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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家谋反,与人相通,还要留下书信,梊云生,你栽赃陷害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臣户部尚书顾元礼,身为梊云云的上司,对此人了解颇多,认为梊侍郎为报血仇,满口胡说八道,捏造证据。”

梊云生闻言,止住哭声,对着顾元礼大声说道:“顾尚书,我敬你是上司,对你也颇多尊敬,但是你岂能如此颠倒黑白,你说书信是假,莫非我梊家满门被屠也是假吗?夜星辰现在成为了夜家之主也是假吗?”

“柯侍郎此言差也,臣翰林院编修夜素情,就是夜家之人,更是夜家如今嫡系中年纪最长,臣斗胆问梊侍郎一句,我侄儿年纪轻轻就担任宣武军将军,官至二品,做夜家之主有何不可,何必要那程慕白来帮助,还是梊侍郎认为,我夜家都是愚笨蠢货,不让二品将军夜星辰当家主,还要让在下这个七品编修来吗?”

梊云生被怼的一僵,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张口再次说道:“那我梊家满门被屠,难道也是假话?”

“臣密阁编修施展有话要说,梊家被屠,实乃活该,怨不得别人。”

梊云生把眼一瞪,看向施展的眼神就像是想吃人一般,嘴中更是怒吼出声。

“施展,我梊家百年清誉,不容他人诋毁,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梊云生必与你不死不休!”

施展却没有多少什么,反而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举过头顶,开口说道:“密阁暗查民情,发现梊家暗中与寒州上一任知府乔欣,暗自勾结,更是养寇上万,霸占着岷江河道,致使商船来往不便,暗地里还与关外私通往来,幸得阁主在寒州随宣武王剿匪,发现此事,这才知其狼子野心,这才凭借皇上许其自主行事,调动青龙军,扫荡梊家,搜出大量书信,皆被记在这奏折之上。”

太监李总管走了下来,把奏折接过递给了皇上,而梊云生的脸色已经面如死灰,梊家确实和草原有来往,但是这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乾国与草原修好之后,这种事又不是只有梊家在做,但是现在却被拿出来做了文章。

砰的一声,皇上把奏折狠狠的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之上。

“好好好,好一个梊家,居然敢勾结匪徒,暗通草原,私自倒卖我乾国铁器,当真该杀,杀的好,来人,把这梊云生也给朕拖出去,拖到菜市场中腰斩。”

早有侍卫上前,把梊云声拖拽了下去。

“冤枉啊,臣冤枉,梊家冤枉,是有人嫁祸与我啊皇上。”

然而任其如何嘶吼,都没有人出声为其说话。

“怪不得喜欢用书信陷害别人,原来是自己家就有这等习惯,共事七载,当真耻辱。”

顾元礼一甩袍袖,又走回了文官之中。

工部尚书席简走了出来,施礼后开口说道:“程慕白到梁州之后,玄武军将军夜星辰,私自调动玄武军,围困梁州州府,这件事梁州百姓,玄武军兵皆可作证。”

“席尚书,不是我说你,你也是读过圣贤书,中过功名的人,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怎么也能说出口,夜星辰围的梁州你去找夜星辰去啊,找程慕白做什么,莫非谁经过了就是谁的问题?那京城天天都有人犯罪,是不是都是席尚书你指使的啊。”

这次说话的是一位官服上纹着老虎的武将,正是朱雀军回字营统领肖司虎。

“就是就是,我家小厮昨天丢了一块玉佩,可把我老婆气的,要打死他呢,席尚书快快让你的人把玉佩还来,也好拯救一条人命。”

“昨日我听说久淮河那边有人上床之后不给钱,想必也是席尚书指使的吧,我说人家风尘女子赚点皮肉钱也不容易,席尚书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家鸡昨天被偷了,害的家里来了客人桌上都没有荤腥。”

“昨天我在街上看到有地痞无赖打架,专挑老实人欺负,席尚书你这做的可不够地道。”

肖司虎此话一出,当即引得武将中哄堂大笑,嘲讽之语更是从出不穷。

席简脸色铁青,却没在说话,而是退回了文官之中。

礼部侍郎许高山,接过了重任,走了出来,施礼之后开口说道:“程慕白在寒州散布谣言,说他是天上紫薇星君下凡,出生之时紫光满天,将来是要做帝王的,这件事寒州的三岁孩童都知道,不知道沉尚书可有查证?”

沉默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有此事,寒州来的游子确认此事不假,但是这件事又和程慕白有什么关系?”

“确有此事,寒州来的游子确认此事不假,但是这件事又和程慕白有什么关系?”

刑部尚书沉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不过这个事实让很多人不能接受。

“沉尚书,你休要胡言乱语,既然程慕白在寒州散发此谣言之事属实,那么他不是意图谋反是什么?”

许高山像是抓到了把柄,立马大声说道。

沉默却不急不缓,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许侍郎,我说的是有此谣言不假,但是并没有说,这些谣言是程慕白散播出去的。”

“不是程慕白还能有谁,难不成还能是其他人意图谋反?”

许高山语带不屑,脸上神色也是高傲。

沉默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是民间传出的谣言,要查清这件事,自然要找密阁不可,故而我昨日便在密阁中查到了此事,只是事关重大,要先请皇上恕臣无罪,我才敢说。”

皇上却没有去看沉默,转头看向了顾玉梅,开口说道:“他不说就你来说,你总不会也怕什么吧?”

顾玉梅打了个哈欠,这才躬身施礼,开口说道:“密阁消息,在寒州传播程慕白紫微星下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天修。”

“阁主可不能因为宣武王是你夫君,就信口胡说,大皇子怎么会去宣扬程慕白是紫微星。”

顾玉梅却是看也没看许高山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寒州有人暗中散播谣言的事,早在程慕白刚刚到寒州时就发生了,程慕白到寒州府的时候,更是有人高呼程慕白万岁,宣武王万岁,这些人后来都被证实是被程慕白打散的水匪,其中险恶用心,不想可知。”

皇上眉头一皱,开口说道:“还有此事?可程慕白上来的奏折并无此事。”

顾玉梅不急不缓的回道:“很简单,因为程慕白递交上来的奏折,被人在半路上掉包了。”

皇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开口的声音也带上几分冷意。

“你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不要藏着掖着。”

顾玉梅这才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件事要从程慕白清扫寒州匪患开始说起,当时我与程慕白初到寒州,便发觉这寒州匪患大不简单,于是便动用密阁详查此事,所到手的资料更是让人背脊发凉,原来这寒州的盗匪皆是官府暗中扶持,盗匪劫来的钱财与当时的寒州知府乔欣六四分成,乔欣占六成。”

说到这里顾玉梅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好像要把当日程慕白的表情也表露出来,这才继续往下说道:“于是程慕白等不及皇上旨意下达,便孤身一人扫荡寒州贼寇,自岷江开始,由北到南,在从地上由南到北,凭借密阁得来的情报和一身武艺,总算把寒州盗匪尽数打散,但是这些散开的盗匪却尽数跑到了寒州各处县城之中,被县长收留,办做百姓,只等程慕白一走,便好再次聚众为匪,到时怕是比原本还要凶残。”

顾玉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这才继续说道:“于是程慕白把臣叫到身前,问臣可有什么办法,臣说没有办法,对这种保护盗匪的官员,唯有先斩后奏而已,在这里臣要向皇上请罪,没有得到皇上旨意,便擅自做主,屠杀寒州官员上百。”

皇上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无妨,你本就有处罚百官之权。”

顾玉梅显然也没真的想请什么罪,你看她还是站在那里,站的笔直。

“但是让臣没有想到的是,寒州官员居然弃城而逃,置县城治安与不顾,更是想出一条毒计,四处窜动百姓,让百姓打着宣武王的名义,砸烧各处县衙,更让百姓高呼宣武王是救世菩萨,致使寒州一时间乱作一团,臣无奈之下,只有放过那些一批官员,这才把此事平息。”

“哼,敢做此事,你还放了他们?简直岂有此理,真当朕的江山需要这些蛀虫不成,李总管,去给朕写一道旨意,把当时勾结盗匪的寒州官员尽数押往京城,朕要亲自审问定罪。”

皇上此时脸上神色大怒,更是直接让李总管拟订圣旨。

顾玉梅却好像没有听到,继续往下说道:“这时候皇上恩宠,托付给程慕白兵权的圣旨也到了寒州,于是程慕白便夺了寒州知府乔欣的兵权,但是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乔欣居然把寒州的盗匪都聚集到了寒州府之中,想要围杀程慕白,更是让盗匪山呼宣武王万岁,程慕白万岁,想要给程慕白安上造反的名头,好在程慕白有兵权在手,这才返将盗匪围杀,也把乔欣头颅砍下祭旗。”

“那此事又何天修有何关系。”

皇上点了点头后出声问道。

顾玉梅此时却没有再去看皇上,而是转过身,看向了殿中的左相徐洋,开口说道:“就在程慕白剿灭寒州盗匪不久后,太子的幕僚,徐相的三孙徐沨,拿着太子的玉佩到了寒州,掉包了程慕白上书的奏折,并且延续了乔欣的阴谋,试图给程慕白安上造反的名头,如今看来,他做的很成功。”

话到此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顾玉梅在说,程慕白一事,是徐相主导的一手栽赃陷害。

徐相却像是没有听到,依然是老神在在,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倒是冷相这时候站了出来。

“阁主所说之话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家之言,我们都没有去过寒州,发生什么自然是阁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程慕白和陈家陈苏苏来往密切,总不可能也是假的吧,这件事京城可早就传开了。”

顾玉梅依然看着徐洋,并没有去管冷相惜墨的话语,倒是有人好像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一般,从文馆之中走了出来。

“冷相这话大缪,纯属不了解实情,捕风捉影罢了,下官丝造局寇寄心,出身苏州寇家,陈苏苏已经与我寇家三少爷定亲,不日便要完婚,来京城也不过是与臣商议婚事细节,之所以住在宣武王府,乃是此婚事是宣武王一力促成,说来丢人,我家三子是入赘的陈家,实在不慎光彩。”

说着寇寄心还举袖掩面,显然认为此事丢人至极。

“徐相,你诬陷我家夫君谋反,是不是要给本阁主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诬陷有功之臣,本阁主完全有理由废除阁下左相一职。”

徐洋缓步踏入场中,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阁主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如寒州一般,写好罪状,盖上天阁令来徐家抓人就是了,还是说,阁主把天阁令弄丢了?”

徐洋这话直接说顾玉梅在寒州所做之事,是仗着权利肆意妄为,而现在程慕白被关了进去,你顾玉梅没了天阁令,又能拿我怎么样。

顾玉梅轻笑一声,开口说道:“徐相说的哪里话,有道是抓贼需抓赃,捉奸要捉双,大家坐的这个位置,可不是来任意妄为的,你说对吧徐相。”

老东西,你说程慕白谋反,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便想要灭人满门,你也配当丞相?

徐洋拿下了自己的官帽,向着皇上跪下,把官帽放到身边。

“陛下,如果说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意外,但是如此多的事情连在一起,那就一定是事实,顾阁主为了自己的性命,自然要站出来保自己夫君,陛下如果相信了她所说,这次放了程慕白,那么程慕白一旦离开天牢,必然立马举兵造反,到时候天下万万黎民,都要受刀兵之祸啊,陛下。”

说完之后,徐洋以头触地,跪拜不起,而这时就像是下了什么命令,上百文官纷纷出列下跪场中,口中齐声高呼: “请陛下为了天下万千黎民,给程慕白定罪。”

冷相这时也跪倒在地,开口说道:“陛下,昨日同样的话语朝廷之人无一人反对,今日便有人跳出来一一反驳,朝廷上下只是多了一人,事实如何不问自知,程慕白绝不能放。”

随着冷相话语,又有上百文官跪倒在地,口中齐声高呼:“程慕白之事绝无疑问,绝不能饶。”

齐民生这时候也走入殿中,跪了下来,口中语气坚定异常。

“皇上,程慕白在长平关屡立奇功,更是以二万骑兵冲入六十万草原诸部联军之中,后来更是深入草原,帮助西塔部落镇压草原诸部,如此大功,岂能用一句连在一起,就是事实来认定,若是如此,那些守在边关的将领会如何心寒,长平安阳两关又会埋下何等隐患,恳求皇上为了乾国万千百姓,放出程慕白。”

场中武将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恳请皇上为了乾国万千百姓,放出程慕白。”

一直站在场中的刑部尚书沉默也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昨日不说是因为不知事情原委,岂可妄言,今日不说,便是欺君,程慕白一事疑点重重,若是以巧合来论罪,那么天下所有人尽皆可抓,尽皆可杀,恳请皇上放出程慕白,已定乾国刑法。”

殿中还站着的人,此时也尽数跪下,齐声高呼:“恳请皇上放出程慕白,已定乾国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