头一松,捧住他的脸:“女卫你看着安排,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景珣弯下腰,和她额头相抵,唇齿间郑重吐出一个“好”字。

湿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她扬起唇啄了下温软的薄唇。

他漆黑的瞳仁剧烈一缩,骨节分明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后颈,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继续下去。

芙蓉花香和松雪香交织缠绕,微弱的潺潺声响起,凉爽的秋夜都变得炙热起来。

她身体轻颤着,血液一点点升温,烧得脑子渐渐发懵,只觉手脚的力气被慢慢抽走。

不知过了多久,景珣终于松开她,大拇指捻上她微张的樱桃小嘴:“昭昭,口脂我尝了,的确好吃。”

庾昭月回过神,羞恼的咬住他作怪的手指,却见他双眸含笑,灼灼望着自己。

又勾人。

她嘟囔了一句松开口,这才发现咬得有些重,两颗鲜明的齿印,还隐隐渗血。

庾昭月懊恼的抬起眼,那双沉沉的凤眸怔了下,旋即流露出毫不加掩饰的喜悦。

她无奈叹了口气:“疼都不知道说吗?”

景珣看清她眼底的心疼,眼底笑意更浓,比起过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这点伤口几乎察觉不到。

可是被她心疼这件事,却令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难以抑制雀跃的心绪,抬手将她搂进怀里,脸颊蹭了蹭她柔软发髻,近乎满足的长叹一声。

他也有人疼了。

庾昭月倚在他心口,听着快速有力的心跳声,后知后觉明白他的心情,心口倏然涌入酸意。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食指戳了戳他紧实的窄腰:“玄度,以后觉得疼,都要告诉我。”

他欣然应允,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

转眼十日过去。

冬月的傍晚有些凉,但颁政坊和布政坊之间的道路旁,却挤满了看热闹了的人。

景钊身穿绛色婚服,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从楚王府的乌头门出来。

围观百姓立即议论起来。

“三公子才十五岁,瞧着玉树临风,怎么愿意娶那袁氏女?”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青梅竹马,早早定下的良缘。”

“兄台,这从何说起啊?”

那人见周围百姓竖起耳朵,当即将早已准备好的故事讲出。

“三公子幼时被世子陷害,袁氏女仗义相救,险些也丢了命,三公子从此记挂在心,几经周折终于抱得美人归!”

在他口中,景钊成了受长兄迫害的小可怜,而袁雪镜是舍己为人的善心小娘子。

“难怪三公子丝毫不嫌弃庆国公府如今的污名,还主动要求为长公主冲喜,原来是因为袁五娘值得!”

人群中几个其貌不扬的人,听得嘴角直抽,真他娘的有才,不去茶楼说书可惜了!

就在此时,迎亲队伍中的四名青衣侍从爬上一辆骡车,齐齐掀开车上覆盖的红绸布,露出六大箱铜钱。

铜钱在夕阳泛着金光,百姓纷纷伸长脖子,聘礼早就送去庆国公府,迎亲带着这么多铜钱做甚?

其中长相最周正的那位侍从,朝着众人抱拳,朗声喊道:“今日我家公子成婚大喜,劳烦诸大家说些吉祥话,这祝词越响亮,喜钱就越丰厚!”

话音落地,四名侍从开始朝人群撒钱,众人争先恐后喊出吉祥话,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

等到乌金西坠,暮鼓响起,围观百姓捧着铜钱归家,街道两侧的高树挂起灯烛。

迎亲队伍回到楚王府,景钊身后跟着长公主品阶的婚车,袁雪镜居中端坐,身着青色宽袖襦裙嫁衣,手持一柄金绣鸾凤和鸣团扇。

王府内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不少人高声喊着“新娘子来了”。

庾昭月抬手捂住耳朵,本来他们应该去庆国公府见礼,但是阿爷隔天又收到了楚王的请柬。

阿爷和阿娘商量后,最终决定让阿兄去庆国公府赴宴,他们三人来了楚王府。

“新妇入门!迎亲!”

随着礼仪官高声唱喝,鼓声霎时变得高昂。

一对新人出现在大门口,景钊手持象牙笏板,袁雪镜手持团扇,八名侍女手握毡席列在两侧。

崔氏看着这一幕,不免触景生情,握住自家闺女的手。

庾昭月转头朝她笑了笑,继续看回新人。

礼仪官唱喝出“撒谷避煞、传席接代”,侍女开始铺设毡席,新人踏上毡席,在吟唱祝祷声中缓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庾昭月撞入一双幽邃的凤眸,她乌黑的瞳仁倏然一亮,无声吐出两个字——玄度。

景珣深深看了她一息,挪开眼环视四周,而后返回正堂。

正堂内,圣人在北面主位,楚王夫妇的席位设在他右手边,位置矮了一个台阶。

东面第一席是襄王和襄王妃,第二席是南康公主和成国公。

西面第一席是担任宗正寺卿的一位老王爷和景遇,第二席是景镛夫妇。

景珣径直走至圣人身后。

襄王妃许久未见到他,一时间心绪激动,手指拼命攥紧裙摆,才忍住没有失态。

襄王余光瞥见,眼底划过一抹厌烦,早干嘛去了?若是她从前对大郎好些,他如今岂会这么费劲!

襄王看向圣人身后的景珣,脑中不由忆起幕僚所言,圣人欲立太孙……

哪有不立老子,直接立儿子的?

若真这样,他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