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你们送饭？”
林默继续追问。
“警官大人，需要问这么详细吗？”
这位徐哥不耐烦道。
“知情不报也是重罪，我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
旁边汪大海上前冷冷道。
“我……我又没说自己不说，你们先别急啊，就是那个他原本就是学校的园丁，没事就修剪花花草草那些，然后觉得这份工作太辛苦了，就想进中控室，所以帮我送饭，希望给领导说些好话……”
徐哥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
“送了很长一段时间吗？”
“也没有，大概小半个月吧，这老逼登送了半月后突然就不送了……欸，你们不会是怀疑老朱这次案件的凶手吧？”
徐哥见他们一直盘问老朱的事，脑子转得也是很快，立马道。
“呵呵，没这可能，这老家伙平时看着也是老实本分一个人，没什么朋友，也不从出去乱搞，不会杀人的。”
“这个就由我们警方自行判断了，谢谢你的配合。”
得到想要的情报，林默跟汪大海离开了中控室。
……
“老林，你怎么看？”
汪大海看向一边的林默。
“放假之前，这个老朱去过中控室，可以提前了解学校的布控范围。”
“另外还有一点他是园丁，刚好证实了我的推测。”
林默摸了摸下巴，继续道。
“之前我就观察过现场周围的绿植情况，刚被修剪过，断口很新鲜，而且距离尸体的方向很接近。”
“按常理说修剪绿植的时候应该会发现尸体，但是……你觉得什么人看到尸体会选择沉默不语。”
林默看向汪大海笑问。
“噢！这种人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和胡勇斌一个是个变态。”
汪大海一拍脑袋道。
……
得到这一重大线索后，林默很快打电话通知了王队长，联合其他警员冲进朱友贵的宿舍中。
当时对方正在准备晚饭，林默等人到来直接将对方现场抓获，甚至在搜索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两名受害人的身份证件与学生证一类物品。
人赃并获！！！
抓回去后，经过dNA比对，朱友贵被确认是凶手。
审讯室内，在铁证如山面前，朱友贵坦白地很快，也很从容。
林默与汪大海则是站在单反玻璃后面静静聆听这场审问。
协助工作到这里其实基本就算是结束了，之所以站在这里也是为了给这次的案件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警官，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其实我也不想杀她啊……但是我脑子里就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所以我动手了，杀人比我想象得要简单，我扼住她的喉咙，一用力，她就不会动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就不动了。”
“我感觉心情很舒服，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形容……对了，抽烟知道吧，这种感觉就有些像抽了根烟，很舒服，心情很爽。”
朱友贵回答的神情很认真，看不出谎言，很淡定，却又难免让人为他淡漠的话语感到毛骨悚然。
根据负责调查工作的同事说，朱友贵从小就非常暴戾，喜杀，破坏欲强。
以前还曾将邀请来过夜的朋友绑在床上，准备砍对方的喉咙。
好在那个时候力气不够，仅仅是砍伤，朋友的叫声吸引了父母的注意，及时阻止了朱友贵的荒唐举动。
于是，自那以后，父母便再不允许他杀一只鸡一只鸭，因为见血会让朱友贵的行为举止变得疯狂与偏执，甚至是可怕。
朱友贵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袒露了全部犯罪过程。
在暑假那一夜，他潜伏在竹林旁边伺机而动，看到一个少女往路边走过，他毫不犹豫地上前，用双手操控着眼前的生命慢慢消逝。
然而，取人性命这种事于他而言有些像毒品，粘过一次后，朱友贵满脑子都是对方死去挣扎恐惧的画面。
很美！
甚至让他魂牵梦绕，辗转难眠。
于是，在暑假过后，他又犯下了第二起凶杀案……
所有工作结束，林默与汪大海便和夏秋露一起坐上了回去的公车。
……
“啧……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啊，毫无缘由地残杀不认识的陌生人，仅仅是为了满足杀人的欲望。”
驾驶位上的汪大海忍不住感慨一句。
“据说一位合兰科学家曾最早发现人体内有一种名为mAoA的基因如果发生异变，会导致人的暴力倾向增强……”
夏秋露适时补充了一句。
“还有这种东西？”
“人的思想与性格，很多时候从出生那一刻就由基因安排好了。”
夏秋露淡淡道。
“听上去就像是上天安排一样，难不成有人天生就是做杀人犯的命？”
汪大海反问一句。
“如果往玄学方面解释，可以这样理解。”
“呵，我倒是不太相信上天注定这种东西，上天决定了我们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如何去做，它决定不了。”
林默耸耸肩道。
就像他脑海中时刻闪烁的那些疯狂想法，也许他适合去当杀人魔，但是在行为举止上，他依旧遵循着警察的责任感。
性格也许是上天赋予的，但如何做事做人却是自己决定的。
“嗯嗯，我也赞同林大哥的说法，哪有人会天生就被判定为杀人狂魔。”
陆小涵点点头，很认真道。
而夏秋露听到这话却没有开口，沉默了一会突然道。
“小师弟，关于你之前提到的那起案子。”
“怎么了？”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也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真的啊？”
林默愣了一下，随后惊喜问。
他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夏师姐这边还真放在心上了。
“嗯，我是从被害人有心脏病这一点切入的，根据你的供述，杀人凶手并不知道被害人有心脏病。”
“那么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又如何知道呢……所以我想到还有一个极有可能知道被害人有心脏病的嫌疑对象。”
“谁？”
“医生！”
“根据我的调查，你所说的那位被害人曾在当地医院有过就诊记录，去的是心血管内科，当时负责看病的……叫陈之武，这是他的个人信息。”
说完，夏秋露递过来一沓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