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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一把拎起宋令仪

蛮横的力道使宋令仪大惊失色,差点叫出声

黑布罩住双眼,视线再次陷入黑暗。陆璟的气息愈来愈远,宋令仪像只无头苍蝇,不安地朝前走两步,“你去哪儿啊?”绣鞋踩在地上好似无声,裙摆轻晃,

漆黑中,被束缚住双手无法掌控平衡,她脚下一个趔趄往前栽去,“啊——”

臆想中的冰冷地面和疼痛没有袭来,只觉脑袋埋进了一处温暖又硬邦邦的地方。

……

宋令仪蓦然撞进陆璟怀里,贴上胸肌的半张侧脸被硌得有些发疼。心想着穿衣看不出来,陆璟这死鸭子锻炼得挺好。

这个怪异又尴尬的动作只保持了两秒,宋令仪猛地站直身体,双颊热得不行。

湿热沉闷的暗室

被黑布遮住双眸的宋令仪,好似一颗静待剥皮的清润荔枝,陆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默须臾。

炭火在炉子里爆开一声轻响,陆璟的视线慢慢滑到那张润红的唇,忽而动了起来,摘下魑魅面具,低头越靠越近。

天地如同静止,宋令仪似失去了五感,除了唇上的触感,什么也感觉不到。

黑布下的眸子陡然睁大,不可思议,却又无法推拒

陆璟微微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忽而抬手揽住宋令仪的腰身,脚下逼近一步,浅尝辄止的吻加深几分

菱花唇形,薄厚适宜,浓淡恰好

天地仿佛再次活过来,纷纷扰扰卷过这一方暗室,扰乱她的心。

宋令仪前世今生、从小到大,连异性的手也没碰过,何时被人这般亲过,一时羞得手指都蜷紧了。她身躯在抖,睫毛也在颤,双脚几乎站不住。

“唔……”不知是被咬疼了还是怎么,她有些受不住地嘤咛了一声。

陆璟本想吻得更深些,可瞧见她黑布下的双眼浸出的清泪后,又克制着停了下来。

他低低喘了口气,垂眸看着她,语气暧昧:“宋姑娘不是骨头硬吗?你可知教训女子的办法,可不止酷刑这一种。”

宋令仪耳根子已经红透了,羞得像是要烧起来

这死鸭子居然亲她?!

羞愤喝道:“少拿你的脏嘴碰我!”

砰——

脑袋猛地撞上他的下巴

“嘶——”陆璟捂着下巴后退两步,原本暧昧的气氛烟消云散。

暗室的门被忽然敲响,门外的寂影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主上,有人闯进庄子!”

陆璟看了眼越退越远的宋令仪,朝门外厉声道:“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门外突然沉默,再无半点声响

陆璟发觉不对劲,重新戴上面具,一把扯过宋令仪,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将人锁在身边。

打开暗室门,明月高悬,院落清幽,整座庄子寂静无声,方才还在说话的寂影已不见踪迹。

究竟是何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庄内的暗刃。

“早听闻暗刃月主武功天下无双,我倒是挺想见识见识的。”

声音犹如空谷传响,空灵悠扬

陆璟一双鹰眼立马锁定在庄门屋檐之上——来人白衣飘飘,衣袂翻飞,谪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叶叙安”

陆璟身为长安第一花楼的老板,自然听说过叶国师的名号。

宋令仪侧耳听到他念师傅的名字,劫后余生般欣喜唤道,“师傅!师傅!徒儿在这儿!快救我啊!”

陆璟死死擒住她被捆住的双手,双眸微弯,眼底戾气四溢,“叶国师大驾光临,晚辈真是意外。”

“不用客气”

叶叙安淡淡一笑,催动内力将手里的折扇掷出,逼向陆璟的面门。

陆璟将手里的人往后一拉,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叶叙安冲去,那柄折扇还未靠近分毫,便粉身碎骨。

霎时间,叶叙安也动了!

从腰间抽出软剑,身躯如闪电般窜出去

只见他一个闪身便来到陆璟面前,剑刃猛地划向陆璟腰腹。

陆璟反应极为迅速,瞬间与他拉开数米距离

可是

他后退的速度快,叶叙安的攻速更快!

他才稳住心神,一抹白色闪电飞蹿至跟前,当他抬头一看时,软剑已经悬在了头顶!

铛——!

软剑将青石板的地面劈出一道三尺裂痕

陆璟旋身躲过,随即射出一发袖箭,暗器与剑身碰撞,擦出一道刺目的火花!

他喘着粗气,额间冷汗直冒,都说大梁国师功力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空旷的院落,尘土飞扬,叶叙安只用两招,不仅逼退了陆璟,还解开了宋令仪双手的束缚。

宋令仪迫不及待地拿下遮住眼睛的黑布,看到身边的师傅,激动万分:“师傅!”

叶叙安没工夫与宋令仪上演师徒情深,对陆璟道:“这一局应该是我赢了,月主还要动手吗?”

院落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过须臾之间,寂影带着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方才叶叙安来时,只是将庄子里的人点穴或是打晕,想不到这群人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局势不妙……

宋令仪躲在师傅背后,紧紧攥着叶叙安的衣角,“师傅,你有把握一个打赢十个吗?”

叶叙安临危不乱,斜睨她一眼,嘴角笑意不明,“师傅老了,死一个总好过两个都死,你说呢,好徒儿。”

“……师傅,我觉得您宝刀未老、老当益壮,还能一战,别轻易放弃啊!”

陆璟不屑地歪嘴笑,“叶国师与宋姑娘师徒情深,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了,”

对方蠢蠢欲动

千钧一发之际,庄外传来一声哨响

闻声,陆璟抬手示意暗刃停止动作,等了片刻才道:“叶国师可以走,把人留下就行。”慢悠悠掀起眼皮,不带情绪的视线从宋令仪身上扫过。

宛若待宰的羔羊

……宋令仪被他盯得打了个颤栗

死鸭子,想得美

她瞪了眼陆璟,扯了扯叶叙安衣袖:“师傅,别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徒——”

话还没说话,手里捏着的衣袖如流沙逝于掌心

一阵微风刮过

再次抬眼看去,叶叙安已站在了高墙之上,身姿挺拔,一如既往的潇洒,嘴里义正言辞:“徒儿,震之明夷,为师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