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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倏尔睁大眼睛瞪着他,湛礼臣目光回视她。

一眨不眨,并没有退让的意思。

郁暖横,湛礼臣比她更横。

郁暖大脑迅速权衡利弊,她知道湛礼臣横起来什么都敢做。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她粉唇轻启,“那就谢谢湛总了。”

湛礼臣勾了勾唇,抬步往外走。

郁暖随后跟上。

留下后面两个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们。

两个人出了工作室大门口,郁暖对湛礼臣道:“你先走吧,我自己会去吃饭。”

说着便往前走。

湛礼臣在后面道:“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郁暖驻足,“没有闹脾气。”

“你一大清早出去,你说你加班,可是有人看见你坐在公园里发呆。”

肖纪一大早给他发信息问他是不是跟郁暖吵架了,说他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神情不对。

郁暖顿了顿,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湛礼臣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钳住她的手臂,“说,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郁暖想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很想问他,在他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小澜重要?

转念一想,算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昨天的情形已经见分晓了。

她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手臂被他钳的生疼,她努力挣脱。

湛礼臣道:“你是准备在这里让我抱你还是让我亲你?”

郁暖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她血气翻涌,红着眼睛道:“湛礼臣,我不像你,我没办法心里同时有两个人。”

湛礼臣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郁暖一字一顿道:“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小澜重要?”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哪怕知道会自取其辱。

湛礼臣望着她的目光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们两个都很重要,在我这里并不冲突。”

郁暖倔强的盯着他,“如果我非要你选一个呢?”

心里想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还在挣扎什么呢?

湛礼臣道:“你实在不喜欢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她不要来我们家,不在你面前出现,这样行不行?”

郁暖哑然失笑。

很想说,不必,离婚吧,我成全你们。

可是离婚两个字在她喉咙里徘徊了无数遍,终究没舍得说出去。

她记得湛礼臣说,你不能跟我提离婚,可是这种情况不离婚要怎么办?

眼前这道感情题她做不会。

中午的太阳炽烈的悬在他们头顶,热浪刺激的郁暖眼前一阵阵发晕。

她努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对湛礼臣道:“我有点不舒服,你先放开我。”

湛礼臣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惨白着一张脸,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滚落,暗道一声:不好。

立马抱起她,疾步走向旁边的宾利。

车上冷气开的很足,郁暖状态慢慢恢复,目光望向前面只露出后脑勺的湛礼臣道:“去哪里?”

湛礼臣回过头,忙问道,“还好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郁暖挣扎着坐起,有气无力道:“不去医院,我就是有点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还是去医院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郁暖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旧爱不在又关心起新欢来了?

她声音决绝,“不去医院,给我放路边吧,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湛礼臣眼皮沉沉打量着她,表情复杂,想说什么,又终究没说出口。

郁暖低头看着屁股底下的座位,心里苦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天想坐坐不上,今天不想坐,夸擦,给她按上面了。

车里静谧,手机铃声乍起,显得格外突兀。

于图:“你还好吧?”

郁暖:“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跟那个湛总什么关系,你们看起来很熟。”

“别瞎八卦,我跟他没关系,也不想有关系。”

郁暖一副摆烂,彻底放飞自我的架势,反正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也不抱什么幻想了。

“要不下午我放你半天假,今天可怜巴巴的差点晕倒,别到时候再晕倒了,回头说我虐待员工我找谁说理去。”

“放心,我没这么脆弱,大不了你抽屉里多备点糖,有事了,给我塞一颗,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于图笑,“说的我更像个黑心老板了。”

郁暖道:“不要自己对号入座,你的情我领,我知道好歹,好了,不跟你扯了,我等下就回去继续给你卖命,以实际行动证明你是一个好老板。”

郁暖挂了电话,发现车已经停了,她挪了一下屁股,准备下车,谁知湛礼臣从外面拉开车门已经坐了进来。

绷着一张脸,脸黑的像一口大铁锅。

郁暖立刻心生警惕,“你要干嘛?”

“跟我一个字都不想讲,跟别人却有说有笑,还毫不吝啬的夸奖,你是故意气我还是真的觉得他比我好?”

郁暖也不看她,只盯着车窗外道:“随便你怎么想。”

突然她的下巴被撅住,男人的唇瞬间覆上来,霸道凌冽犹如一头猛兽,惊的郁暖心里大骇。

郁暖试图摆脱湛礼臣的桎梏,谁知她越反抗,湛礼臣越跋扈。

她悲愤交加 一口咬在湛礼臣的唇上,湛礼臣吃痛停止了动作。

“为什么?”

声音却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冰层。

郁暖似乎也被吓到了,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

语气无力又悲凉,“湛礼臣,你能跟我结婚,我一直都很感激,我也很想跟你一直走下去,可是我也有心,我也会贪心,我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对爱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我的爱里容纳不了第三个人,我没办法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过我不能提离婚,好,我不提,你来提好不好,你给我的卡我没有动,之前给我的一百万我也会努力赚钱还给你。”

逼仄的空间里空气一度变得稀薄,湛礼臣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又把衬衫解开了两粒扣。

用鹰一般的眼神盯着郁暖,声音冷的如千年雪山上始终未化的寒冰,“那个人,是江易还是于图?”

郁暖:“你说什么?”

湛礼臣:“我再问你一遍,那个人是江易还是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