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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珣眸光立刻被攫取,那一抔柔软被挤得不成样,酥酥麻麻的痒意,沿着衣袍透进血肉,烫得他无法抑制的轻颤。

庾昭月感觉自己贴着一尊火炉,难耐的挣扎了下。

这一下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脑中紧绷的弦,一点点被熔断。

庾昭月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点点在眼前放大。

她紧张的闭上眼,就在清冽的气息覆上自己唇瓣的瞬间,一串“咕咕”声响起。

两人双双愣住。

庾昭月懵懵睁开眼,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肚子在叫,莹白的小脸瞬间涨红,飞快将头埋进他心口。

啊啊啊!

好丢脸呀!

羞赧和臊意齐齐上涌,她羞恼的用头撞他,都怪这个坏精怪,害她色迷心窍!

景珣见她小脑袋跟撞钟似的,一下一下轻撞着自己。

露在外面的耳朵红若玛瑙,修长的脖颈也晕出薄红,整个人似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让人恨不能时时抱在怀里珍藏。

他喉结滚了滚,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背:“昭昭,是不是晚膳没好好吃?”

等了片刻,胸膛传来一声闷闷的“嗯”。

他心头一阵阵发软,她素来好口腹之欲,灵鹤园的膳夫厨艺不俗,她没好好用膳,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他搂紧她柔韧的腰肢,快速闪至橱柜旁,打开后发现有一大碗新鲜的樱桃。

他眸光闪了闪,脑中浮现她上次吃樱桃的画面,默默拿起一颗喂她。

“啊——张嘴。”

温柔发哑的嗓音飘进耳中,庾昭月下意识张嘴,熟悉的滋味涌入唇齿间,双目霎时绽放出光彩,舌尖灵活的一卷。

景珣感受着大拇指传来的潮意,酥酥麻麻的战栗,再次蹿至五脏六腑。

庾昭月吃完一颗,扒着他的胳膊朝后望去,看见满满一大碗樱桃,雀跃的蹦了下。

现实里早已过了吃樱桃的季节,至多吃些樱桃果脯解解馋,没想到梦里居然能吃到,着实令她喜出望外。

景珣大拇指轻轻捻了下,又拿起一颗喂她,见她吃的欢快,无声叹了口气。

一有好吃的,压根想不起来吃他。

庾昭月以为他也想吃樱桃,伸长胳膊去够樱桃,准备礼尚往来。

丰盈的绵软压在胳膊上,手背上青筋跃跃偾起,他险些将手中的樱桃摔落。

“昭昭,我来拿。”景珣暗暗咬牙。

庾昭月够到两颗樱桃,笑盈盈站直,伸手喂到他嘴边:“玄度,你也吃。”

望着她明澈的眼眸,他薄唇轻启,一口含住了樱桃,也含住了她的手指。

灵尖不经意间扫过,而后若无其事松开她。

庾昭月盯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怎么感觉这精怪是故意的?

她鼓着眼盯了片刻,却见他慢条斯理吃着樱桃,又有些迟疑了,看着不像故意的。

景珣缓缓勾起唇角:“昭昭,我还想吃。”

庾昭月乌亮的瞳仁倏然一缩,终于确定他真的是故意的!

她气鼓鼓缩回手,将本来喂他的那一颗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才想起来手指被他舔过,那岂不是……

景珣瞧着她鼓囊囊的面颊,手便觉得发痒,旋即上手捏了捏。

庾昭月抬眸瞪他。

她自认为眼神凶狠,落在他眼中,却似小鹿在撒娇,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唇角的笑意更压不下去。

他笑起来极其好看,庾昭月心怦怦直跳。

这时候,木笼子里的大白鹅叫了起来:“嘎嘎嘎,嘎嘎……”

旖旎的气氛,霎时荡然无存。

庾昭月手指戳了戳他胳膊:“玄度,我想吃鹅。”

“想吃炖鹅,还是蒸鹅?”景珣淡淡扫向大白鹅。

庾昭月回忆着两道菜的口感,炖鹅层次丰富,蒸鹅原汁原味……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选择,眼前突然开始发黑,待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已是昏暗的寝房。

窗外依旧黑漆漆的,但是远处的甬道两侧,渐渐亮起一道灯带。

与此同时,报晓鼓的轰鸣声,也传进耳中。

庾昭月反应过来,已经是寅正时分,阿爷要起床参加朝会了。

难怪梦境戛然而止,他也要起来了。

她小脸蹭了蹭被子,准备继续补眠,可是肚子又开始奏乐。

她想起未吃完的樱桃,还有嘎嘎叫唤的大白鹅,叫的那么有劲,炖了肯定极其美味……

“咕咕——”

这般想着,肚子叫的更凶了。

庾昭月闭目养了一会,脑中全是炖鹅和樱桃,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算了,起来吧。

霜秋听到动静进来,连忙问道:“七娘怎么起这么早,可是哪里不适?”

庾昭月摇摇头,指了指肚子:“有一点点饿。”

霜秋心口一松,笑着提议:“阿郎此刻在陶然堂用早膳,您不若现在过去?”

庾昭月眼睛一亮,寻常她喜爱睡懒觉,很少有机会和阿爷一起用早膳。

秋日晨间颇为凉爽,霜秋给她加了件浅绯色夹缬罗披风,提着灯笼去了陶然堂。

西次间,庾绍刚吃完半张牛肉胡饼,冷不丁听到女儿来了,第一反应是她又做噩梦了,连忙迎了上去。

待见到她小脸莹润光泽,他才松了口气:“昭昭,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儿问阿爷安。”庾昭月恭敬行了一礼,语气有些羞赧,“儿肚子饿了,来阿爷这里蹭点吃的。”

庾绍吩咐左右上早膳,落座后暗暗打量女儿,见她托腮望着门口,眉眼间写满期待。

庾绍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和从前一样,还是个贪吃的小娘子,怎么一息之间,就有心上人了呢?

他想到近日的朝局,圣人已同意中书令和楚王的倡言,决定明年去泰山封禅,只等太史局占卜出吉日。

如此一来,襄王便落了下风,好在新任兵部尚书岑令锋,不日抵京。

这位曾经的镇西军前锋大将,是景珣外祖父的知己好友,只是麴柏年已经去世二十年,岑令锋还会顾念旧情吗?

岳父昔年镇守西州,若是有他的引荐……

思及此,庾绍猛然回神,他刚才竟然在思考帮衬景珣!

庾昭月咽下一口牛肉馄饨,见庾绍蹙眉,轻声问道:“阿爷,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