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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信你,我想先回去。”秦语的七魂六魄像被打散了。

韩曼阳看着秦语这个样子,也替她难受地不得了,“王雨儿,你陪秦语回去吧,不用管我!”

“不了,我想一个人回去,雨儿,让我一个人吧。”

秦语的意思格外坚决,王雨儿也只能应“好”。

“你们俩,可不可以答应我,今天的事情,不要再透露给任何人……还有,雨儿,以后再见到我小——白歌,就避开她。”

俩人都立马答应了,再三保证,让秦语千万放心。

看着她脸色纸一般苍白,难受到声音都有些颤抖,却还叮嘱自己要小心的模样,王雨儿的泪珠直往下坠,要是自己从来就没有生过害秦语的心思,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出来以后的天,挂着下午的太阳,秦语却觉得这个太阳阴沉沉的,哪怕光都刺得她睁不开眼了,她也觉得天好暗好暗。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要寻找为什么,直直地回了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想要找出一点点线索,哪怕是只能证明她今天听到的是假话的蛛丝马迹。

这幢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地方,竟只有她的东西,隔壁的房子更是被卖了,早就清得一干二净……

在抽屉都被翻得倒过来的房间里,秦语双目无神,呆坐在地上。

她出神了很久,才拨出了那个电话,一遍又一遍都没有人接,直到第四遍,电话才被接起。

背景音很嘈杂。

“喂,小语?怎么了?”

女人柔和亲昵的声音如旧。

眼泪已经流到让嘴角无论怎样,也弯不起来的地步,秦语想说话,却发觉喉咙像被一大团棉花塞住了,闷闷地堵住了她的心房。

“怎么不说话呢?小姨还有事情啊,小语,等我忙完了就回来看你!”

“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了。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人接,齐闻渊觉得有些奇怪。

一条条简讯发到被人遗忘的手机里。

“小语,怎么了?你不方便接电话吗?”

“晚上还去湖心亭看雪吗?我就来接你。”

“那里还开了甜品店,招牌都是芒果的。”

一张张色彩鲜艳的图片,像在佐证一样发过来。

夏天的雨来得总是又急又大,秦语走在从陵园回来的路上。

她去时,雨已经漫天。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行人避之不及,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除了她自己。

十公里的路,她那就那样淋着雨走到,只奔陵园。

抱着冰冷的墓碑,秦语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既然都不爱我,恨我!那为什么还要演戏,骗我!把我耍的团团转,有意思吗……”

“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墓碑不会说话,离开的人无法回应生者的祈求,哪怕一字一句……

没有了去时的力量撑着,她的每一步都像灌了铅。

“秦语!”

车门扬开,齐闻渊踩在雨里的步伐又急又烈。

因为担心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齐闻渊匆忙地疾驰而来,没有顾得上拿伞。

秦语浑身湿透了,滂沱的大雨里,她的身影越发渺小,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雨压倒。

他立即解开扣子,脱下衬衣,遮在秦语头上的一片天空。身下的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连睫毛都在垂落着,任凭雨滴从上面滑下,秦语强睁开被雨雾迷住的眼,她看到身前的男人眼里充斥着焦急,在弓着腰用身躯帮她挡雨,他在揽着她往前走。

豆大的雨滴,一刻也不停地砸在他的每一寸肌理。

“怎么了?快上车,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秦语没由地怨恨,凭什么这个人始终不变地对她好?他图什么?她又有什么可图!她一无所有!

“齐闻渊!”秦语挣扎着脱开他的庇护。

“什么湖心亭看雪!都是成年人了!你的意思我还不明白吗?喜欢我是嘛?”

齐闻渊握着手里的衣服,在雨里愣住了,他像是知道接下来要被宣判什么……是“死刑”……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愿听她说下去。

她的直白不是告白,是告别。

昨天的温存,只一日不见,便烟消云散。

第一次握住秦语的手腕,俩人都没有感到一丝甜蜜,齐闻渊琉璃似的眼里全是祈求。

他的喉咙发干,疼到沙哑,却一音一节地咬字清晰,“秦语,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雨顺着他的头发落下,他高大颀长的身形弯着,精壮的胸膛肤白如玉,雨水落在上面,却不愿意停留。

秦语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却面带嘲讽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肌肤。

她在笑,眼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苍凉,盯着齐闻渊的眼睛,她的眼睛一刻也不躲闪,却是在残忍地吐刀子,每一句话都只奔着扎他的真心。

“好?你哪里都好,可我很厌烦你!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厌恶!之前……是我装的,我不想和你玩下去了!没意思!你的示好有多廉价!不用我说吧?”

忍着剜心般的楚痛,齐闻渊把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记下。

他勾唇惨然一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好像裂开了,疼得他脊背颤抖。

雨雾里,白色的水汽氤氲,俩人被雨帘生生隔开,逐渐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手腕上的力量松了,秦语的手不住地抖了一下,下一瞬轻易地挣脱,她强忍着不回头去看,在雨里拖着虚弱如残纸的身体,一步,一步,踉跄地回去。

这次他一定彻彻底底恨了她吧?她用最肮脏、最绝情的话,去否定过去所有的美好。这样的诋毁,他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一辈子就受这一次吧,是她太糟糕。

他那么好,她就是不配。和她在一起哪一次是好事发生了?

伤害的话脱口而出,她也才意识到,或许是他这个人本来就好,是那种不论和谁,都会很好的好。

把一个人的真心扔在雨里碾碎,她多贱,骨子里的劣根性和她的父亲一样,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