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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镶玉忐忑地进来,最后喜滋滋地抱着一坛酒离开。

回去到时候刚好是晚膳时间,她看着那道自己最爱的油润润的红烧蹄膀,顿时犹豫起来。

虽然沈沛蓝说喝这酒倒是不必忌食,可她之前吃的那些药,哪个不都是让忌吃些大油大荤的食物。

她看了看怀里的酒坛子,想着沈沛蓝说的,她这样的体型,三四天就能看到效果,那就忌口几日,到时候没什么用的话,大不了再吃回来。

想到这,她让人将那道红烧蹄膀撤了下去:“给......三小姐送过去。”

说起女儿,谭镶玉都恍惚了一瞬。

自从她跟郭应文天天闹,女儿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意出门,自己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用完饭,谭镶玉原本要去看看女儿,谁曾想肚子忽然一痛,她匆匆去了恭房。

一次,两次,三次......

“沈沛蓝,你该不会是想谋杀我吧!”谭镶玉坐在恭桶上,愤愤地想着。

汀兰院

赵杏儿正跟沈沛蓝说着谭镶玉送布匹米粮过来的事。

“她这人嘴巴说话不好听,没想到还挺热心的,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

“是啊,我听闻她寻了不少瘦身的方子,似乎都没什么效果,所以这次我送了她一坛纤纤玉露,我瞧四弟妹你就瘦得挺快。”沈沛蓝看着赵杏儿身材的变化,对纤纤玉露还是很有信心的。

赵杏儿也是生了瑾和后伤了身子,吃了不少药调理。

结果身子没见好,身材反而走样了。

自从喝了酒儿特地酿制的纤纤玉露后,短短两个月瘦了许多,隐隐有少女时的模样。

赵杏儿笑道:“可不是,我们这种身材发福走样的烦恼,三嫂你是体会不到了,郭二夫人定然会满意的。不过,你可与她说过,这头回只得喝一杯,而且可能会多跑几次恭房。”

沈沛蓝讶然:“是吗?为何我喝了全然没感觉?”

酒儿坐在专属的小毯子上玩耍,听到她的话,有些无语。

【娘亲月子里就开始喝灵泉水,后来又喝了灵酿,身体里杂质本就不多,自然就没反应。】

【郭二夫人惨了,今晚估计要蹲茅坑蹲到脚麻。】

沈沛蓝:“......”

年前,大雪终于停了,皇帝鬓边的白发又多了好几根。

今年的天气格外恶劣,年中的时候,南方发了大水,拨了不少银子出去,前不久,岳西府那边地龙翻身,又是一番拨款赈灾,如今丰都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屋......

这个年怕是要不安生了,往年一场雪灾下来,得冻死饿死多少百姓。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人发愁呢。

没想到等他接到报上来的情况,竟然比他认为的要好上许多。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永定侯府的几位夫人牵头行善布施,安南世子妃、太傅府的姜大夫人、青鸾郡主还有尚书府的郭二夫人尽心尽力帮着安顿灾民,这才减少了百姓的伤亡。

“皇上,几位夫人救助了那么多的百姓,此乃大善,是否也该论功行赏?”

“自然是该赏!”

这次的雪灾可是在天子脚下,若死了很多人,怕是他这个天子都要叫人笑话了。

皇帝当即下旨行赏。

其他人接到赏赐倒还好,谭镶玉却是有点懵。

她只是送了点粮食和布匹,再捐点银子而已,压根没做什么。

向来对她很是不满的公公这回竟然破天荒地给了她一个笑脸,虽然她并不稀罕。

最夸张的是她老爹靖阳侯。

她刚接到赏,她爹就匆匆跑来了。

看到她的样子,先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我的闺女啊,你怎么瘦这么多?”

一听这话,谭镶玉欣喜不已。

虽然头一天拉到腿软,不过她已经许久没感觉到那般轻松了,看了大夫,也说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精神还好了。

喝到第三天的时候,丫鬟们都说她确实瘦了。

又过了几日,她之前做的一些尺寸小了的新衣裳都能穿上了。

正想跟她爹炫耀两句,却见她爹往自己怀里塞了一把银子,哭兮兮道:“是不是捐了银钱就没钱买好吃的?这些是爹给你的,想买什么买什么!我闺女真是出息了!”

谭镶玉听得嘴角抽搐。

府里也不是没有皇上赏的东西,老爹至于这么夸张嘛。

她一抬头,就看到郭大夫人羡慕到略微扭曲的表情,心中一阵舒爽。

再看边上,自己的儿女对她露出崇拜的小眼神,谭镶玉一乐。

听说沈沛蓝还建了个慈济院,不知道还缺不缺银子。

窝在春风楼的郭二爷郭应文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却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谭镶玉不是三天两头来闹他吗?

向来都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这一阵怎么回事,都十来日了,她竟然一次也没出现过。

中间他甚至还偷偷让人送了小纸条回去。

可那女人还没来。

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就听家中小厮乐颠颠地跑过来:“爷,二爷,咱们家二夫人得皇上嘉奖赏赐啦!”

“噗!”郭应文一口酒还没入喉,蓦地喷了出来。

他家那个母老虎得了皇上嘉奖?

这事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郡主府

任儒远再次来到郡主府门口,这回门房没有再拦着他。

自从上次郡主在向阳街撞破了他带如娘回去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天郡主回来后,看到他在府里,竟然让人把他赶走了,说是他喜欢往任府跑,那就住任府去好了。

任儒远气她不给自己面子,让他一个大男人当场下不来台,便果真回了向阳街的任府,想着自己或许该晾一晾她。

以前青鸾脾气上来的时候,跟他爹娘闹,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哄着,有时候也会晾她一晾,没多久,她果然又变得温顺了。

哪晓得这都半个月了,眼瞧着快过年了,她竟然还不来同自己服软,而且,还断了给他和爹娘弟弟的花用。

他原本约了人喝酒,要记郡主府账上时,对方却说不能记了。

害得他在友人面前丢尽了脸,最后还是对方付了账。

他就是因为这些事,想着过来质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