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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崔夫人,小郎君和小娘子这会一直在啼哭,乳母哄不住,只得抱到夫人跟前,夫人脱不开身,派奴先来告罪。”

庾昭月和谢若竹对视一眼,主动起身:“母亲,姑母,那我先去拜见大表嫂,正巧有玩具带给龙凤胎。”

谢若竹也跟着开溜:“母亲,舅母,我陪阿姐一起。”

庾氏和崔氏望着姐妹俩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约而同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娘子怎么都不想嫁人!

谢若竹一出门就咧嘴嚎道:“好险,差点又被我阿娘催婚!”

庾昭月心有戚戚的点头。

跟着管事娘子去了大表嫂李氏的院子,给她送了一匣子玉石和一匣子孩童的金饰玩具。

李氏是庾氏亲自挑选的掌家媳,性子爽利,接人待物无一不周全,但今日被孩子闹得稍有些疲惫。

她抱着孩子,无奈道:“叫七娘见笑了,哎,你这小皮猴一直蹦什么意思?为娘抱着还不行,要姑姑抱?”

庾昭月僵硬的抱着龙凤胎中的男婴,简直比她用水火鼎炼金石时还紧张,整个人如临大敌。

片刻之后,李氏抱回孩子,打趣了庾昭月几句,那男婴又哭了起来,更可怕的是旁边刚睡着的女婴也跟着嚎哭。

庾昭月连忙告辞,出了李氏院子,她和谢若竹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阿姐,小孩子好能哭!”

“是的呢!”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位青衫侍从,焦急唤道:“四娘,三郎问你们忙好了吗?”

庾昭月顿感奇怪,她这位三表兄素来端方温润,极少会有催客这种失仪的行为。

正疑惑间,那侍从又火烧眉毛似的抛出一句:“蜀王来了!”

庾昭月还没对上是哪号人物,却见谢若竹撅着嘴嗔道:“这混世魔王怎么又来了!”

庾昭月瞧她似嗔似怒的模样,不禁好奇:“蜀王是谁?”

“十七郎。”谢若竹指了指大明宫的位置。

庾昭月立马了然,她说的是圣人幼子,十七郎景遇。

景遇生母难产而亡,自幼养在皇太后膝下,备受宠爱。

庾昭月依稀记得,他幼时酷爱揪老臣美须,祖父的美须就曾遭过难。

“他跟三表兄交情很好?”

谢若竹扁扁嘴:“他前年被圣人勒令在弘文馆读书。”

勒令一词很有灵性,庾昭月瞬间懂了,等快到谢诚院门口时,远远便听到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

“谢三,你不知景珣有多可怖?上次西戎叛臣闹事,他横刀随意一挥,直接将人钉在门上,溅了我一脸血!阿爷居然勒令我同他学武,那我宁愿去弘文馆悬梁刺股!”

庾昭月有些恍然,一刀毙命,她在梦里也曾见过。

谢若竹朝她比了个手势,猫着腰躲到门口的花树后。

庾昭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朝院中望去,古朴的八角凉亭下,端正坐着烹茶的,是身着银白色竹叶纹圆领袍的谢诚。

他对面那人神色慵懒的倚着柱子,侃侃而谈景珣的轶事。

只见他头戴宝石金冠,身穿天缥色交领广袖袍,衣领和袍角皆用金线绣出纹样,似乎因为天热,领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些白色肌理。

腰间系着金框白玉带,右侧悬着一支和阗白玉笛,旁边还有一枚泥金绘香囊。

这时他换了个姿势,歪头朝门口看过来,眉宇间的张扬扑面而来,动作间衣袍折射出金光,庾昭月仿佛看到一只金孔雀在开屏。

“谢竹子,你躲……咦,你是?”景遇说到一半忽然愣住,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庾昭月礼貌的朝他笑了下,大步跨进院门,馥郁的沉香味迎面飘来。

胤人素爱香料,会在衣料上熏香,她轻轻嗅了下,视线扫过景遇腰间的香囊。

沉香名贵,自天竺运来,一两便价值一金。景遇用的是黑沉香,沉香中的极品,薄薄一片便价值一金。

庾昭月叉手行礼,正要自报家门,便听他自信满满道:“孤认得你,庾公的掌上明珠、谢三郎的表妹,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

庾昭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含笑回道:“庾七娘拜见蜀王殿下!”

景遇以一种非常感慨的口吻道:“昔年孤想拜庾尚书为师,最后虽缘差一线,但也算有半师之谊,如此七娘便算孤半个师妹,可唤孤十七郎。”

庾昭月眼底闪过愕然,拜师不成,哪来的半师之谊?

“阿姐,你别听他胡言!舅父才不会收他做弟子!”谢若竹突然跳出来,大声反驳道。

景遇拍拍心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谢竹子,谁家小娘子像你这般大声?”

“这是我家,我想大声便大声,嫌吵你就别来!”

“蛮横!我又不是来寻你的,我是来寻谢兄的。”

“你上午不是寻我三兄去太玄宫求姻缘?怎么下午又寻,莫不是又想带他去平康坊?”

“嗬,你别平白污了我的清名!”景遇从袖袋中掏出一枚红色的锦符,晃了晃道,“你若想求,下次我也可带你去!”

谢若竹斜了他一眼:“我收到的婚书不下百封,你自己留着吧!”

景遇眉峰上挑:“那怎么也没见你嫁出去?”

谢若竹上下打量他,哼了声:“你懂什么?那是我还不想嫁人!”

庾昭月饶有兴致的瞧着两人斗嘴,耳边传来谢诚温润的声音:“表妹!”

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庾昭月将一个精致的画筒递给他,笑盈盈道:“三表兄,入学贺礼。”

“多谢表妹!”谢诚双手接过,状似无意补了句,“上次同蜀王去平康坊,是为寻人。”

庾昭月闻言,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情。

谢诚望着她写满好奇的清澈黑眸,无声地叹了口气:“表妹,喝茶还是浆酪?”

“表兄不必忙啦,刚在姑母和大表嫂那喝了许多。”

“那可要吃樱桃酥山?”

庾昭月摆摆手:“不啦,这会吃不下。”

她昨日白天在襄王府吃了樱桃酥山,晚上在梦里吃了酪樱桃,今早吃了樱桃毕罗,中午又吃樱桃水晶饭。

连吃几顿,此刻不想吃。

“那表妹稍候,我去将石料拿出来。”

旁边侍从心有叹息,三郎昨晚就吩咐膳房,今早备好樱桃酥山,谁料七娘竟然不吃了!哎,小娘子的心,海里的针!

庾昭月微微颔首,一手托腮瞧谢若竹和景遇打嘴仗,一手在石桌上悠闲的轻叩。

谢诚看了她一眼,抱着装字帖的画筒走去书房。

临渊别苑。

景珣刚换下甲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苍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大将军,四年前的事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