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得像冰一样。
顾寒晖单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保镖们都压低枪口停下动作。
戚承川捂住中弹的伤口，站着靠在围墙上小口而急速的喘气。
血止不住，粘稠的血液汩汩流出，戚承川面色苍白。
颜泠已经没有功夫去管别的，她将刀按在自己脖子上，锋利的刀，只需稍微用力，就能割破她的喉咙。
泪水让她的视线模糊，看不清顾寒晖的表情。
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样的，但能听到他诱哄的声音：“老婆，都是这个小子蛊惑你，不关你的事。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他向颜泠的方向走一步，颜泠赶紧后退。
动作间，锋利的刃与脖颈处摩擦，出的血更多了。
蜿蜒的血流下，浸透了衣领。
“让他走！”颜泠声音颤抖但坚定。
顾寒晖眼中满是暴虐，表情却是无奈，甚至宠溺的：“别闹了，你——”
颜泠再次把刀往下按。
“等等！别动！我放了他，你先把刀放下！！”顾寒晖的声音骤然变得惊慌，对保镖说，“放他离开。”
颜泠才不信他的鬼话，顾寒晖放他出围墙了也会在围墙外杀掉他。
她冷静下来：“你通知他父亲来接他。”
“......”
顾寒晖脸上的宠溺渐渐收起，变得面无表情。
他站直，声音不辨喜怒：“你要护着他？颜泠，你要因为他忤逆我？”
颜泠咬死：“放他离开！我......我任你处置。”
“......呵。”
顾寒晖冷笑一声，突然拔出身边保镖的手枪，看也不看对着戚承川的方向就是一枪。
颜泠：“！！！”
枪口稍低，子弹射中戚承川的腿，他痛苦的闷哼一声。
颜泠慌乱一瞬，顾寒晖趁机上前去夺她手上的刀。
眼看他就要抢到，颜泠咬牙，刀尖向下扎进自己大腿上！
颜泠：「痛觉屏蔽！」
系统：【收到！！！】
顾寒晖没想到她这么果断：“泠泠！！”
那一瞬间，颜泠痛得双目模糊，脑子发白。
好在痛只是扎下去一瞬间的事，很快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使人变得兴奋，腿上的疼痛被削弱很多。
可是颜泠还是站不稳，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放他走！”颜泠大吼：“你伤他哪儿！我就在自己身上捅一刀！！”
顾寒晖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在笑！狂笑！！
他笑得癫狂，笑得疯癫。
“颜泠！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顾寒晖的笑声恐怖渗人，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来人，给我把戚承川的腿给剁了！！！”
颜泠失声：“啊！不！！”
颜泠大惊失色，本就苍白的脸更是不见血色。
顾寒晖死死盯着她，像是顶级掠食者戏耍自己的已经到手的猎物：“你不会以为我舍不得伤你吧？”
“你砍掉自己的腿，正合我意！”顾寒晖像是想到什么喜悦的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没了腿，就再也跑不出去了！！”
颜泠：“！！”
她一下子抽出腿上的刀，大量的血喷涌而出。
颜泠重新将刀抵在脖子上，大量失血让她连刀都快握不稳：“我数到十，通知他父亲！否则我就——”
“你数啊你数啊！”顾寒晖彻底疯了，他面目狰狞，额头青筋爆出，笑得声音嘶哑，“别说割破喉咙！除非你在一瞬间捣烂自己的脑浆，我都有办法把你救回来！！”
“哈哈哈！颜泠，你这辈子注定属于我！！谁也不能从我手上夺走你！！！”
啊......
走投无路了。
戚承川身上多处中弹，已经陷入昏迷，气若游丝。
走投无路了，她已经很努力了。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如果不能顺服，再如何挣扎，都逃不开悲剧的命运啊。
好绝望。
好绝望。
颜泠最后看了一眼戚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