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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后半夏随明玥去泑山挑坐骑,最终她还是选了一匹雪白的天马,孰湖长得…嗯…一言难尽,马身蛇尾,还有一对翅膀,不太好看。

泑山蓐收府里,蓐收和句芒坐在屋顶,句芒对蓐收说:“蓐收,我要订婚了。”

“哟!铁树开花,可喜可贺,是谁?”

“应萧。”

“你悦她?”

“嗯。从前她眼里只有你,自从她放下你,才看得见其他人,想起了以前并肩作战时我曾在刀下救她,她也曾多次驰援帮我。突然想起我的好,寻我喝酒叙旧,喝着喝着…就生出了感情。”

“恭喜你!”蓐收重重的拍了一下句芒的肩膀。

句芒欲言又止:“你…”

蓐收指着自己说:“我?往事一笔勾销,我早就忘记了,本来也没什么事,谁还没点年少无知的过往!以后还要敬称一句嫂嫂。”

句芒哈哈笑起来,说:“我还担心以后娶了她,就进不了你家门了!”

“几百年同门,你还不了解我?你我永远是兄弟,我家的门永远为你而开,哪怕你半夜三更来也进得了!”

两个人在屋顶上喝酒,看着泑山日落。

痴情女子最是悲剧,应萧是悬崖勒马,及时收缰,并主动为自己争取了好结果的,她之所以喜欢蓐收是因慕强,从晕目的金色光环中退出来后,理智地审视自己的感情,拿走障目的叶子,看见大千世界。

句芒是大荒内顶好的未婚儿郎,少昊拢共就三个徒弟,应萧慕强,在她的社交圈子里,在未婚的同僚之中,句芒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但是应萧对句芒的感情并非是她退而求其次,而是生死袍泽之情的升华,是她从执念中解脱出来之后,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忽略了那么多细节,句芒那么好,我为什么以前没发现!

当应萧用钗环襦裙替换下她平日里习武之人的干练装束,一反常态,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句芒面前,同他谈天说地,倾诉衷肠,句芒逐渐动了心,春木萌芽。

如今应萧反而很感谢蓐收当初坐怀不乱的君子行径,把她丢出营帐,一念之差,天壤之别,如今她还可以保有纯洁的灵魂,毫无负担地去爱与被爱,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对于句芒而言,应萧与他更有共同语言,有别于养在深闺的名门贵女,并且一起打过仗,合作过,从熟悉的战友同僚到恋人,感情转变起来似乎很自然。

夜晚回到卧房,蓐收对玥儿说:“句芒要娶应萧。”

涂山明玥顿了一下,说:“她终于走出来了,也是个可怜的痴心人。”

蓐收不解:“可怜?”

涂山明玥一边为蓐收解着外袍,一边说:“嗯,思慕而不得,空误了数百年韶华,不可怜吗?”

将他的外袍抖平捋顺,挂在衣架上,接着说:“你很优秀,她少女时期心生渴慕也很正常,那时候还没有我,可是天下只有一个你,她不放下能怎么办嘛?再执念只能自误。”

涂山明玥坐到妆台前,拆着发髻钗环,接着说:“应萧虽出身妖族,心气和格局都不低。她心里除了爱情,还有家国天下,得配句芒,名将巾帼,很好。”

玥儿洗过脸,又拿出一盒养肤珍珠粉,用细软的毛刷蘸了扫在脸上和脖子上。

蓐收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说:“玥儿,你又成长了。你的格局,大部分男儿也比不过。”

玥儿说:“她与我争你时,就是我的情敌;她不与我争你时,她就是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巾帼女英;她今后嫁了句芒,于我而言,就是我夫君的挚友之妻。昔日那一鞭之仇,我早已报了,我如今对她没有偏见。”说罢盖上装珍珠粉的瓷罐子,同刷子一起放回小抽屉。

蓐收牵过玥儿坐在自己身边,说:“你无须争,我始终是你的,如果月老的红线能系定三生姻缘,我想始终与你系在一起。”

玥儿握着他的手腕,用指尖绕了几圈,仿佛手里有一根线,狐狸眼弯弯地笑说:“系牢一点,不松开。”

玥儿倒下枕在他腿上,将手攀在他背后,隔着寝衣摸索着当初那一鞭的位置,鞭痕早已治愈,寻不到了,可是提起应萧这个人,想起轩辕城那一鞭之仇,她还是会心疼,她鼻子一酸说:“从理智上,我虽对她无偏见了,可是从感情上,我心疼,我受不了她打你!”

蓐收揉着玥儿的小脸,指腹捋过她细细弯弯的新月眉,说:“不疼,如今早都找不见痕迹了。”

蓐收也躺下,与她亲昵地额头抵着额头,脸颊碰着脸颊,心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也难怪英招羡慕自己,任谁会不想要一个涂山明玥这样温柔贤良又聪慧美丽的妻呢?是自己三生有幸,得鸾凤配。

“玥儿,你怎么如此乖?”

“我爹娘教得好。”

“该郎…”

“哎!”他最喜欢这个她专属的称呼,一听见心都化了。

“你希望团团和圆圆长大是什么样的?”

“圆圆若能和你相似最好;团团,我会亲自带着他,教得文韬武略,顶天立地。”

玥儿问:“亲儿子,你下得了手?”

“那也是,如果我下不去手,就送去昆仑给陆吾教。你呢?你有没有不希望团团入仕或从军?”

玥儿说:“没有,团团的志趣,待他长大了自己发展,我不会阻碍他选择任何正途事业,毕竟,他可是蓐收的血脉。”他的名字,他的金甲,在八十万将士心中意味着胜利的信念。

“玥儿,你也很优秀,可知有很多人喜欢你?当初在我之前,你爹娘收到的求亲文书不比高辛将军府里那些信函少。我现在常常庆幸,倘若当年提亲晚了一步就抢不过别人了。”

玥儿丝毫不好奇地说:“不知道,我没留意,可能…他们大多数人喜欢的是涂山氏大小姐吧,不是涂山明玥,涂山明玥只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你。你从来都不用抢。”说到很喜欢的时候她在榻上翻身打起滚来,天知道她有多满意如今的生活,多满意这个郎君。

蓐收最喜欢她快乐的样子,何况是这样真挚热烈的告白,从前和如今美好的一幕幕闪现,在他心里,她依然是小狐,虽然三百余岁了。

蓐收伸臂将人捞到怀里亲,吸入一腔白玉兰的幽微馨香,春雨般绵密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皮、脸颊、耳朵、脖颈、锁骨上……她的心跳飞速加快,一只因长年执斧练剑而长着茧的手潜入衣内,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游走,千言万语的爱恋都化作炙热的春雨。

方才扫的养肤粉都要被他亲没了…

忽听见团团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蓐收猛然跳了起来,跑出去;涂山明玥一挥灵力穿好衣裳,也跑了出去。

蓐收冲到隔壁屋抱起团团,“怎么了?爹爹在!”

明玥走过来摸摸团团的背,说:“可能梦魇了。”

自从上一回春彩遇刺之后,两个孩儿时不时会梦魇,哄了一会儿,抱到自己屋里放在榻的最里侧哄睡;半夏在泑山暂住,住在原本叶一住的院子,圆圆跟着半夏。

蓐收幽怨地看了软乎乎的儿子一眼,让你爹吃一口怎么了?好容易回趟家你还来打扰!早不哭晚不哭,真会挑时机!啊!难受!想大吼大叫!好想给他一个昏睡诀!不行,亲生的,亲生的,又伸出手越过玥儿抚了抚儿子的胸口和肚皮,两指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说:“乖,睡吧。”

涂山明玥回身躺下,方才还以为有刺客闯入,自己吓急了就把儿子带过来了,这下可好,他难不难受啊?

看着她盈盈秋水,淡淡春山,蓐收忽地坐起身把睡着的儿子送回去,关上门,今日这口我必须吃到,不然睡不着。

幽微的雪中春信和白玉兰花香在罗帐中交融,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

烟粉罗衣掩在身上,裸着玉白香肩,细腰春锁,盖在锦被里,她含羞低语:“该郎,你对叶一和对玥儿不一样。”

她觉得他对叶一和对明玥是有区别的,他在叶一面前是严师,在明玥面前是款款情深的少年郎。但是自己不管是叶一还是明玥的状态,都对他是满腔爱意,温柔体贴的。

他笑说:“我又不是真好男风,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

面对一个小公子,和面对一个美娇娥,这…这反应…能一样嘛?可是她说得有道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

玥儿想起他曾经一本正经地对应萧说:“我好男风。”就想笑,把小脸埋进他的颈窝,说:“我改日给你做一个香囊,放上青丘山的迷谷叶和鹳鹳的羽毛,以后不管我有没有幻形,你看见的都是我本来的模样。”

“好。”蓐收将一件白罗衣披在被子上,盖住她玉凉的美人肩,深秋罗帏,暗香浮动。

连自己有时也迷糊自己是如何被这只小狐俘了心的,不知不觉地自己就无法自拔,心甘情愿。

在军中每日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回到家中时他们偶尔会如此说话到夜深,同枕共席,倾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