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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点头,舒了口气,“今夜暂时无事,你若想去逛庙会,便去吧。”

“主上不去吗?宋姑娘住城西,她大概会去庙会吧……”寂影道。

陆璟睨了他一眼,似在用眼神说了句“多事”。

夜空中的圆月被云层遮挡

安静幽黑的庭院中,陆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独自赶往城西的庙会。

……

一路上烟花和孩童们的欢叫声,都没让宋令仪感到内心充实,南河边的所有热闹仿佛都与她无关。

“阿娘,我想吃这个”

街边,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一手指着冰糖葫芦,一手摇晃牵着他的大手撒娇。

“糖吃多了,牙齿会烂掉。”

妇人嘴里说着危害,手里已经在掏钱了,“老板,来一根吧。”

妇人接过小贩递来的糖葫芦,弯腰对小女孩儿商量道:“婼婼今日就吃两颗,剩下的明日再吃好不好?”

小女孩儿欣喜答应,其实心里明白,就算她不小心全部吃完,阿娘也不会骂她的。

宋令仪默默看着这对母女,大概是她亲情缘浅吧,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得到过这样的母爱。

迷迷糊糊地顺着人流走到一处人群密集的地方。

河边上灯火绚烂,孩童们嬉闹奔跑。

沿着河岸伫立着一根根竹竿,竹竿之间,系着一排排麻绳,每根麻绳上都系着一块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各式各样地美好愿望。

据说庙会祭祀结束后,水神就会来收愿望,心诚的愿望都会被满足。

宋令仪心想水神真是闲的蛋疼,但还是乖乖去买了块牌子,一个愿望才十文钱,心里不禁感慨水神可真是廉价劳动力。

在姻缘树下许的‘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大概树神是管不到了,还不如广撒网,让水神管一管。

宋令仪拿着牌子,转头看一眼身后,从南到北,挂满地许愿牌变成了一面许愿墙,压根看不见尽头。

她只好游魂似的沿着河岸,一边阅览一张张许愿牌,一边找个称心的空位挂牌子。

这些愿望就和姻缘树的不一样了,都是些赏心悦目的愿望,什么“望父母寿比南山”、“望生生世世与秋妹长相守”,“望明年日进斗金”之类的愿望牌。

愿望墙是正反两面的,宋令仪这一面靠河,人多,对面倒是清净得很。

一根竹竿连着一根竹竿,根本找不到可以绕过的缝隙,她就这么一直朝南走着,越走人越发少,绳子上的许愿牌也挂不满了,时不时会漏出几只许愿牌子的空隙。

宋令仪刚想挂上自己的牌子时,突然察觉,许愿墙对面,有个人也在看牌子。

那人比她高一个半的头,许愿牌地空隙刚好露出那人一双剑眉,宋令仪心不在焉,即使察觉眼熟也并没有多想,手里忙活着挂牌子。

直到对面那人一双黑眸凑近了一些,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宋令仪眼前

宋令仪吓得差点暴毙当场!

她认出来了,对面是陆璟

昨日他戴着魑魅面具,与她雨中相望,这双黑眸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锁春楼在城南,陆璟怎么会出现在城西的庙会呢?

且从刚才到现在,隔着许愿墙,陆璟就一直这么与她隔着墙,无声相伴。

“!”

思及此,宋令仪又猛然惊醒,那她刚刚失魂落魄地样子岂不是都被陆璟看见了?

宋令仪耳朵有点发烫,好在这时候她的牌子已经挂好,有一群拿着糖葫芦的孩子呼啸着路过,宋令仪借机挪开几步,不再去看许愿墙,假装没看见陆璟。

当然她的余光还是在看的,这一方许愿墙的缝隙已经足够她拼凑出完整的陆璟——

一袭紫衫,玉树临风,就隔着一面许愿墙,跟她以相同的速度朝南走。

不多时,宋令仪察觉再往南不远,就到了许愿墙地尽头。

宋令仪停下了脚步,心里在计划如何巧妙地假装被烟花吸引了注意力,从而转身往西边的桥上走,拒绝跟陆璟相会。

然而,她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隔着许愿墙听见陆璟道:“今日陆某难得与宋姑娘相遇,宋姑娘不正面打个招呼?”

宋令仪朝陆璟的方向瞥一眼,发现陆璟已经用一只手将许愿绳下拉,露出上半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那双似笑非笑地桃花眼已经锁定了宋令仪,那眼神里暗藏的情绪仿佛是在说‘你敢逃就死定了’

“……”

走到尽头,陆璟与宋令仪相遇

宋令仪甜笑拱手贺道:“今日大年初一,祝陆老板今年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陆璟发自真心的笑了笑,“恭贺的话说得这么好,我是不是该给你压岁钱?”

宋令仪朝他摊了摊手,眸底似装着满天星辰般耀眼,“却之不恭!”

陆璟随手取下腰间的荷包,放到她手里

沉甸甸的,宋令仪心下一惊

不愧是锁春楼的大老板,给压岁钱就是阔绰

今早给老豆老母拜年,得的压岁钱只买了一盏花灯就没了。

“那我便祝宋姑娘,来年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宋令仪笑容有一瞬间滞住,心脏也跟着停跳一拍。

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这是她写给姻缘树和水神的,陆璟居然说了同一句祝词。

二人并肩往南桥走,宋令仪问道:“陆老板今日怎会来城西的庙会?”

“听人说这里很热闹,便来看看。”陆璟嘴角微漾起弧度,语调悠闲散漫。

宋令仪侧目观察他,总觉得陆璟戴不戴面具的性格不一样,戴上面具的他,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杀予夺之感;不戴面具的他,云淡风轻,风流不羁。

“我还以为陆老板平日里忙着事业,不食人间烟火呢。”宋令仪打趣道。

二人已走到南桥中央,站在桥上,看着桥下千帆过,两岸灯火通明。

宋令仪把着石栏杆,笑容灿若夏花,“今夜好热闹啊……就是缺了些气氛。”

“缺气氛?”

宋令仪点点头,“要是有烟花秀就好了。”她上一回观赏烟花秀,还是在前任礼部尚书老母的寿宴上。

陆璟默然无言,心里悄悄记下。

二人并肩站在桥上良久,宋令仪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岸边的首饰铺子,骤然想起赵小娘和四姐就在那家铺子里,老豆老母说不定也在某一处,看到他俩站一起,误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