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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缓缓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五百万两白银?”花容歧问。

苏冉摇了摇头。

“五千万两白银?”花容歧又问。

苏冉再次摇头,在花容歧求知若渴的目光下,她沉声道:“五座金山。”

“卧槽?!”

——因为跟苏冉呆久了,花容歧把她的口头禅也学了几个过来。

花容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震惊苏冉家竟然有多余的五座金山可以往外借,还是该震惊那人竟然能欠苏冉家这么多钱。

有时候欠钱也是一种本事,更何况还是这么多钱。

这戴龙凤玉佩的到底是何许人也,又被他们组织盯上,又欠苏冉家钱。

“你家......真大方。”花容歧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苏冉不置可否。

按原着剧情来说的话,确实挺大方的。

别管过程怎么着,你就看结局是不是她家所有东西都被那龙傲天拿走了。

“那人不是个好东西,你离他远点儿。”

花容歧忙不迭地点头:“那当然,这人天赋挺高的,而且就我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来看,这人是个小心眼。”

也就是睚眦必报。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花容歧被对方发现了他当初在骗他,那花容歧十有八九会被打击报复。

一个天赋高的小心眼。

苏冉比花容歧更清楚这人有多恶心,为达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说起来......你是怎么勾引他的?”苏冉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没想到啊,龙傲天竟然从这么早开始就不干净了。

花容歧表情一噎,显然不太想回忆当初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就那种老套的英雄救美呗。”

当初花容歧提前得到情报,龙傲天已经到了附近,于是花容歧带着安排好的人手,上演了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彼时还是女子打扮的花容歧被一群大汉围在角落,泪眼朦胧。

大汉一:“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大汉二:“小美人,你今天就从了我们吧!”

大汉三:“臭婊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那艳群楼里的马子!”

花容歧,也就是花娘一手捂着心口,眼泪像珍珠似的往下掉:“奴家......奴家是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兄弟几个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哈哈哈哈哈!这小娘们怕不是在心里偷偷爽吧,有俺们兄弟三哥伺候她。”

说罢,一阵促狭的笑声响起,其中一人的手按住花容歧的肩膀,将他的衣领扯了下来。

这时,佩戴着龙凤玉佩的少年经过。

花容歧爆发出尖锐的鸣叫:“救命啊——!!!”

“放开那位姑娘!”一阵刀光剑影,那人冲上前迅速制服了三位大汉,围观群众一顿叫好。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扶住花容歧摇摇欲坠的身躯,关心地问道。

花容歧抽噎两声,一双含泪的眸子盯着他看,咬唇娇羞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美人双眼含泪,香肩半露,手中的腰肢不盈一握。

那人被看得有些脸红,可握在花容歧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闻言,花容歧往前一扑,埋进那人怀里:“奴家没有家了,公子在哪,奴家的家便在哪里。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奴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我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带你回家。”那人抬手替花容歧擦拭眼泪,“还是送你回家吧。”

花容歧哭得更伤心了,“我被父母卖给了艳群楼,如果被阿娘知道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她一定会罚我的!”

阿娘是指花楼里的老鸨,不是真的娘亲。

“放心吧,我会替你解释的。”

那人把花容歧送回艳群楼后,果真和阿娘解释了一番,而这时花容歧又拽住了他的衣角,说自己害怕。

美人垂泪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那人没忍心拂袖离去,于是便陪了花容歧一晚。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直到两人腻歪在一起将近一个月,在某天夜晚,那人才不告而别。

而不久之后,就是牧正平的戏份了。

......

苏冉听得目瞪口呆:“你还真是......”

苏冉一时之间找不到词来形容他。

【花容歧真不愧是比男人还懂女人,比女人还懂男人。】

“怪不得我三哥喜欢你。”苏冉喃喃道。

听到这话的花容歧如遭雷击,僵硬了半天,才惊悚地开口道:“你说谁喜欢谁?!”

苏冉:“......啊。”

说漏了。

原着中提到这点是苏玄仁和牧佩兰在商量几位孩子的婚事,说到苏天流时,对方说已经心有所属。

牧佩兰不想干出棒打鸳鸯的事,就问是哪家的姑娘,如果对方也有意,他们家就是提亲。

谁知苏天流摇了摇头,说只知道对方叫花娘,别的一概不知。

只描写了这么一段,苏冉甚至都不知道原着里她三哥和花容歧是怎么相遇的,后续又干了什么。

总之现在这个进展......应该不会出现原着里的这种剧情了。

苏冉决定假装听不见,开始转移话题:“所以你俩真睡了?”

“没睡啊!”花容歧坚决扞卫自己的清白,“就盖被子纯睡觉,后面他看见的、感受的东西全是幻觉!”

“不是盖的同一条被子。”花容歧补充道:“我屋内有两条被子。”

苏冉:“......”

【花容歧不是我三嫂还挺可惜的。】

苏天流:“???”

哈?你说什么???

怎么就又扯到他了?不是在说花容歧勾引龙傲天吗?!

我可不和龙傲天抢女......啊不,抢男人。

苏冉问道:“那你这张脸到时候就不怕被他认出来吗?”

花容歧不以为意:“就说是双胞胎呗,再说了,天下这么大,你以为两个人相遇是这么容易的?”

“你不是说你要去道归吗?”苏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跟班,“那人也在道归。”

花容歧:“......”

“而且人家还有后台。”苏冉补充道。

花容歧:“......”

恨你们有后台的人。

“我不会放弃去道归的。”花容歧顿了顿,“我也不会易容,我就要顶着这张脸。”

修炼和脸,在花容歧眼里不分高下。

他在意修炼,也在意自己的这张脸。

“放心吧。”苏冉拍了拍花容歧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到时候也会去道归,我罩着你。”

花容歧:“......?”

“道归不是只收有灵根的学生吗?”花容歧愣怔之后,问出自己的困惑。

“对呀。”苏冉笑眯眯点头,“我娘说了,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买进去。”

“一人五十万两白银。”

花容歧:“......”

恨你们有钱的人。

“到了学院里面,我大哥他们也很厉害,跟着我混,你就放心吧。”

苏王府的后代人才辈出,对于苏轻尘等人,花容歧自然有所耳闻。

“那你可要护着我。”花容歧能屈能伸,“我的后半生就靠你了!”

今天上午没有孔夫子的课,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开始惯例——补觉。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时,夫子刚说下课,两人就从窗户翻了出去,直往食堂跑。

原因无他,他们的座位在讲堂最里面,要想出去还得穿过人流,实在是太慢了。

但翻窗户就不一样了,出去就是空地,直接跑就行了!

等苏天流和陈子郁到食堂时,那两人已经吃上了。

这两人也不含糊,先去打菜再说。

花容歧吃到一半,看见苏天流,想到苏冉早上无意间说的话,嘴里的酱肘子顿时就不香了。

而苏天流察觉到花容歧的视线,显然也想到了苏冉的心声,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三哥你怎么不坐?”

书院食堂的桌子是长条形,一边坐两个人。

现在苏冉和花容歧面对面,坐在桌子的里侧,原本有花容歧身边和斜对面两个位置可选,可陈子郁刚刚已经坐在了苏冉那边。

“你起来。”苏天流把餐盘往桌面上一放,一手搭在陈子郁的肩膀上,示意他起来。

“干嘛?”陈子郁不想动。

苏天流:“换个位置。”

陈子郁:“......?”

苏天流:“别人挨着我妹妹坐我不放心。”

陈子郁:“......”

陈子郁想骂一句脑子有坑,然而话到舌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默默起身换了个位置。

算了,跟他个疯狗计较什么。

然而等苏天流在这个位置坐下时,才发现这个角度有多坑人。

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花容歧!!!

看到也就罢了,可偏偏对方每次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干了什么恶心事一样!

苏天流受不了了,这顿饭吃得相当艰难。

等四人都吃完往外走时,苏天流拦住花容歧:“你,跟我过来一下。”

三人反应不一。

花容歧:你不会想在书院强抢民男吧!

陈子郁:这人真是太疯了,就因为人家是你妹妹的同桌,你就要去教训人家?

苏冉:

【哇——原着剧情果然是不可抗力的存在,哪怕知道花容歧是男的,三哥也依旧忍不住动心!】

苏天流:“......”

动个屁的心啊啊啊啊啊啊!

见花容歧愣着没动,苏天流耐心耗尽,直接上手把他拽走。

【哇——强制爱!】

苏天流:“......”

见鬼的强制爱!

两人一路来到昨天李玉琴见胡庶的那条小路。

花容歧飞快地和苏天流拉开距离,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见他这反应,苏天流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苏冉和他说了什么。

苏天流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不喜欢男的。”

花容歧狐疑地看向他,跟着强调一遍:“我也不喜欢男的。”

苏天流眉峰微蹙:“我不会喜欢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花容歧挑眉:“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喜欢你。”

“行了,滚吧。”苏天流冷下脸来,“别在我妹妹面前嚼舌根,不然老子把你的舌头拔了。”

花容歧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你也滚吧。”

这人真是......没有苏冉半点可爱。

真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吗?

“三哥和你说什么了?”苏冉在路口等花容歧,见对方过来,不由问道。

“没什么。”花容歧声音不咸不淡的:“让我照顾好你。”

苏冉“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道:“应该是我照顾你吧?我可是大哥,你是我的小弟。”

花容歧笑出声来:“行,大哥,我就靠你照顾了。”

“哎,我恐怕不能照顾你了。”苏冉突然说。

花容歧问:“怎么了?”

“下午有孔夫子的课。”苏冉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我也自身难保呀。”

花容歧:“......”

你信誓旦旦说不写作业的时候可不是这反应。

“没事,反正就是请家长。”花容歧不走心地安慰道。

“你当然没事了,又不是请你家长。”

下午,孔夫子一进讲堂,苏冉和花容歧就默契地低下头来,开始当缩头乌龟。

“昨天的论题,我已经评改完了。”孔士周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有些人写得不错,有个别人跑题,但有两个人——”

孔士周的声音停了下来,讲堂里顿时安静了不少,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有两个人竟然没写!是看不起我出的题,还是看不起我孔士周这个人?!”

“苏冉。”

“花容歧。”

孔士周跟阎王点名似的,连带着语气也变得阴恻恻的。

“你们说呢?”

被点名的两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着头,一副乖乖挨训的模样。

孔士周问:“为什么不写作业?”

苏冉答:“不会写。”

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不会写就是不会写。

孔士周竟然还从中看到一种“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行,真行。

他孔士周从教三十余年,什么刺头没见过。

“明天让你们家长来。”

话音刚落,花容歧就语气落寞地开口:“老师,我爹娘把我卖给苏王府,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

苏冉:“......”

你爹娘真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孔士周愣了一下,想起关于这个学生的事情,确实是跟着苏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