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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色炫彩的光辉洒在点翠苑中,姬宴容刚打开门,炫目的朝晖刺得她眼中有些不适,微微眯了眯眼,心喉间一阵酥痒,她捂着心口微微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因一阵难忍的酥痒咳嗽而呛红,她双手拢紧身上的披风,心心下有几分呆怔。

卫周的尸首已经找了整整两日,除却奉安府衙的人,乾宁侯府的府兵也出动了,却杳无音信。

卫周跳下的明鼎山万丈悬崖下,除了怪石嶙峋的浅滩,便是归离国鼎鼎有名的内江——大寒江。大寒江蜿蜒而下,流淌过归离国都上京城外,自东向西,明鼎峰山势险峻,又奇高险绝,这万丈悬崖跳下来人胳膊腿都只怕摔得七零八落,跌在浅滩的崖壁上还能留摊肉泥,若跳进大寒江,只怕尸骨都被江中鱼儿啃噬干净了。

“咳咳……”她揪着心口的衣襟,又是几声清咳。

到底是她没能与卫周亡母践诺,没有保下卫周,自己也失去一个顶好的日后夫婿。

“小姐,怎么起来了?”非霜端着从苑中小厨房拿来的餐盒,看见她纤弱的身子上裹着一件披风,人已经步出门外,有些吃惊。

姬宴容看着非霜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她知道祈安寺的行踪并非是非霜透露给姜英,在卫拓举告卫长征的第二日,非霜脖子下隐隐透出的掐痕,只能说明姜英除了派非霜盯着她,极有可能还派其他人暗中监查,而其他人的存在便连非霜都不清楚。

非霜对她有怜惜,她何尝对非霜没有怜惜之情呢,非霜作为姜英监查她的棋子,却不得姜英信任,日后与姜英的殊死缠斗中,非霜的下场不是帮着姜英助纣为虐,就是死在她和姜英的互杀中。

非霜扶着姬宴容又回了房,将食盒中的清粥小菜摆了出来,“这几日小姐得了风寒,只能吃些清粥小菜。”

姬宴容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脑中回想起乾宁侯那晚问她卫周死了,她当如何,她回答说自当为了亲人好好活下去,如今也是这般,她就算不为了自己,她的乳娘尚被姜英挟持,为人子女要报的不过就是生养之恩,生母生恩,乳娘养恩。

即便那么好的卫周死了,她还有乳娘,不是吗?

姬宴容这般想着,忍着眼中的酸涩,一口一口地将粥吃得见了底,非霜看她沉默地拿帕子擦着唇角,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默默地收拾了碗筷。非雪迈着步子进屋来,瞧她已经用完膳,看着非霜收拾了碗筷离开,她偷偷塞给姬宴容一封信件。

姬宴容一怔,满目质疑地接过非雪手中的信件,展开一看,遒劲有力的笔锋,却是乾宁侯的字迹,她细瞧信中的内容。

乾宁侯告知她三日来府兵搜寻的结果,明鼎峰山崖的断树上挂着卫周残破的衣角,卫周尸骨已然无踪,明鼎峰山崖下常有野兽出没,大寒江中有食人鱼,卫周即便尸骨无踪,也活不下来。侯府已派人沿江而下,若这几日无消息回来,卫周便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姬宴容看着陆计离派人递进府中的信,眸中隐有泪光在闪,她将信件揉进掌中。

“送信的人,喊进来,我有些话想问他。”

非雪点点头,将人喊进来,姬宴容坐在屏风后,瞧着房门处进来一个人影,她语调轻缓地问道:“可是陆庭陆左卫?”

来人对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拱手道:“属下,乾宁侯府右卫,陆扬!陆左卫今日有急事,差属下办差。”

姬宴容点点头,陆庭的声音她有几分能听出来,她犹豫着咬唇问道:“未知侯爷这几日如何?”

姬宴容这几日得了风寒将养在床上,对卫周之死的记挂,对陆计离相助的愧疚,卫周死了,她不想乾宁侯那等子高贵的天潢贵胄受此事影响留下骂名。虽然那晚乾宁侯明确回复此事不会牵连他,但她心头还是有些不安。

陆扬一怔,想起陆计离在朝中被朝臣攻讦行事无忌,欲替换死囚相报私怨,陆计离一口应下来,还大言不惭要带着卫长征和卫周的尸首前往华英关鞭尸。陆扬和陆庭从小跟着陆计离,若不是知晓陆计离的性格,还真要与朝臣那般以为他是个为华英关亡魂杀红眼之人。

“县主安心,侯爷无事,待离京几月回来,上京城这场风波自然停歇了。”陆扬不甚在意。

姬宴容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乾宁侯离京之日不知是何时,她这段时日忙着卫周之事,忘记打听他离京的时日。

“侯府诸事已安排妥当,候爷准备今日便离京。”陆扬道。

“这般突然?”姬宴容一惊。

“不突然,离京时日前几日便定了,只是左相一案牵涉其中,便耽搁了几日。”陆扬说完,瞧着屏风后绕出来的纤瘦身影,他挑眉看着那道身影在屏风旁站定,清丽秀颜看着他时脸上难掩的惊讶和错愕。

陆扬心下惊疑,瞧瞧自己身上衣服,没沾着什么灰尘,随即又拿手抹了把脸,脸上也没东西呀!

“县……县主?”陆扬满心疑惑,惴惴不安问道:“怎么了?属下脸上有花?”

“咳咳……”姬宴容揪着衣襟咳了一声,脸上透着红,眼中透着丝丝欣喜,“祈山寺外林中,是你救的我!”

姬宴容很肯定,就是陆扬这张脸,虽是夜晚滂沱大雨,光线不明。赵府的马车窗帘微微掀起一角,她虽未曾见过马车中坐着的赵大人,赵大人声音也隐在大雨之下,但她永远记得帮她砍断脖子上吊着的白绫的那人,就是陆扬。

陆扬始料未及,未曾想到县主突然这么问,他回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件事,只是遵主子的吩咐,他从未放在心上。陆扬称赞道:“县主记性真好!”

姬宴容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开始一点点泛白,喉间干哑发涩问道:“所以那晚……,马车中坐着的不是赵大人,而是侯爷?”

陆扬闻言想到候爷对县主的救命之恩一直敬而远之,离京前这封信还是特意吩咐陆庭送,若不是他在府中待得无聊抢了陆庭的差,他只觉脑门嗡嗡作响:

完了,侯爷这把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