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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政一拍惊堂木:“若是请出白掌柜来查验字据真伪,你们可还有意见?”

柳明臣嘴角含笑:“微臣自当听从王爷安排。”

徐良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也得勉强撑着:“听从王爷安排。”

在一众护卫的护送下,一位额前挑白的中年人走到了堂前。

他少年成名,以额前一缀白毛闻名江东,大家都喊他白毛九。

混迹鉴定圈多年之后,声名赫赫,坊间贵人都得尊称一声白掌柜。

此人保养极好,看不出来年岁的痕迹,挽着手过来,对着案桌前的魏政一挑眉:

“怎么?”

丝毫没有对王爷的畏惧和怯懦,表情还带着少年的傲气。

魏政手上拿着那些字据:“看看这是真是假。”

白毛九轻啧一声:“你们官府没师爷?”

旁边的师爷一怔,您当我是死人吗?

魏政没好气地说:“赶紧审完回家吃饭,今天有熊掌吃。”

白毛九轻嗤一声,拿着字据眯眼看了两眼。

而后,放了下来。

他转头看师爷:“你看得怎么样?”

师爷本以为白毛九来了,这场公审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谁知他还问起自己来。

“小人学艺不精,不敢在白掌柜面前班门弄斧。”

白毛九斜了他一眼:“啧。我没来之前,也没见你不当师爷。”

师爷就差直接给他跪了:“您……您就别折煞小人了。”

说罢,师爷安静地退到一边低头闭嘴。

白毛九转身对着堂前所有人说道:

“今日我白毛九发话,这些字据是真的。”

堂下群众哗然,白掌柜说这些字据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确实是朝廷调包才造成的水灾?

难道真的是怪错这帮金工了?

他们还是不太敢相信,有人轻声说:

“会不会是白掌柜看错了?”

“你疯了?敢质疑白掌柜?他当年立下挑战书,要是谁能发现他看走眼,他就把所有家当都送给对方,还挖下自己这双慧眼。”

“啧,挑战书这种东西谁信啊?”

“你别说,这么多年起码百八十号人挑战过他,他无一败绩。”

“要不然怎么说白掌柜就是铁断呢。”

白毛九说罢,径直走了出去,脚步越来越快。

熊掌,我来了。

魏政看着徐良:“徐大人,白掌柜都发话了。朝廷确实买了质脆的金砂,你如何解释?”

徐良镇定下来:

“禀王爷,奚瑞买了好料,不代表用了好料。此前他就与朝廷验收之人勾结,逃过验收。

“现在看来是让他的内应用朝廷名义买入金砂,以此为他打掩护。”

魏政打了个哈欠。

柳明臣上前道:“徐大人说得有理,不管是谁指使,有一事假不了。

“朝廷如此大量的拨款,最后是到了谁的口袋里,自然就可以证明谁是幕后主使。”

徐良自信满满:“柳大人说得是。来人,把官府账目拿出来。”

下人端着一本厚厚的账册交给魏政。

魏政随手一翻,账目做得滴水不漏。

徐良朗朗开口:“朝廷每一笔款项出入都列举在内,也可以跟众多商户对上,柳大人需要一个个商户传到堂上仔细核对吗?”

堂下群众看徐良此番敢与商户对账,那账目绝对是没问题的。

不然的话,江东哪来那么多商户愿意替徐良说谎,那不是找死吗?

柳明臣没说话,徐良发现他本应颓然的脸如今竟含着笑。

他扭头,视线与那断了手臂的女子一触。

魏文熙看向柳明臣的时候,扫了徐良一眼。

徐良顿觉心惊,为何她的目光如此让人胆寒。

万方伸手拽了拽徐良,徐良回头才发现万方脸色青白。

这是……

凝阳阵泄了气?

不妙。

咚咚咚!

衙门外的大鼓被敲响。

众人的视线都看向门外。

三十位只着单薄白衣,脸色惨白的年轻人伫立在衙门门口。

蒋丰大喊:“放肆,公审期间何人击鼓?”

“王爷,我们来投案。”程松站在前头高喊。

魏政轻抬下巴:“进来。”

万方的三十位门客浩浩荡荡地走进来,全是些瘦削挑高的青年人,身上的白衣还沾着墨迹。

他们似是长期伏案,却又个个都着力挺直腰背。

魏文熙远远看过去,见张楚捷悄悄混在人群后进来,站到了魏鹄的身后。

张楚捷对她点点头。

门客们进了公堂后,齐刷刷跪下。

程松开口:“禀告王爷,我们三十人乃河道总督万方之门客,如今特来官府投案。”

魏政轻扯嘴角:“哦?你们所犯何事?”

“禀王爷,我们三十人替万方做了假账目。”

蒋丰本来捧着徐良呈上的账本供魏政查看,如今觉得有些烫手。

“哦?”魏政来了兴致:“你们如何证明?”

“万方命人把真账分了三十份,让我们各做一部分假账拼凑而成。如今我们三十人联合投案,将真账呈给王爷。”

程松说罢,蒋丰拿过他呈上的账目交给了魏政。

魏政一翻,看到朝廷拨款中一千多万两都在账上,冷笑道:

“好啊,万方、徐良,你们竟然能伙同两百多商户把一千多万两全都洗白!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只手遮天啊?”

堂下群众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此案可谓反转又反转,最后居然查出朝廷命官是大鳄?

真是比话本还离奇。

徐良微微搀扶着万方,他看到这三十个门客旁边站着的傅乔,自然知道他是柳明臣麾下之人。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在庭审之时暗中派人去万府掳人。

这些门客如此轻易便就范,看来对方还提前去过踩点。

万府密不透风,而他们可以随意潜入,说明他们背后有着庞大的组织。

在江东能有这样的实力,他眯了眯眼,唯有堂上的勤王。

说是开堂公审,其实就是勤王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钻。

十几年未曾露面的勤王竟然如此老谋深算,派到勤王府的人只差几日就能把勤王毒死。

如今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一直没说话的万方此刻暴起,身上衣服都被他的阳气爆发所撕裂。

三十门客一走,凝阳阵破,万方已是苟延残喘。

他推了徐良一把,自己向前一跨步,拳头握抓直取勤王魏政心口。

侍卫都没想到万方会突然暴起,没来得及护驾。

“父亲!”

那拳头的千钧之力魏鹄还记忆犹新,他本能地冲上前去替魏政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