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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宴容一大早便赶来祈安寺祭拜生母牌位,却遭了戴夭夭和一众贵女公子的奚落,虽是绵里带针地反击了,心中还是有些郁郁,正准备带着非雪回府,正走到寺门处,便看见了赵府停着的马车。

没错的,马车垂下布幔上绣着的“赵”字,还有车身上纹凿着的赵氏家徽,便如那晚祈安寺外林中见着的模样。

姬宴容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目光所及处便看见了马车旁站着的那抹身影,她一步步朝着那抹身影走去,那抹身影似有所感,转过身来一眼便瞧见了她,眼中是满满的讶异。

“唉?明仪县主为何也在此处,来祈福?”赵孝清看见姬宴容着实一怔,看着她额头上还包扎的伤口,皱着眉问道:“伤如何了?”

姬宴容心中倍感温暖,感激地朝着赵孝清行了一礼,“多谢公子那日出手相救,为宴容请得宫中御医,不然宴容今日是何模样还未可知。”

赵孝清呵呵一笑,有些心虚地摸着鼻子,他出手相救是不假,可宫中御医哪是那么好请的,凭他一个半挂名的工部小吏如何请得来?那日他嘴上说着让车上的小厮去请,可马车上同行的“小厮”是五皇子,挂名救人的是他赵孝清,可干活的却是五皇子。

这相救之恩,赵孝清领得颇有些不自在。“县主客气,孝清那日刚好与奉安府尹在谈些事,恰好碰到尚书府中丫鬟报案,便同奉安府尹一同过去看看,属实是巧了,县主不必放在心上。”

姬宴容点点头,问道:“公子是来祈安寺祈福?”

赵孝清看着祈安寺的山门,淡淡一笑:“我等人,他去取个东西。”

姬宴容正准备告辞,只听寺门处有些骚动,之前在寺中与她发生过口角之争的戴夭夭等一众贵女公子,簇拥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少年从寺门处一起下来。那男子目若朗星,淡褐色瞳仁,高挺鼻梁,脸部线条如孤傲雪峰般清绝无暇,身着玄色劲装,身后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手中提着一个行囊,丝毫不予理会身侧众人,大步流星地迈步过来。

少年眉头紧锁行至近前,赵孝清看着他身旁的一行人,忙出手将他身侧的众人挡住,“我们今日还有些事,改日定与诸位好好唠唠。”

一众人看着少年,颇有些不甘心地离去。

“收拾妥当了?”赵孝清看着那少年问道。

少年点点头,转而目光低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姬宴容,只见她五官端丽,秀眸,樱唇,身若拂柳,面容娇俏,看着她额头上仍包扎着的纱布。

少年眉头轻轻一挑。

赵孝清连忙为两人介绍,“这位是礼部尚书姬大人府中的二女,你父皇亲封的明仪县主。”

赵孝清扭头冲着姬宴容介绍,“这位是五皇子,归离国的乾宁侯。”

姬宴容心跳漏了一拍。五皇子的名头或许鲜为人知,但乾宁候的名头在归离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十二岁便自请前往边关披甲上阵,一战成名,从军中文职参军开始一路往校尉少将等职位跳跃,短短三年内凭着大大小小的战功坐上军中副将一职。

三年前五皇子被困华英关鏖战三个日夜,杀到敌军片甲不留,熬到身旁同袍皆战死。收尸的将士从满山遍野的死人堆中将全身染血近乎气绝的五皇子扒出来,震惊朝野还朝修养之际被定一品军功,封乾宁侯爵,掌十万归离铁军。

姬宴容匆忙行了一礼,“姬氏宴容,参见乾宁侯!”

姬宴容感觉少年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感觉身子都有些僵住了,半晌只听得对方从鼻腔中淡淡“嗯”了一声。

“咳,县主不用多礼,乾宁侯这人就这样。”赵孝清觉得场面有几分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悄悄凑近了对姬宴容挤眉弄眼,“恰逢他近来嗓子不适,少年换声期,见谅,见谅!”

姬宴容想着乾宁侯鼻腔中发出的那声“嗯”,脸上不由得化开一抹淡淡的笑意,行礼请辞,“出府许久,父亲怕是担心了,宴容先回府了。”

赵孝清笑着点点头,目送姬宴容上了马车离去,转眼身旁的少年已经骑上高头大马,赵孝清匆忙爬上自家的马车,冲着前面高头大马上的少年喊着,“等等我,我特意与府衙告假半日送你到春来亭。”

少年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厉的面容颇是无奈,粗粝的嗓音沉沉道:“送什么?你若不送,我此时怕已到春来亭。”

话虽这么说,少年还是牵着缰绳放缓行程与马车并行,赵孝清从马车窗棱支出一个脑袋,“你一人上路多孤单,真不用我告假陪你一起去岷州?”

少年扯扯嘴角,“我看你工部事务真是不忙,天天能告假来寻我?”

赵孝清哈哈一笑,毫不掩饰:“有你乾宁侯的名头借我做虎皮扯大旗,还怕什么?工部那群人,巴不得我天天赖在你府里。”

少年一抬眼皮,懒懒地看了赵孝清一眼。

“你年前可还回来?”赵孝清问。

少年想了一下,“年前可能不回了,岷州回来再去一趟澧阳军营,看看我的十万铁军是否生锈了。”

赵孝清点点头:“也好,你回来了记得找我。”

少年淡淡道:“知道了。”

“唉,你还未与我说你和明仪县主的事,为何明仪县主把你当成我,可是她又好像不认识你。”想起刚刚姬宴容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多少有些心虚,抱怨道:“你也是,不许人知道是你,那这口救命恩人的锅让我背着,我属实不安。”

少年扭头看着赵孝清,颇有几分嫌弃,“我只说不必特意同她解释祈安寺遇到之人是我,你自己愿意背锅,还怪我?”

赵孝清讪讪,自己以为五皇子不愿意被她知道与她有牵扯,这才没有特意解释,如今她都已经误会了,再回去寻她解释,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他忙别开话题,“你还没说你与明仪县主为何相遇却不相识。”

少年忆起那晚的情形,少女站在滂沱的雨中,被陆扬救下后站在他的马车前,绝望凄婉的声音中已然听不出半分求生之意。他见惯了生死,战场上的同袍人人都想活着却活不成,上京城中娇养着的贵女却一心寻死。

“在这片林子里,她曾上吊自杀,我碰巧路过,吩咐陆扬将她救下了。”少年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赵孝清心中一紧,左右看着林中穹枝交错,回想起那个深陷污言的女子不曾在人前退却半分,竟私下偷偷寻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