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佟生看着眼前的笑容晃了下神，把头埋在胸前沉默不语。
安然见他如此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你别怕，我不是坏鬼，我是好鬼，我们之前见过的，在天界，你还记得吗？”
于佟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想着他的话，得出了两个关键信息，一个是自己面前的漂亮男孩是个鬼，还有一个是他认错人了。
于佟生在心里把这两个信息过了一遍，他的神情暗了暗，问道：“我是死了吗？”
“没有啊，你是我带回来的！”
“你，把我带回来？”
“对啊！”安然点点头，又说道：“我去七合门的时候看见你跪在地上，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于佟生听到他的话，愣了愣神，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安然看他又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往嘴里塞着骨头，周围只有他嚼东西的声音，莫尔看着于佟生，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安然身边默默的给他递茶。
“你说说你，在天界就被欺负，在这还被欺负，你这个家伙真是太没胆了，不会反抗的吗？”
安然叼着骨头，点着于佟生的头，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于佟生抬头迷茫的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后又想了想说：“我没有去过天界……”
“什么？”
“我没有去过天界，我也没有被人欺负，是我犯了错，师尊罚我跪在那里的。”
于佟生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他把头埋在胸前，埋的比刚才更深了，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人欺负，他现在只敢肯定的是他没有去过天界，没有见过面前的人，不，应该是鬼。
于佟生记得他在七合门好不容易挺过了考核，好不容易有了师傅，虽然贺白见他的第一眼就看起来不太喜欢他，但于佟生还是没有拒绝赵又知进入贺白的门下，于佟生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爱意，因此他都已经习惯了其他人对他的冷漠疏离，他一出生就没有父母，收养他的那个老爷爷也早就没了生命，他是在山里长大的，平常就以打猎砍柴为生，他每每去卖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有人看着他年纪小而少给他钱，他也不说话，他不想因为一点钱再挨上一顿毒打，七合门上的日子虽然不太好，但也比他在下面的日子好过，他一直以为他的师尊只是性子冷淡了些，对他严厉了些，这都没事，他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安然不理解这些事，他皱了皱眉头对着于佟生说：“你在怎么样，他也不能欺负你啊，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鬼族下跪是一种很屈辱的事！”
“我们鬼可不会给人跪下！”安然的声音大了一些，他瞪着眼睛看着于佟生说道。
“可我不是鬼……”
于佟生一句话给安然说懵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嘴里塞着的骨头也不嚼了，像是愣住了。
“可是神也不会跪下的啊。”安然一脸严肃看着他说道，还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也不是神……”于佟生说着把头埋的更深了。
“你不是神你在天界蹲着干嘛呢？”
“你应该是认错了。”
“怎么可能！我的眼睛可是鬼族最好的，绝对不会认错的！”
安然都要跳起来了，在他这里他就没有错的时候，气愤的把骨头咬的咔咔作响，于佟生始终埋着头，都快缺氧了也不肯抬起来，听着安然嚼东西的声音，他害怕的抖着身子，生怕面前的这只鬼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吃了。
莫尔也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他盯着于佟生看了许久，听到安然嚼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轻轻的走到安然身边刚想提醒他小心一点就见安然捂着嘴猛地跳起来。
莫尔跟于佟生都吓了一跳，他们齐刷刷的都看着安然，莫尔见安然捂着嘴，以为他怎么了，上去就把他嘴里含着的东西拿出来，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开口问道：“小殿下，您没事吧？”
“咬着舌头了。”安然抬起头看着莫尔，眼里还闪着泪光。
这一下子可把莫尔心疼坏了，就这么抱着哄着，过了好一会儿，安然才勉强恢复过来，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莫尔，又看了看冰棺上的人，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