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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之知道连裕他们肯定不会带他下山的,毕竟无论是谁,在山上失去了好些“同伴”,这么“狼狈”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有闲情雅致,还去抓只狐狸带回去。

就算山下的人都很傻,觉得这个举动没毛病,连裕肯定也不会对一只狐狸产生爱情的,又不是变态。

所以洛璃之索性就装成同样遇险的人好了,依照连裕表现出来的性格,肯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果不其然计划成功了,他如愿以偿又窝进连裕的怀里了。

连裕等人狼狈下山的模样,被镇子上地很多人都看到了,连裕等人刚来到这个镇子时,虽然不算高调,但穿着服饰都是一等一的好,气质也不同于普通人。

而且平日里目下无尘的县令也点头哈腰地围着他们转,再加上他们成日往玉然山上跑,所以镇上的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十分深刻,对他们的关注度自然要高一些。

在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古代,致力于八卦的大家,不一会儿就将连裕等人灰溜溜回来的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镇子。

“林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林大人……”周县丞咋咋呼呼地跑进县衙,帽子都跑的七歪八扭的。

林纬海正在数着银子,结果周县丞突然出声,把心虚的他吓了一跳,忙不迭拿挥动双手,拿衣袖将银子给盖住了,然后才发现原来是周县丞在嚷嚷。

林纬海松了一口气,拿衣袖战战兢兢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被这么一打岔,害得他都忘记数到哪里了,随即怒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谁不好了!谁不好!我好的很,一天天的,净咋咋呼呼了。”

“不好了……是……是……”周县丞一把年纪了,在这样冷的天里跑得太急,喉咙里一股子血腥味,现在感觉肺都要炸了,半天缓不过来。

林纬海慢吞吞地将桌上的银子往盒子里装,然后小心翼翼地盖上:“不好不好,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呀。”

“连……连大人……他们不好了……”周县丞,扶着柱子,极力想要将自己听到的表达清楚。

林纬海本来蛮不在乎,一听到“连大人”三个字,瞬间不淡定了,他还指望着连裕他们圆满完成任务,带着他一起升官发财呢,怎么就不好了?

林纬海快步走到周县丞面前,有些急地摇晃着周县丞的肩膀:“连大人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说!”

一把年纪的周县丞可禁不住这么摇晃,这下更说不出话了。

“林大人,您先让周县丞缓一缓,他这样也说不了啊!”从外面进来的王县尉看到这一幕,连忙阻止林纬海。

林纬海这才发现周县丞已经被摇晕了。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林纬海一刻也等不了,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今天连大人进入玉然山一整天,刚刚才回来,看着狼狈得很,当时在山里出了意外。”王县尉靠近林纬海,小声地说,像是害怕被谁听到一般。

“什么!出什么事了?”林纬海内心的惊讶无以复加。

“这个……具体出什么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刚来的路上听百姓念叨了几句,再多的我也不知道。”王县尉挠了挠脑袋,实在是不知道更多的了。

“我……我知道……”周县丞气若游丝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纬海和王县尉齐刷刷看了过去。

周县丞坐在椅子上,也没卖关子:“连大人,今日在山上,据说是遭到了暴风雪的袭击,有十多个人失踪了,剩下的他们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看他们那伤势,估计要休养好些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林纬海听完后,若有所思,右手不自觉开始捋着胡子。

周县丞和王县尉面面相觑,都没开口打扰林纬海。

许久后,林纬海像是琢磨清楚了,两手一拍:“我得去看看连大人……”

说罢,便抱起桌子上的钱盒子,急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周县丞和王县尉两人大眼瞪小眼。

……

空房间还没收拾,连裕就将洛璃之暂时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之前倒在雪地里,身上有许多雪,现在温度上来了,全化成了水,连裕将洛璃之的微微有些湿润的外套给脱了下来。

“月月,让厨房烧点热水,熬点姜汤过来。”连裕仔仔细细掖好被角,末了伸手探了探洛璃之的额头,不像之前冰凉一片,有一点点温热,没发烧就好。

救人救到底,连裕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守在一旁,以防发生意外。

洛璃之安安心心躺在床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连裕正在看书,感觉到床上的动静,抬眼一看,发现救回来的人醒了。

洛璃之睁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连裕:“你……你是谁?”

“我叫连裕,在玉然山上发现晕倒的公子的,就把你带了回来。”连裕盯着那双琥珀色眸子,思绪飘远了,今日遇到的那只小狐狸,好像也是琥珀色的眸子。

“我晕倒在玉然山?”洛璃之皱起秀气的眉,一脸茫然,“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你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吗?”连裕有些头疼了,他原先想着等人醒了,问清住处,就将人送回去,但现在,有些难办了,救了个麻烦回来。

“唔……我好像叫璃……唔,想不起来了……”洛璃之抓着自己的头发,表现得很痛苦的模样。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连裕坐到床边,将洛璃之的手给抓在自己的手中,阻止洛璃之继续抓头发。

被连裕安抚后,洛璃之安静下来,他顺势窝进连裕的怀里,紧紧攥住连裕的衣襟,整个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连裕的身体只僵硬了一瞬,就伸手拍着洛璃之的背,安抚受到惊吓的人。

“大师兄,姜汤熬好了!”连月月端着姜汤,推开房门,然后就看到自家光风霁月的大师兄,和被救回来的那个人十分亲密地抱在了一起,连月月嘴巴呈o状,震惊地站在原地。

连裕抬头看过去,不明白连月月为什么呆愣在房门口:“怎么愣着了,端过来吧,把门关上,免得冷风灌进来了。”

“哦哦哦,好,好的。”连月月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立刻将门给关上,把冷风全挡在外面,有些慌乱地将姜汤送到连裕手上。

因为洛璃之貌似还在害怕当中,紧紧攥住他的衣角,连裕也不好意思让对方松手自己喝,他拿着勺子,搅动着姜汤,轻轻吹了吹,然后才喂到洛璃之的嘴边。

洛璃之的鼻子轻轻动了一下,姜汤微微有些刺鼻地气味把洛璃之给熏到了。

洛璃之偏过头,有些抗拒,这个味道他不喜欢。

看着洛璃之抗拒的样子,连裕觉得有些好笑,莫名想到了先前那只小狐狸,吃东西前也要先嗅一嗅。

“你受了寒,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再睡一觉,免得到时候生病了。”连裕耐心地哄着。

连月月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她极力缩小这自己的存在感,虽说大师兄向来温柔,对待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们也特别耐心,

但此时此刻,同样是照顾人,但连月月却觉得大师兄和被救回来的那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让她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洛璃之是一点也不想喝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姜汤,毕竟他又不怕冷,但是既然扮演成了人类,那就得更贴近人类才对,作为一个受冻的人来说,确实应该喝。

连裕劝了许久,洛璃之才不情不愿地喝姜汤。

才喝了一口,洛璃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吐着舌头,他还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一点也不想尝试第二口。

连裕没想到洛璃之反应这么大,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觉得洛璃之和他的师弟师妹们小时候一模一样,很可爱,所以他也就像小时候哄师弟师妹一样哄洛璃之:“虽然姜汤难喝,但为了身体,还是得好好喝完,不然生病了,会有更难喝的药,这里还备了蜜饯,喝完就可以吃。”

洛璃之被连裕一番温柔攻势给哄的迷迷登登的,主动接过连裕手中的碗,一仰头就将整碗的姜汁都给喝了。

洛璃之被姜汤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连裕立刻从小盒子里拿出蜜饯喂给洛璃之。

甜甜的味道瞬间冲散了姜汤的辛辣味,洛璃之微微眯眼,感受果脯的味道,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白姨种的果子都没有这么甜的。

洛璃之吃完嘴里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到了连裕手中的小盒子,不够,还想要。

连裕会意,将小盒子盖上,放在了洛璃之的手中:“都给你,不过晚上就别吃了,容易蛀牙。”

连裕想起小时候他的好些个师弟师妹们都热衷于吃甜食,一个两个都蛀牙,疼得死去活来的,好在换了牙之后就好了,他们再也不敢吃那么多了。

洛璃之一看就是喜欢吃糖的,眼睛都快黏在蜜饯盒子上了,为避免洛璃之像他师弟师妹们蛀牙,所以他提醒了一嘴。

连裕看着洛璃之就很自然将他当成师弟师妹们一样的存在了,从小到大,连裕捡回许多孤儿,都是他照顾的,所以现在捡到一个受伤的洛璃之,他也像照顾师弟师妹们一样照顾他。

洛璃之乖乖点头,实则心里对此不以为意,作为妖,就算蛀牙了,他也能施法让他长出新的来,完全不在怕的。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刚刚说出一个璃字,就暂时叫你阿璃吧,在你想起来之前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嗯,谢谢你,大师兄!”洛璃之声音乖巧又带着丝魅惑。

“呃,我不叫大师兄。”连裕有些哭笑不得。

“唉!可是刚刚他们都这样……”洛璃之琥珀色的眸子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的名字不叫大师兄,大师兄只是一个身份,因为我们有同一个师傅而已,我叫连裕。”

“原来叫连裕啊!”洛璃之将连裕的名字在嘴里念了好几遍。

不知为何,连裕觉得有些脸热,明明只是念名字,但他的名字从阿璃的嘴里念出来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

说罢,连裕端着姜汤碗,从床边站起来,刚一转过头,就看到了笔直站在一边的连月月。

“你怎么……还在这里。”连裕不知为何,本来觉得很正常的照顾病人,但看到连月月后,心里涌现出一丝异样,像是羞怯,但转瞬即逝,没有被抓住。

“啊!我确实不该在这里……”连月月喃喃了两句,然后,飞快开门跑走了,一边跑,内心一边土拨鼠尖叫,他家大师兄,或许、可能、应该要坠入爱河了……

连月月是个大嘴巴,平日里最爱八卦,所以没一会儿,她就将自己看到的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玉安门的其他人。

连裕刚从房间出来,还没来得及去厨房,林纬海就提着“慰问品”上门来了。

“连大人,听说你们今日上山,遭遇了不测,实在是让人痛心,这是‘一点点’慰问品,希望连大人不要太过悲伤了。”林纬海一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献上了他所谓的“亿点点”慰问品。

连裕面露愁容,接过林纬海的慰问品:“难为林大人费心了,只是今日我心情不佳,实在不便接待林大人……”

连裕收了礼物,也不打算继续喝林纬海虚与委蛇,直接借口,准备赶人。

林纬海并不觉得怠慢,毕竟人家师弟师妹们遇害了,总不可能留他吃酒畅谈,目的达到就好。

“我明白的,连大人,你节哀顺变,也不要太伤心了,那我就先走了。”林纬海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看着比连裕这个当事人还要悲痛。

把周围正在装悲痛的玉安门众人唬的一愣一愣,他们可得向林纬海,学习学习,这戏演的比他们敬业多了,眼泪说下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