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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青丘一心园的中秋佳节十分特别,因为多了一个准女婿。

涂山明玥带着蓐收回来时,明裕、半夏、明儒都淘气地直接称呼蓐收为大姐夫。这倒是让蓐收很难把控他该如何称呼涂山璟和小夭,也不是他不想叫岳父岳母大人,只是还未成亲,过早改口难免唐突;他出身高辛贵族,高辛最是重礼仪,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守礼。

蓐收问涂山璟:“我该如何称呼你和夫人?涂山族长还是…”

涂山璟说:“怎么?你想娶我的女儿,还想赖掉一声岳父不成?”

蓐收笑说:“当然不敢赖掉!”

涂山璟说:“叫涂山族长和涂山夫人显得生分,叫璟和小夭也不合适,你还是跟着玥儿的辈分叫吧,叫岳父岳母。可不是我故意想欺你,总不能让你喊我们伯父伯母吧,你只比小夭小一点点。”

“是,岳父大人。”

涂山璟狐躯一震,他还真叫!好吧,提前感受一下做岳父的滋味。

在一心园的大庭院里摆宴,长方形的小桌,两人一桌。涂山璟与小夭、小夭旁边还放着一张婴儿摇篮,睡着一只小奶狐涂山明珣;涂山明玥与蓐收、涂山瑱与涂山明裕、涂山明华与涂山明儒,四桌两两相对。

涂山明裕月下抚琴,少年的指节在琴弦上起舞,弹的是歌颂黄帝功绩的《云门》,月光皎洁,他穿着浅金色衣袍,青丝微拂,专注抚琴,看起来仿佛小小谪仙。

一心园里走动的婢仆都驻足聆听,是二少主在弹琴!

一曲罢,满座叹。

蓐收感叹道:“二少主小小年纪,琴艺竟到了如此境界!”

涂山明裕谦谦应道:“大姐夫过奖了。”

涂山明玥对蓐收说:“明裕醉心琴棋书画,他的琴艺是家里除了我爹爹以外,弹得最好的,我都比不过。”

小夭看着涂山明裕,对璟说:“璟,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涂山璟看着小夭说:“嗯,裕儿肖似我少时,他今日弹得比我少时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夭有些惊喜,她和璟,拥有了一个新一代涂山二少主,得以窥见他未经磨难意气风发少年时的一点影子。

明裕谦逊、孝悌、幼年在家还有一点孩童的天真调皮,如今长大了一点,对外有一点点高冷,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感觉,最喜琴棋书画,沉浸其中。

明裕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好朋友,离戎谦和二王子轩辕思龙,思龙十分喜欢和他下棋,虽然思龙十局九败。

因为思龙的母亲馨悦和赤水丰隆是龙凤胎,儿子的长相随母亲,思龙长大了的长相竟越来越像赤水丰隆,有六七分相似,他是王子王姬中玱玹最重视最偏爱的一个,玱玹把对丰隆九分感激一分愧疚的感情,把自己幼年失去双亲的遗憾,都化作浓浓的父爱倾注弥补到了这个孩子身上,时常被带去小月顶同黄帝学棋,学谋略和兵法,还将他送到泑山拜蓐收为师,他对兵法武艺比较感兴趣,性格飞扬跳脱,爽朗豪迈;就是同他舅舅一样,缺少体察女孩儿心思的细腻,这点与他父亲擅长拿捏女人心很不同。

涂山璟每每见到明裕与思龙,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与丰隆,总能感到一丝慰藉;不再自责自己的游说误了丰隆,致使他英年早逝,无后而终。思龙是赤水丰隆的血脉延续,丰隆,你在天有灵,请护佑这个侄儿平安顺遂。

涂山璟给小夭倒了一杯青梅酒,对小夭说:“明裕喜琴棋书画,温文尔雅;半夏和你一般喜欢研究医术药材,悬壶济世;明儒外向健谈,擅长交际,十分适合从商。”

涂山明玥道:“爹爹!那我呢?我是什么样的?”

涂山璟说:“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温柔又坚韧,有很强的责任心,我的本事你都学得很好,还如我一般痴情专一。”

涂山明玥听罢笑看向身边人,对,我就是如此痴情专一的小美狐。

蓐收儒雅温和地给她添了一杯桃花酿,想着:小祖宗,你听话的时候真的特别可爱。

小夭抱起涂山明珣,在怀里团着,摸着儿子柔软的脸蛋儿说:“珣儿,你将来是什么样的?你不要那么快长大,娘亲喜欢你是小奶狐。”

自从有了涂山明珣,小夭天天都揣着,这让涂山璟都有点吃醋了,这个儿子,险些让他失去小夭,还霸占着小夭的怀抱和宠爱,让他与小夭二人世界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是他只敢暗戳戳地想着,毕竟是亲生儿子,该疼还是要疼的。

蓐收看着这温暖的一家人,又看着身边的明玥,觉得自己这个岳家非常好。

涂山瑱手拍西域鼓,涂山明玥在木樨树下伴着鼓点起舞,紫罗衫动,红绣鞋柔,翘袖中繁鼓,长袖入罗烟,她跳的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柘枝舞,脚链上的银铃随着舞姿旋转而晃动,水袖在木樨花雨中翻飞舞动,时而柔软,时而铿锵。

蓐收专心看着,默默地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涂山明玥,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涂山明玥回席对蓐收说:“小该,我跳的舞好看吗?”

“很好看。”

蓐收听见这个称呼,差点一口酒笑吐出来,又觉得十分悦耳,十分可爱;她比自己小了如此多,从前总是恭恭敬敬地喊自己师父,今日突然唤自己的小名,让自己很惊奇。

“小该?”小夭疑惑不解。

蓐收解释道:“是我的小名。”

“哦!”小夭和涂山璟相视一笑,这个称呼就如同她唤璟郎一般,是亲昵的称呼。

对面的兄弟姊妹也笑了。

蓐收低声问明玥:“转晕了没?”

涂山明玥笑了,是有点晕,柘枝舞转得有点太快了。

中秋晚宴后,蓐收宿在一心园西屋客房,涂山明玥的玉兰阁在东边。

涂山明玥将他送到西屋客房去,他不认识路,他从未在一心园留宿过。

蓐收说:“我送你回去。”

明玥笑说:“我在自己家,还用你送吗?”

“你有点晕。”蓐收还是同她慢慢走着送她回东边的玉兰阁,送到绣楼前,明玥登上绣楼的楼梯,可怜巴巴地,一步三回头。

蓐收站在楼下说:“回去休息吧。”

明玥登了几步,忽然转身跑下来,抱住他,他将投怀的小美狐拥住,心脏狂跳,有一瞬觉得她定是嫌他命长,如此想要他的命!

玥儿今日喝了几杯桃花酒,有点微醺,她只在自己家时才会喝酒,在外是不喝的,酒量不好,几杯就会脸红,尽管桃花酿的度数很低;她戴着心爱的白玉兰花簪,头顶还有方才跳舞时落下藏在发丝里的几朵木樨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玉兰香,做叶一时她从不用香,恢复成涂山明玥时才用香,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转来转去,一直找不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停下。

他捋着她的背,说:“玥儿,将来成亲以后,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好。”

“以后如果我出征,就将你送到青丘一心园,你在这里等我,陪着爹娘和弟妹,我每日给你写平安信,好不好?”

“不好。”

蓐收长叹,唉!这小狐狸怎么醉醺醺的也不好糊弄呢?

玥儿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说:“我要做叶一,跟在你身边。”一双美眸晶莹闪烁,大有如果他不答应,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蓐收最怕她哭,抚着后脑勺安慰,玥儿将头埋进他胸前,她说:“该郎,我想与你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玥儿很乖的,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看见你而已。”

说着她就哭了,他的手能感觉到她的背在颤抖,玩完!小祖宗!你怎么又哭了?

“你怎么总是想赶我?你怎么总是想不要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呜哇……”玥儿越哭越伤心,开始撒泼打滚儿,将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

蓐收只觉得自己要疯了,早知道就不说了,怎么又说了惹她哭的话呢?今日还是她的生辰居然把她惹哭了!小狐狸这样了怎么哄啊!没有哄人经验啊!救命啊!

他轻轻捧起她泪痕交错的脸庞,怜惜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眼角,吻去她的泪,轻轻覆在她的唇上,一个带着桃花酒香的绵长的吻,玥儿渐渐止住了哭泣,止住了呼吸,搂紧了他的腰,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你就不能不要丢下我吗?如我紧紧攥住你这般攥住我不要松手,不可以吗?她觉得又委屈又甜蜜。

蓐收觉得,她撒泼打滚儿的样子也很可爱。

蓐收说:“我受不了你哭。”

明玥用头撞了一下他胸口,恼道:“谁让你惹我哭?!”

蓐收笑着捧着她的小脸,揉了揉哄道:“好,是我不对,你这个小祖宗!”

两个人并肩坐在绣楼下窄窄的第二级木楼梯上,互相依偎着,小声安慰,窃窃低语,到亥时末子时初才各自回屋休息。

涂山明玥今夜在自己的锦被里睡得很好,小手放在被子上,呼吸清浅,这个生辰她过得很满足,有家人,有爱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卯时不到她又起身去捉弟妹练功了,不过今日不止是她教,师父也去看她教了,有种师父考察功课的紧张感。

师父指导着增加了一些细节,每个人根骨都不同,教授方法有所不同,同一个训练项目,设置给每个人的难度要根据他们不同的程度和特点有所差异,这样才不会弱的受挫没信心,强的感受不到挑战和成长失去兴趣。

蓐收他真的很适合为人师表!教授徒弟时很严厉,从不心慈手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带徒弟玩时又能风趣幽默,打成一片,没有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