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已经派人在调查了，我们准备全整个协和医院的医护人员进行指纹采集和比对。”
楚舒雅叹气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
谁能想到本来以为林默他们这边已经带来案件即将告破的消息，到最后却只是一场空欢喜。
指纹对不上，直接证据没有。
唯一能够说事的就是不在场证明，但是在法院上这个明显无法作为证据说服法官。
楚舒雅最近几天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做梦也在想着嫌疑人是谁，如今听到线索落空，哪怕是铁人也终究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闷。
林默躺在椅子上摸着下巴复盘案情……他正在思考究竟要如何证明喻一帆是凶手。
关于对方是凶手这件事，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线索可能都会说谎指向错误的方向，但是同类的气息他不会辨别不出来。
是的……林默从这个名叫喻一帆的家伙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无论喻一帆的演技有多么夸张与逼真。
而这一点，吴永平抱有同样的观点，他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人。
自己好歹在人的步态下了数年功夫，参与过的刑事案件还从没出错过。
目前需要思考的就是……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线索藏着能够证明对方杀人的证据。
就在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时，正在敲笔记本电脑的齐心溪突然拽出嘴里的棒棒糖道。
“那个……我这里有一个线索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还是还是坏消息。”
齐心溪突然开口了。
“关于追查那个社交网站的事，有进展了？”
楚舒雅凑了过来询问。
“嗯，是这样的，与那位代理服务器的主人交涉失败，他并不愿意出示我们需要的聊天记录，以及客户信息，如果要与当地警方交涉的话……考虑到是跨国合作……各项手续审批会非常麻烦，到时候说不定5号被害人尸体都凉了。”
齐心溪耸耸肩道，听到这句话，众人的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她又极为欠打的补充一句。
“不过，我黑掉了对方服务器然后绕过管理人直接访问了后台数据，现在有关被害人与嫌疑人的聊天记录都能看得到了。”
“干得漂亮！！心溪妹子！！”
楚羽博在一边高呼一声。
“记录呢？赶快调出来！”
楚舒雅命令道。
齐心溪手速飞快地敲了几下键盘，很快大屏幕便出现了他们想要了解的聊天记录。
如他们所料，四位被害人在这个灰色社交网站上与同一位网名叫【医生】的家伙有过较长一段时间的接触。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这些聊天内容包括但不仅限于心理开导，或者作为普通朋友聊天，内容很正常，甚至从一些用词来看，这个与她们聊天的人似乎还会照顾对方的感受。
“这四位被害人的背景你们了解过没？在看到聊天内容后，我去找了一下这四位被害人的童年遭遇。”
“她们都经历过校园欺凌，有人是高中的时候，有人是初中的时候，这是埋藏在四位被害人心中的一个秘密。”
“她们只有在这个网站上才愿意与人分享，倾诉心中的苦闷……而这个叫医生的，便是他们的倾诉对象……”
齐心溪正在解释，一边在仔细听着的林默却是心神巨颤，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医生？
又是医生？
是他吗？
还是说只是巧合？
可是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
“林默，你在想什么？”
看到对方正在发呆，旁边的楚舒不由出声提醒道。
“噢……抱歉，只是在想一些事，我没事。”
林默摆了摆手，回过神来道。
齐心溪则是继续讲述自己发现的线索。
听完后，楚羽博针对性地提问。
“这个叫医生的家伙，有没有在案发当天提出要与被害人见面？”
“没有！”
“没有？”
“是的，没有就是一些简单的心理开导。”
齐心溪解释道，这也是她发现这条线索后重点查找的对象。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纵观所有的聊天记录，对方都没有提到过案发当天的时间。
听到这里，他们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刚才齐心溪会说这条线索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虽然知道了什么，但又好像仍旧一无所获。
“那这个医生网名，真实信息能够查找到吗？是不是喻一帆？”
吴永平连忙问。
“不是……这个【医生】似乎也懂一些骇客技术，给自己上了很高的保密墙。”
“虽然我暂时无法找到【医生】的真实信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喻一帆无关，我试着用他的个人信息进行网站登录……发现是个新号……他在这个网站上从未注册过。”
齐心溪摇摇头道。
闻言，众人的心口仿佛突然压过来一颗重石，整场案件顿时变得扑朔迷离了。
本来以为找到四名被害人在网上曾共同接触过的家伙应该就能锁定真凶呢。
可是现实呢……这个网名叫【医生】的家伙压根就不是喻一帆，甚至从聊天内容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热心，且善于开导别人的网友。
就连喻一帆，这个他们警方目前怀疑的头号嫌疑人也没有任何能够直接证明对方就是凶手的证据。
案子这下真的是陷入僵局……不对，是死局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猎罪人的重心便是围绕这个喻一帆展开调查。
毕竟，现在手头上的线索不足，除了以这家伙为调查方向，他们也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着手。
林默和楚队长着手搜集有关喻一帆的各种详细信息。
楚羽博则忙着看监控，以协和医院到伍怡广场的最短路径，查看沿路监控，是否有可疑人员开车出没……不过考虑到陇市这个大都市，即便是凌晨，车流量依旧不少，排查起来……用脚想都知道难度很大。
齐心溪忙着破解那位【医生】的保密墙，虽然从聊天信息来看，对方基本没有杀人嫌疑，但是偏偏和他有过接触的四位女生都遇害身亡了。
光凭这一点就非常值得考究，所以齐心溪并不愿意放弃这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