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家大宅,客厅。
沈梨和身后的桑照,都一脸严肃地盯着薄斯凯,看得他好不自在。
他扭头和钟羽对视了一眼,问道:“你们看什么?”
沈梨:“你和那个洛锦到底什么关系?”
桑照在心里默默竖了一个大拇指:“夫人好样的!够直接。”
薄斯凯皱眉:“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但捻着佛珠的手却不自觉地快了许多。
身后的钟羽神色怪异,低声嗤笑着。
薄斯凯转身狠狠瞪了他一眼,似有警告之意。
沈梨将他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接下来的计划也不必参与了。”沈梨话语间带着几分威胁。
薄斯凯狭眸微眯:“你想干嘛?”
沈梨:“你若说实话,我就告诉你。要是不说,现在就可以走了。”
薄斯凯:“我提醒你,离那个疯女人远点,她不正常的。”
沈梨:“那就不劳薄先生费心了。桑照,送客。”
桑照:“是。”
眼见沈梨轰人,薄斯凯索性心一横:“好了!我说。”
那表情,那语气,颇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感觉。
身后的钟羽一脸冷笑。
薄斯凯沉默了半天,微微叹了口气。
“我和那个洛锦......我们......”
支支吾吾老半天,薄斯凯也没能说出口。
沈梨杏眸微怒:“你到底说不说?有那么难开口吗!难不成你们好过?”
薄斯凯明显带着怨气:“你杀了我算了!鬼才会和那种疯女人好!”
沈梨:“那你们到底......”
钟羽实在看不下去了:“行了!我替他说。”
薄斯凯靠在沙发上,别过了头,一副不想理他们的样子。
钟羽瞟了薄斯凯一眼,开始讲述那段旧事。
“几年前,也就是薄先生刚刚得势的时候。”
“那时候洛锦已经是青左帮的大当家。”
“在F国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有一次,她邀请我家先生去赴宴。”
“也就是那次,我家先生彻夜未归。”说到这儿,钟羽的醋酸气简直淹了半个傅宅。
杏眸微挑,沈梨问道:“酒后乱性?”
薄斯凯冷哼一声,依旧不说话。
钟羽见状,只能继续开口:“那个女人给我家先生下了药。”
沈梨:“......”
桑照:“......”
周遭空气仿佛都跟着沉默了。
半天,沈梨脑袋短路一般地问了句:“什么药?昏睡的药?”
薄斯凯闭上眼睛,恨不得原地消失。
钟羽白了她一眼:“酱酱酿酿药。烈性的,下在了浓度酒中。”
沈梨樱唇微张,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头看了看桑照,桑照也是一脸震惊。
又是许久的沉默。
沈梨清了清嗓子:“所以,你被睡了?”
薄斯凯咬牙切齿道:“就那一次。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疯女人。”
他说着,顺势将手中的念珠也扔在了茶几上。
沈梨微微抿唇,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沈梨试探着问道。
薄斯凯直接打断她:“没有。”
薄斯凯脸色很难看,这件事是他的耻辱,除了钟羽没人知道。
沈梨讪讪:“哦。”
见沈梨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一旁的钟羽气不过。揶揄道:“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说不定你的傅云舟也早就中招了。”
此话一出,沈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薄斯凯狠狠瞪了钟羽一眼,岔开了话题。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知道了。现在能说说你想做什么吗?”
沈梨看着他,忽然有了一个坏坏的念头。
“他们已经回到国宴了,你应该知道吧。”
薄斯凯:“嗯。”
沈梨:“今晚我想见他,但那个洛锦很麻烦。”
她说完,便睁着一双澄澈的杏眸,玩味地看着薄斯凯。
薄斯凯看她那副神情,狭眸微眯:“你想让我帮你拖住那个女人?”
沈梨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薄斯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你休想!”
大晚上的,沈梨要见傅云舟,那能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吗?
要拖住那个女人哪儿那么容易!
沈梨这是诚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完全不顾他死活啊。
“不去算了。”沈梨一副不勉强的样子。
“桑照,今晚寻个机会送我进去。”
桑照:“可是......万一被洛锦撞上怎么办?况且傅少他......他完全不记得你了!”
桑照试图阻止沈梨,他可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沈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管他呢,生死有命。”
一旁的薄斯凯气得,恨不得用眼睛夹死这个丫头。
偏偏他又对她一点法子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我尽力。”薄斯凯终于妥协了。
他没办法看着沈梨只身涉险,却坐视不理。
钟羽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薄斯凯。
桑照亦然。
沈梨看着薄斯凯暗自偷笑,心里想着:若你是真心帮我,或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想到今夜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傅云舟,沈梨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云舟!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此时最纠结的是桑照。
【这可咋办!】
【傅少如果知道夫人的计划,会不会气得背过气去!】
【可是自己实在拦不住啊!】
【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今晚...但愿老天保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