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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猎区闹得沸沸扬扬,可其他猎区都还平静。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狩猎计划,大部分的人都赶回了营地。

赵银仙与宋令仪去的南部猎区靠近东南,而赵银仙久经沙场,自然注意到了东南猎区的动静。

“你听见了吗?”

宋令仪懵懵懂懂道:“听见什么?”耳畔全是雨声,衣衫也快湿透了,哪儿还有心情去细听有什么动静呢。

“那边好像有人!”赵银仙指着东南猎区。

宋令仪皱了皱眉:“肯定有人呀,不是说那边有老虎出没嘛,可能是抓老虎的动静?”

“搞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抓老虎?”赵银仙可不信。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宋令仪迟疑:“这么大的雨呢,还是快些回去更衣吧,不然会得病的……”

“放心吧,这雨来的快去得快,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了,我们就去看一眼!”

“……”

宋令仪实在拗不过她,和她一道驱马往东南方向去。

林子里忽而飞鸟走兽,一处树枝上微微一动,四面八方的刀光忽然间从沉寂里杀出来,围向陆璟等人。

脚下是深至脚踝的草地,禁卫军根本没注意此处暗藏玄机,先是一群人跌进深坑,再是触发林中布置的暗器,数十支箭雨倾下。

无数血迹四溅在林地中央

…………咻!咻!咻!

三支像毒蛇一样的银箭,如闪电急雷射向了虞攸之。

可虞攸之在银箭及体之前,往左生生横移了数寸,堪堪躲过了被刺穿的厄运。

林间的空气里噼噼啪啪一阵碎响,胡统领身子往前一倾,啪啪两掌拍在了两名暗刃长刀之上,硬生生将他们的武器折断。

两名暗刃闷哼一声,被胡统领的一双肉掌震的向外飞去,身体摔打在树木上,将两株小树撞的从中折断。

寂影双手握住长刀柄,对着胡统领砍了下去!

这一刀呼啸而至,胡统领双掌一合,将寂影这势不可挡的一刀避过,而后再一掌击出,劲风让寂影暂避一瞬。

百米外的小丘之上,宋令仪与赵银仙察觉到这里不是简单的狩猎,把马停在隐秘处,只身靠近。

趴在草丛里观察的二人,一阵惊呼

四名禁卫军和一批黑衣人在围剿一群戴着魑魅面具的人,以多欺少,还没占上风,实在匪夷所思。

“那不是虞攸之吗!?”赵银仙皱眉。

虞攸之在外围骑着高头大马,状似悠闲,根本不像一个身处风暴中心的人该有的反应。

宋令仪在攒动的人群中发现了陆璟的身影——

禁卫军中有一个人甚为骁悍,眼见占不到上风,便想着擒贼先擒王,集结了四五个黑衣人,奋力劈杀出一条道来,嚎叫着朝站在巨石上的陆璟冲去,似是打算临死一搏。

那名禁卫军奋力砍杀,在马上挥舞着一把巨形双手马刀,陆璟抬手制止想要替他上前抵挡的手下,从腰间拔出佩刀,然后身躯一跃上马,策马相迎。

那禁卫军杀红了眼,挥刀而来,陆璟手上长刀一动,霎时蔓延出一片银白色的光彩。

——以一抵十,气势汹汹

宋令仪不是没见过陆璟出手,只是这次与以往都不同,这次的他明显认真许多。只见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重重的正面劈下,那禁卫军连武器带胳膊应声而断!

“好——!”赵银仙兴奋地低声叫好,活像个情绪太过投入的茶馆说书先生,“好一招气吞山河,杀得敌人片甲不留,这样的人才,该从军建功立业才是!

宋令仪拉了拉身旁赵银仙的衣袖,低声道:“赵姐姐,我觉得情况不太妙,太危险了,我们先走吧。”

赵银仙并不着急走,这类打打杀杀的场面她非但不怕,反而能激起她内心的热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打斗场面,一面敷衍道:“哎呀,宋妹妹别怕,我们躲在暗处,不会有事儿的。”

眼看着虞攸之的人快要占上风,林中又有一波人如潮水般涌来,马蹄似虎啸狼奔,片刻奔至眼前。他们也不管列队布阵,策马奔至就打,先到先打,后到补刀。

与暗刃不同,他们统一深色劲装,蒙着面

赵银仙双眸轻眯,喃喃道:“不对啊,看他们的招式,像是军中的人……”

显然虞攸之也意识到了情势不对劲,高呼道:“撤!”

随即调转马头疾驰

胡统领闻声,纵身跃上红马,紧随其后,余下的禁卫军一部分掩护,一部分撤退。

……

等人全都追出去

赵银仙拍了拍裙摆起身,兴奋道:“走吧,我俩赶紧回营帐,今日有好戏看了!”

宋令仪秀眉轻拧,她对朝中的局势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虞攸之若是死了,以他为首的淮南世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二人身后的矮丛晃荡,几名黑衣人持刀逼近

就在其中一人朝宋令仪的脑袋手起刀落时,赵银仙及时反应过来,抬脚踹中他的腹部,长刀落下,她伸手稳稳接住。

横刀接住另一名黑衣人的招式,“宋令仪,快上马回营地!”

刷刷数刀,齐根斩断那黑衣人伸出来的手掌

“那你呢?!”

“放心好了,这几个杂碎,还奈何不了我!”赵银仙出口狂妄,惹得剩下那几人发了狠似的要她好看。

宋令仪知道赵银仙是有功夫傍身的,她一直留在这儿,万一被抓了,就是在拖赵银仙后腿,所以她立即马不停蹄地朝栓马的大树跑去。

事实说明,危机当前,人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宋令仪平时上马得费老大劲地爬,这会儿右脚踩上马蹬,直接腾身而起,坐上马背。

刚开始还无人在后面追她,只是马匹和马蹄声的动静实在令人难以忽略,很快就有黑衣人循声策马追来。

宋令仪慌不择路,两侧的景象越来越陌生,身后的人越逼越近。

正当她要感慨再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时,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小河,河上只有一座木板搭的简易木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根本没有选择,身后的追兵很明显就是冲着杀人灭口来的。

“死就死啦!”宋令仪闭眼低喊一声,驾马上桥。

木桥开始剧烈晃动,并伴随着快要散架的咯吱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下的马还算镇静,没有因为这些动静,载着她往河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