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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跟在沈粥身后,来到二楼拐角又往里面走了走。

这里深处蛮荒地带,住宿条件也是比较有限,一排排老式木门,门上是手写的门牌号,门锁也是最传统的圆形插锁式。

沈粥走到最里间,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一转,一声清脆的锁芯声响起,木门吱呀开启。

袁奕没有进门,他站在门口将手中的包递给沈粥,另一只手也同时伸向沈粥:“我那间房的钥匙。”

沈粥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眼神一挑,牵住,一拉。

袁奕顺势进到屋内。

“你也住这间。”沈粥漫不经心说着,走了进去。

房间陈设陈旧,基本家具都是木制品,有一张小床,看着是一张单人床,破旧的茶几满是裂痕,沙发自然是没有,只有几只小板凳随意放着。

袁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房间了吗?”

“恩”沈粥随意回着,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

“是不是跟你家有的一拼。”沈粥看着像块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的人道。

袁奕:……

脱了冲锋衣,沈粥将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捣鼓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粥实在忍不了了,略有些无奈又带着些许烦躁:“你在别扭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睡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袁奕伸出手掌,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调节好了。”

合着他刚刚是在做心理建设。

这里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因为根本接收不到信号,所以他们的电脑、手机成了摆设。

袁奕有些无聊,看着一旁的沈粥依旧在捣鼓着手中的东西,他凑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做烟花。”

袁奕看了一会儿困劲就上来了,也根本不在意她在这种地方为什么要做烟花,只是打了个哈欠,坐在小板凳上的他都有些轻飘飘的。

沈粥看着他那强忍着的架势,憋着笑,推了推他的肩膀:“去洗了澡再睡。”

袁奕点了点头,确实该洗洗了。

他起身从包里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结果,刚走到浴室门口,他就傻了。

那浴室的门,是玻璃的。

不是毛玻璃,是全光滑的,透明的、亮锃锃的玻璃,连张帘子都没有。

袁奕直着脖子,吞了口唾沫。

再往里面看去,一个简单的莲蓬头,外加一个很敷衍的半垂着的拉环帘子。

他有点打退堂鼓,回身看了看。

沈粥正端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的继续干她的事。

袁奕捏紧了手里的衣服,抿着嘴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沈粥虽然低着头,但是她似乎都知道袁奕此刻的窘迫。

下一秒,沈粥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瞧他无助的站在那儿。

沈粥低了低下巴,嘴边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看着欢喜,觉得他可爱,但是又想逗逗他:“怎么不洗?不洗可上不了床哦。”

袁奕有些无措,脑中一片空白。

僵持不下之际,沈粥收敛了面上的笑,觉得小孩有些怪可怜的,于是她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端着无比正经的态度正声道:“要不我先洗?”

“我看行!”袁奕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迅速退了出来,笔直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沈粥便若无其事的捞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关上了那扇全透明的玻璃门。

袁奕虽然背对着浴室,但里面的声音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拉开那半帘着的帘子,衣服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水流哗啦啦的下坠……

袁奕眉心一颤,“哗”的一下站起身,背对着浴室,侧着往门口走去,急声道:“我去留下买瓶喝的!”

然后逃跑似的,一溜烟钻出了房间,关紧了房门,把自己锁在了外面,才终于觉得又可以呼吸了。

沈粥伸手关掉了花洒,斜靠在玻璃门上,从刚刚进来后,她就故意的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全程都看着袁奕那些滑稽的举动,这时听到了袁奕下楼的脚步声,终于是忍不住闷声笑着。

……

虽说这里已经是蛮荒地带了,周围也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但是却是相对安全的地段。

因为这里已经是奥菲管控的地盘了,距离兽斗宴的举办区不远,不会有人再这片区域闹事,奥菲的人也会在这一带巡逻,所以任由袁奕一人在这里晃荡也不会出什么事。

袁奕下楼真就拿了两瓶水,要付钱时,老板却说不需要,沈小姐的费用都是免的。

“既然都能免,就不能腾出两个房间吗?”袁奕嘀咕着。

他现在也只能逮着老板聊一会儿天了。

老板自然是听到了他的低语,嘴唇微张了张,最后一想到沈粥那张冷艳的脸,还是讪讪的闭上了嘴。

老板看着挺憨厚的,大大的肚子,圆润的面庞,虽说是黑了点,但还是一副富态样。

“老板您这家店开了很久了吧?”袁奕看着这陈设说道。

老板也是个话痨子,可能在这里真就找不到一个聊得来的人,所以现在看着袁奕这么个细皮嫩肉还一脸友善的小伙子,自然是与他畅谈了起来。

“我出生就在这,你别看这家店现在破破烂烂的,它可是传承了好几代了,从我太爷爷那辈起就存在了。”老板说的一脸自豪。

这么一说,袁奕发现,这里的布局还真是有以前古时候客栈的味道:“那还是古董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是S洲,虽然华国人不少,但是总归是外界,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华国文化。”

“小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太爷爷就是华国人,我全家都是华国人,距我爷爷给我讲啊,当时我太爷爷可是京城把手的猎师,传闻他能于各类鸟兽沟通,那时的S洲可是驯兽之都啊,各势猛兽的聚集地,无人迹的荒洲,但是它也是天然资源的盛产地,很多人种觊觎,但奈何无人敢擅闯,我太爷爷就被分派来此地,进行传授之道。”

“我太爷爷凭一己之力,竟是硬生生的开通了此道,一呆就是数十载,最后在这里安家。”

袁奕听的神乎其神,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