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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妃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把她关进天牢。

明明她在大丰那些达官贵人后院里听到了不少关于某某贵女被人陷害,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与人关在一间屋里。

最后不得不嫁给那人,亦或者对方身份太低,被暗中处死。

她可是皇帝的女人,郁君辞再得圣眷,即便不被处死,也该下大狱吧?

只要这人入了狱,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了。

大巫是这样说的。

但月妃不大明白。

在她心中,大巫拥有强大又神秘的本领,山南十三寨洞之中来去自如,便是这大丰守卫森严的皇宫,她不也说来就来,又何须忌惮区区一个大丰官员呢?

如今这计策失败,被拿下的反而是她。

月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用力攥着皇上的衣袍下摆,眼中蓄满泪水:“皇上,臣妾没有诬陷郁大人,臣妾只是没有瞧清楚而已,皇上~~”

月莺的声音本如黄莺,婉转又妩媚,听得皇上心头一颤,脑子又迷糊起来。

月妃看了皇上一眼,居然还有一丝神智,她知道今日之事失败,大巫怕是也饶不过自己。

眼神一厉,翻身要控制住皇帝。

大丰人不是说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就用郁君辞来换皇帝的命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月妃动的时候,沈沛蓝已经敏锐地预判了月妃的动作,身形一动,将已经抽出一把细细弯刀挨近皇上的月妃给一脚踢开。

月妃作为骨寰圣女,身手也是不错,反应非常伶俐,手掌拍地,翻身欲起。

沈沛蓝一个侧手空翻,双腿一剪,恰好锁住了月妃的脖子,将她困得死死的。

皇后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见月妃暴起要伤皇上。

好在沈沛蓝身手利落,一下剪住了她。

月妃正好面对着皇上,正要开口,却听酒儿大喊:“堵住她的嘴!”

皇后闻言连忙抽出皇上腰间塞着的汗巾子团吧团吧塞进月妃嘴里,厉喝一声:“都是死的吗,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皇上很容易流汗,刚刚昭华殿里人有点多,他热得流了不少汗,正值夏日,走过来也是一路淌汗,皇后摸着他的汗巾子都湿了半张。

这会儿塞月妃嘴里,那汗馊味儿呛得她直翻白眼。

皇后觉得皇上状态不对,赶紧让内侍将他扶去歇着。

自己则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群臣家眷都离开。

“沈氏,郁大人,你们随我来。”皇后对二人说道,酒儿很自然地跟在爹娘身边。

皇后娘娘特地多瞧了她一眼。

酒儿泰然自若,她觉得皇后很聪明,有些事需要上升到危害皇上危害社稷的高度,才能让皇上重视起来。

这样爹娘的危险就小一些。

她不惧暴露自己的本事。

皇后将他们带到了椒房殿,皇上正在椒房殿内歇息。

“皇后,朕怎么会在这?不是在给月妃办生辰宴吗?”听到皇后回来,皇上皱着眉从殿内走了出来。

看到郁君辞一家子都在,忽然想起来在更衣室那发生的事情。

他这会儿脑子清醒过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以往都是他看别人的热闹,这回竟叫人瞧了他的热闹。

果然事儿不摊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受。

这会儿看着郁君辞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心情也没那么愉快了。

皇后哪能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面上冷冷一笑:“皇上,你不觉得,自从你偏宠月妃后,每次从月妃那儿回来,头就会疼吗?你是不是还觉得,要是在月妃那留宿,指不定头就不疼了?”

“没有,朕绝没这样想!”皇上严肃道,实际上已经心虚得不行了。

皇后真是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他。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在臣子面前,也是要给皇上留点脸面的。

她看向沈沛蓝和郁君辞,脸上的神色严肃多了:“本宫有件事要问你们,那个妖女是否给皇上下毒了?”

今天皇上的一些行为明显很不对劲。

沈沛蓝自然也注意到了,似乎每次月妃开口,皇上都会忍不住照她的意思去办。

在众人看来,就是宠爱纵容月妃的感觉。

一旁的郁君辞目光对上一脸震惊的皇帝,认真回道:“是,而且微臣观察过,皇上与月妃接触越多,所受的影响越深。”

【嚯,原来爹爹早就发现了皇帝中了恋人蛊,子蛊就在皇帝体内,母蛊则在月妃体内,子母蛊若是日日接触,一年后,蛊虫进入皇帝脑中,月妃就能彻底掌控皇帝言行。】

【幸好皇帝平日还算勤勉,没怎么往后宫去,倒是避免了日日接触月妃,如今蛊虫还只是靠近皇帝脑部,刺激到皇帝的脑部神经,如此他才会时时头痛。】

【月妃身边有母蛊,所以呆在她身边,她令子蛊蛰伏,也就不头疼了。】

酒儿仔细看了皇帝两眼,心中已是有了断定。

“郁大人,不知此毒可有解?”皇后这会儿也没有隐瞒,“本宫曾令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大提点给皇上请过平安脉,便是他也没能看出异常。”

【蛊毒尚未入脑,倒是有法可解。】

酒儿冲爹爹眨眨眼。

郁君辞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向沈沛蓝递了个眼色。

沈沛蓝会意,以此事事关龙体安危为由,自己带着酒儿去了殿外,皇后也将殿中伺候之人悉数遣走。

郁君辞才将酒儿所说悉数托出。

皇上已是呆住了。

难怪自己每次靠近月妃,心都怦怦跳得厉害。

他以为这就是心动的感觉,还不时觉得愧对皇后。

原来不是心动,是蛊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