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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南阳念无鱼 > 第91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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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结哦,被骗过来了吧?轻点骂……有注意到上一章的标题吗?意味着那个结局是周淮阳的幻想。嘿嘿,目前我的想法,番外里没有南阳。这一章我写了很久,我挺害怕读者看到上一章就弃了的,有想过换一种叙述方式,深思熟虑后,还是继续了。)

郝静把厚厚的一叠打印出来的稿子递给周淮阳,几天熬夜让她精神有些萎靡,脸上脏兮兮的,嘴唇干裂,编起来的辫子也松松散散的搭在肩上。

可是这与面前的人相比,其实好太多了。

拿着稿子的人,认认真真的翻看起来,混沌的双眸很难得的清晰了一次,嘴边长了浅浅的一层青色胡茬,头发上也满是落下的灰尘,杂乱,被养的柔顺光泽的头发又变回了干燥甚至枯燥分叉,身上穿的全是黑色,居然衬得蜡黄的脸白了几分。

屋子里空荡了许多了,还多了许多白色,在那金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黑白的色彩下仍然能看见相框里老人的白发,微笑的脸,平整的蓝色布衣。

有一缕一缕的白烟从下面飘了上去,然后逐渐散到各个角落。

郝静看到这幅景象其实心里悲痛万分,豆大的泪珠顺着干涸的泪痕滚落下来,掉落在地面发出轻微“啪”的一声,一滴,两滴,三滴……

郝静捂着脸,泣不成声,不敢放声大哭,哽咽着,“周淮阳,你别难过了。”

周淮阳,你别难过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难过,郝静,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给它写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我很高兴,真的。别哭。”周淮阳声音很沙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他努力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给这个女孩看,还特意露出了八颗牙齿,做了个标准的笑容。

可是在郝静眼里,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比死亡更痛苦的表情,郝静不懂,为什么苦难总是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为什么要把那么骄傲的人摔在泥泞里践踏!为什么要把他辛辛苦苦挣到的东西抢走!为什么要把他仅剩的东西毁掉!

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一无所有,他痛苦不堪。

郝静擦掉脸上的泪珠,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回复,没坚持多久,就狼狈的跑了出去,辫子在那一瞬间散开,遮掩住了再次涌出的泪水和崩溃的脸庞。

“想哭就哭吧,阿阳,别笑,心会痛。”林鱼从旁边的卧室里走出来,抱着这个破碎不堪却自己强行一点点粘好的弟弟。

她的神色也非常疲惫,脸上絮着痛苦,克制着眼里的泪水,手掌轻轻拍着弟弟的背,安慰着。

抵在林鱼肩上的脑袋,没有哭出声,只默默的淌着泪,眼睛再次浑浊不堪,泪水糊了眼,让他看不见前方的路。

肩上的衣服湿了,林鱼的心也在下雨。

他的世界崩塌了。

周淮阳和祁楠分别后,他走了另一个方向,因为原有的地方,谢婷和蔡敏待在那里。他在另一个方向看见了一辆黑车,停在小区楼下,样子很熟悉,周淮阳认出了那是过年时他来找祁楠看见的那辆车,因为里面坠着那串碎钻,反射了灯光,刺了他的眼。

那时候,他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缝,一块碎片掉下来了。

走到十字路口的槐树下,周淮阳习惯的转身朝三楼的窗口望了一眼,是明亮的灯光,他笑了笑。

第二块碎片掉落。

回家途中,道路很黑暗,只有依稀的路灯陪着他。路上遇见了一个男人,嘴角有些邪恶的渗笑着,他觉得这个人有些异常,远远的躲着,只那一瞬,男人便将笑收了回去,一脸慌张的往黑暗里跑去,经过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铁锈一样的味道,看见了他红色衣服上有一块深色的痕迹,还有手上一块被抓挠的印子,他警惕的看了一眼。

第三块碎片落下。

他步伐加快了些,心里总有些不安,却极力的安抚自己。好像黑暗里有什么在驱赶着他,路上好几处凸起的石块和凹陷得坑洼让他脚步不稳,连连摔倒。

第四块碎片落下。

狼狈的走到楼下时,周淮阳腿上全是污渍,被剐蹭的伤痕,头发在不经意间居然已经被汗浸湿了,抬头望去,二楼一片黑暗,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第五块碎片落下。

他有些慌不择路了,上楼时撞上了墙壁,感应灯亮了起来,他看见自家的门还关着,心里稍稍安宁了些,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睡觉了,现在也挺晚了,正常睡觉时间。

第六块碎片落下。

他站在门前,从荷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里面很黑。

第七块碎片落下。

但是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他只能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声,他打量了一下,没有危险。

第八块碎片落下。

他屏住呼吸,缓缓地按下了门口的开关。

第九块碎片落下。

开灯的那一刻,他的手抖得很厉害,身体冰凉,止不住地在颤抖。

第十块碎片重重地落下。

很安静,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

第十一块,十二块,十三块……巨大的灰尘被扬起来,压到了他的身上,竟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躺在地上啊?为什么身上有血?有淤青?为什么闭着眼睛?

他喉咙像灌了铅水一样,开口没有声音了,他用尽全力,撕心裂肺,艰难地吐出“爷,爷爷,老周?”他试着摇晃了爷爷的身体,没有一丝反应,没有反应,没有呼吸,没有生气……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要报警,可是他现在没有理智了,连门口有人出现,他都没有发现。

“啊!”一声惊叫响彻整栋楼,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捂着嘴面色惊恐。

周淮阳却连滚带爬的去了另一个地方,那是年年的房间。屋子里很乱,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扔在地上,周淮阳走的磕磕绊绊,

年年,年年,年年,你不能出事,不能出事,不能,不能,不可以。

周淮阳早就没了思考的能力,他进去之后,脑袋好似被什么炸开了,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痛的发麻的心脏指挥着他的躯体,走了过去。

同样,没有反应,周淮阳叫了很多声,都没有,她就那样躺在床上,被子遮住了她瘦小的身体,有血迹从里面渗出来,他微微掀开被子,惨不忍睹的画面让他心在滴血。

有人进来了,很多,嘈杂的声音糊住了周淮阳的耳朵,他听不见了。有警车鸣笛的声音,有上楼的脚步声,有震惊的唏嘘声……

外面的人进来了,他不知道是谁,他不想知道是谁,他记得他想要冲出去,他怀疑刚刚那个异常的人就是凶手,指甲狠狠嵌进了肉里,仇恨让他的面目狰狞,他在疯狂咆哮,嘶吼,可是有人拦住了他,他们抱住他的身体,箍住他的手臂,告诉他,“阳阳,年年的手指在动!”

挥舞的手臂停了,狰狞的脸也愣住了,他回过头,看见了那微微都抖动的手指,他像是一个丢失了所有流浪街头的乞丐,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他想轻轻地捧起那只满是伤痕的手,可是他害怕,害怕,他不敢动。

“救护车,谁帮我叫救护车!”崩溃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他焦急地寻找身上的手机,可是找到了却因为极度颤抖的手,让他根本无法打开手机,手机掉在地上,捡起来,掉落,捡起。

一个温柔的阿姨,对他说,救护车已经到了。

他和年年一起被送去了医院。

他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身上没有任何知觉,脑袋里全是刚刚的画面。他好想去报仇,可是有人管制着他,和他说,警察会解决的,让他先照顾好妹妹。

他眼睛很干,流了太多泪水,眼睛已经肿了。

他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很冷,阴暗的冷,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很需要一个人,一个能让他依靠的人。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他才终于有动静,看着床上的人,焦急的询问,他们说,没事了,小朋友刚刚身体出现了假死的状态,之后会醒过来的,但是她……

周淮阳听完之后,猛地望向床上的小人,哽咽着再三询问后,结果也没有改变。

是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他,躺在床上的不是他啊?

后面他被带到了警局问话,他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再说到那个可疑的人时,情绪非常激动。然后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警察身上,期望能找到那个人。可是办案哪有那么果断。家里被封锁了,所有物品不得以移动,周淮阳也回不去,他留在医院。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初步判断贼人是为了钱财,但那人防护的很好,没留下任何痕迹。

爷爷的身体上没有检测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倒是年年的指缝里,有些许皮肤组织。经过对比他们锁定了人,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周淮阳无意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先去了,抓住了这个险些逃走的人,但在反抗过程中被刺中了腹部,随之而来的警察将其抓获,他被送去了医院,他却开心的笑了。

他无依无靠,他势单力薄,他是自己最趁手的武器。

后来从闵阳赶回来的林鱼告诉他,他报仇成功了。

林鱼很辛苦,既要照顾周淮年,料理周爷爷的身后事,现在还要照顾周淮阳,他很愧疚,也很无力。

周淮阳这段日子过得很狼狈,有很多人找过他,他没有精力去应付,他甚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记得每一个日夜都很痛苦,他在梦里,妈妈责备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妹妹,没有保护好爷爷,没有保护好自己。

他蜷缩在角落里,痛彻心扉。

有一天晚上,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孟亿。

他也很狼狈,风尘仆仆,去看了周淮年,可是周淮年没有理他,周淮年从醒过来之后,就没理过任何人,没说过一句话,包括周淮阳。

他的心很痛,就像一把刀子在心上不停地刻,不停地刻,切开,结疤,切开,结疤。

孟亿要带他们离开这里,去国外,周淮阳顿住了,犹豫了。

“我可以给年年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他心动了。年年因为受的刺激过大,开启了自我防护,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他答应了。此刻年年就是他的命。

他出院那天,王思哲来找他了,其实他找过他很多次,但他没有精力了,他好累啊,他呆愣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像年年一样。

那天是高考成绩出分的一天,王思哲询问了一番他的情况后,问他想去哪个学校的,他说他要出国了,王思哲问他努力了那么久,要放弃了吗?他说嗯,我输了。

很久以前,他们坐在那棵樱花树下,憧憬着未来。

王思哲:“我们以后读一个高中,考一个大学,如何?”

周淮阳:“好啊!”

王思哲:“我一定会考过你,你可得小心了。”

高中时候,王思哲从实验学校转到三中,只为了能实现那个承诺,但成绩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一次也没比过他。最后一次,他还是输了,但现在他赢了。

因为他自愿退出,促成了他的成功。

王思哲愣了许久许久,看着周淮阳入了神,最后他问:“那个人呢?他为什么不在。”

周淮阳有些懵:“谁?”

王思哲捏了捏拳头,“你喜欢的那个人,祁楠。”

祁楠?

祁楠是谁?

好熟悉的名字?

可是有点久远了。

因为久未提起,被众多事物堆积,等到周淮阳一样一样翻开遮挡的事物时,才恍然大悟。

祁楠!那个总是喜欢围着他,跟着他,宠着他,亲吻他的人,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他?

周淮阳好似突然想起了有关于祁楠的一切,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他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是的,他记得他们有过合照,他拍过他,他也拍过他,很多的。

打开相册的那一瞬间,记忆猛然回笼,所有的记忆都清晰了。那是个很漂亮的很清冷的少年,对谁都冷冷淡淡,但总是会对他露出笑容,他很喜欢祁楠身上的味道,好不容易沾染上的。

周淮阳闻了闻自己。

没有了。

他去找他。

他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撞到了不少人,有谩骂,有询问,有关心。他却只是跌跌撞撞,恍恍惚惚跟着记忆走到了十字路口的槐树下,习惯性的扬起头,去寻找那熟悉的光源。

没有。

没有。

怎么会没有!

不会没有的。

他不相信的摇摇头,他身上有祁楠给的房门钥匙,祁楠说自己想去找他不需要敲门,直接用钥匙开门就行。

他紧张的用钥匙打开门后,寂静、冰冷、空荡的屋子让他害怕,他找遍了所有角落,最后只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只银手镯。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另一只,怔住了。

祁楠走了。

连唯一属于他的东西都没有带走,而是放在冰冷的玻璃上。

伤心吗?难过吗?周淮阳。

我有一点,但还好。

他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要把这个手镯留下,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流泪了,我早说过他是不怀好意的人,你还满心期许,周淮阳,现在这么难过,后悔了吗?

周淮阳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湿凉一片,原来已经痛苦到没有知觉了。我后悔了吗?从来没有过问祁楠的家事,没有想过他那么多奇怪的地方,没有想过那个家世丰厚的人为何会受自家人唾弃,为什么在白云酒间会行为异常,为什么脚上会有镣铐,为什么?!

你认识祁楠至今,他从未对你坦诚相待,如今他一言不发就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般,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你还在喜欢他什么?不要抱有幻想了,醒醒吧,周淮阳,那是一场噩梦。

一场噩梦……可是我并不觉得可怕,反倒是现在,我害怕了。

祁楠有太多秘密了,背负着太多责任,你不过是他众多牵绊的万分之一,放手吧,你看,这次离开他走的多干脆啊,他把你送他的手镯留下,不就是想和你划清界限吗?在他的牵绊中,你是可以任意割舍的!

或许你在某些方面说的是对的,但有一点点我不认可,那不是噩梦,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我。

愚不可及,死不悔改!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串钥匙声音,周淮阳仔细听了听,就在门外,但打开的是对面的门。

他开门走了出去,是物业拿着钥匙正在开门。

“这家间屋子不是有人吗?”物业为什么拿钥匙开门?这屋子有主,怎么也不能随便开吧?而且谢婷还在里面。

谁知物业听到这句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停下了动作。“这间屋子有没有人你们不知道吗?不是你们说要把这间房收拾了锁好的吗?”

“什么意思?”周淮阳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他们让物业这么干的?

“303不是你们家的吗?说近期不会再回来了,把锁换了。”

什么?

意思是谢婷租的房子其实一直是祁楠家的,那之前在那住的其实也是租客?他为什么要骗人?

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你不会以为他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帮谢婷的吧?周淮阳,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说不定他就是想赚一份房租费呢!

“你好,那你知道在这住的人去哪了吗?”周淮阳紧张的指着304的门,询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物业又打量了几眼这个面色苍白的男生,看见开着门的304,继续说,“你都有钥匙能打开房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那303的人呢?”周淮阳又问。谢婷好像也不见了,和祁楠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那物业看傻子一样看了周淮阳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都说了303和304是同一个人名下的,那肯定是走了啊,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其余一概不知,或许你去问问房主能知道,反正你们也认识。”他也看懂,这个男生估计信息差有点大,家里人还没有和他说这些事情。哎,他是不是多嘴了。

物业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不搭理周淮阳了。

周淮阳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如果303和304是同一人名下,那他们的消失就是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消失似乎很异常,和祁楠家人有关,而且手镯被留下了,屋内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显然祁楠是主动离开的。

他打开蔡敏的微信。

周淮阳:「蔡敏,你知道谢婷去哪了吗?」

消息发送过去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复,周淮阳怀揣着心事离开了小区,天快黑了,他得回医院。

年年最近状况不太好,已经到了拒绝吃饭的地步,甚至有时候很狂躁,会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东西都破坏掉;有时候又很怕人,像只惊慌的小兽,会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发抖。

到了医院后,周淮年今天状况很差,在胡乱的抓挠靠近她的人,眼神凶恶。周淮阳径直朝年年走了过去,脸上、手上逐渐出现抓痕,一层皮被划破,血珠渗了出来,周淮阳没有顾及在场人阻拦的行为,把年年圈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抵抗、抓咬,他都没有松开.

他温柔的说着:“别怕,年年,我是哥哥,我是周淮阳,我是哥哥,没有坏人,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不要害怕,别怕,坏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年年乖,哥哥给你买糖吃,草莓味的……”他声音轻柔,就像母亲对孩子轻哄的哝语,安抚着最爱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人已经完全离开了,走前很神奇的看了一眼这两兄妹,心中感慨,或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能让处于狂躁的人一点点平复下来。

周淮阳等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稳后,放开了她,周淮年呆滞着眼神望着某处,好似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其实顺着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有。饭喂到了嘴边,她张着小口吃着,洒洒落落,碗里的饭倒总算吃完了。

要尽快离开了。

周淮阳在等他们的护照办下来,就能出发了。

蔡敏回信息了,说谢婷去找她妈妈了,暂时不会回来。

推断错误,他们消失的原因不一,祁楠是真的自己离开的。

都说了他有问题,说不定他只是陪你玩玩,也就只有你入戏太深,对方使一点可怜深情的招数就把你骗了,你真可怜,周淮阳。

第二天,他又去了304,没有人,和昨天一样,就好像祁楠根本不存在一样,可是明明有的,明明就有的,是他记忆出现了混乱了吗?

在他失魂落魄离开时,发现了有人一直在跟着他,几次想要出现,却总是缩了回去,一路跟着他到家里,才离开。

他抓住了!

郝静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被突然出现的周淮阳吓的三魂丢了两魂。

周淮阳弯腰凝视,语气严肃:“你跟着我干嘛?”

郝静紧张的摆着手,说不出一个字。

周淮阳也没打算真的怪她,就是吓唬吓唬,眨着疲惫的眼睛无奈道:“你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了吧?”

郝静点点头,眼神有些同情。

周淮阳歪头:“你不会以为我想不开想要……”

郝静继续点头,抠着手指头有些羞赧。

周淮阳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是声音很沙哑,下一刻就咳了起来。

“你还记得祁楠吗?有这个人吗?”两个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周淮阳脸色有些苍白,望着头上错综复杂的枝丫。他真的怀疑了,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那个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记得,你不记得他了?”郝静有些震惊,面前的周淮阳不对劲。

“如果真的存在,那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找不到他了。”声音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找他了。”

“郝静,你的小说完结了吗?”

郝静摇头:“没有。”

周淮阳:“帮我写个结局吧。”

那天周淮阳和郝静在楼下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周淮阳:“我很感谢他的不期而至,但我更讨厌他的不告而别。”

机场。

周淮阳怀里抱着年年,她此刻很安静,或许是机场的喧闹让她有些害怕,缩成了一团,捂着耳朵。

林鱼怜爱的看着周淮年,柔柔道:“阿阳,我等你们回来。”

周淮阳:“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林鱼摇头:“我走了,那宛姨和周爷爷是不是很孤单?我得在这里陪他们。”

“走吧,时间快到了,孟叔在等你们。”

我不知道我会离开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总会回来。

在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经历了太多太多,有开心,有痛苦,有朋友,有亲人,也有爱人,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祁楠,你的离开是否有苦衷?我追究不了了,茫茫人海,会再次相遇吗?我想,如果再次相遇,你不要再被束缚了,如果你再次让我爱上你,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为什么我把这段情节集中在一章写不分章呢?因为我想了以前的一些经历,感觉痛苦是漫长而又深刻的,但如果翻过这一篇,就好了。我用了一个不一样的视角,去感受他的痛苦和挣扎,会有些混沌,但我觉得很符合遭受痛苦的人,昨晚给我写emo了,但没写完,睡觉都没睡好,我刚刚才写完,感觉松了口气。我在前面埋了很多线,这个结果是必然发生的,也是剧情的加速器,章节中有一些词,不能明说,怕被ka。

不要难过,我保证他们的结局是he,只是过程会稍微有点坎坷,我挺对不起年年的,所以专门为她新设置了一个人物。

最后就是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心中忐忑,自知文笔和内容多有瑕疵,希望能敬以相指,若你喜欢,那也是我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