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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爸,还真是个人渣!”

“是,他就是个人渣,他除了喝酒打人夜不归宿之外,还喜欢打牌赌钱,每次他输了钱找我爷爷去要,爷爷都会骂我妈没用,说是我妈没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

“而我爸,不管是喝了酒输了钱,还是心情不好,都会把火发泄到我妈身上。我的爷爷奶奶更是冷漠,不火上浇油就好了,更不会去干涉帮忙。

而我,太小了,除了哭,什么都帮不了。这样的日子,我妈过了十年,真的是痛不欲生。”

“那你妈,就没有想过离开你爸吗?”

“当然想过,甚至这样做过。可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妈也还小,她没有主见,再加上她跟我爸私奔的事,搞得和我外公外婆的关系很僵。

所以一开始很多事情她都是选择隐忍不发,也正是因为她的沉默和软弱,纵容得我爸更加放肆。”

“后来我大了一些,我妈稍微会还嘴,会反抗,但是她是一个女人,不可能打得过我爸。

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了,偷偷跑了。我爸发现之后,带着我满世界去找,最终把她赌在了市火车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暴打了一顿,直接打得她进了医院。”

“天啦,打人是犯法的,那你爸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那个年代,家暴没人会管。

我爸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受影响,而我妈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才好。那一次,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很多次都会在梦里梦见我爸打我妈的那个场面,然后被吓得惊醒。”

“我妈出院后,我爸一丝愧疚都没有,而是反复强调,如果你敢再跑!

我就打死你!而每次我爸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默念,妈,你要是有机会,你就跑吧!”

“那她跑了吗?”

舒芙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接着叹息的说道。

“她在那个家里,整日里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活得一点都不像个人样。我爸只是稍微抬一下手,她都会惊恐的拿手挡一下。

我是她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她。

我十岁那一年,她哭着跟我说,她想逃走。我说那你带我一起吧,她说,从来没赚过钱,怕养不活我。”

“老实讲,当时听到她说那个话,我很伤心,那时候,我才十岁,她居然想狠心的抛下我。

但是我能理解她,我怕再这样下去,她万一不想活了,我可能就永远失去她了。所以,

我最终选择了帮她。”

“我爸从来不给钱给我妈,我就把自己的零花钱偷偷存了下来,终于存到足够买一张南下的长途大巴车票,在一个我爸不在的日子,我把她送上了车。”

“她是不舍得走的,哭得稀里哗啦,可我一直把她往车上推。

我担心随时我爸会突然出现,终于车开了,她拉开车窗冲我喊,宝贝,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

我说好,然后就哭着跑了。”

说到这里,舒芙的眼睛已经满含着泪水,她极力克制着,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