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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如愈摆了摆手:“起吧,就咱爷儿俩,不用那么多规矩。”

“额……”你俩?

尘奴挠挠头,那他俩是什么东西?

听到他出声,聂如愈这才像是突然想起还有两个人似的,恍然的看了他俩一眼。

“这俩人不是咱家的吧?看着不太像。”

他家孩子肯定个个好看又聪明伶俐,就像聂桑窈这娃娃,一看就是自家孩子。

反观这俩……

一个长的磕碜看着还不聪明,一个长的虽然凑合,看起来也像是有点智慧,但是他那通身的佛性,完全暴露了他的身份,看着也不太讨人喜欢的样子……

综上,这俩绝对不是他家孩子。

聂桑窈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的乖乖巧巧的:“老祖宗真是慧眼如炬——他们两个是我的蛊奴啦!”

聂如愈又随意扫了他俩一眼,“实力也就凑合吧……”

“怎么没带自家人进来?”

再忠心的蛊奴也终究是外人。

在万蛊寨,肥水只能流向自家人的田里。

聂桑窈眨眨眼,一脸无辜道:“老祖宗,您不是设了祖令不让进来吗?我怎么敢带其他兄弟姐妹过来冒险。”

“我们三个都是好不容易才拿到金令和钥匙,然后闯过太上长老们的重重把守才闯进来的。”

“可——危险啦!”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皱着鼻子状似在撒娇,实则却是隐晦的控诉他这个老祖宗设下变态祖令。

聂如愈摸摸鼻子,“我以为总会出几个一身反骨,却能力不俗的后辈的……”

谁知道千百年过去,走到他面前的却也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娇女娃。

看着老祖宗似乎有点失望于他们太过听话,聂桑窈摇摇头辩解道:“后山上,把守的太上长老一共有三十六位,人均半步神游。长老们和寨主夫妇比他们也只差了一点。”

敢过来闯祖地,可不是仅仅有反骨和天赋就能来闯的。

听到这个数字,聂如愈陷入沉默。

所以这群后辈是一点没get到他那种种举动下的真实意图吗?

本来过来闯就够难了,竟然还私自上难度?

淦,是真的打算让他在这儿等到天荒地老吗?

气死了!回头就给他们托梦揍他们!

他清咳一声,“能闯到这里,说明你天资不错。”

“所以,你来此地,是想求得治疗心脉之法吗?”

若不是心有所求,一般人不会历经千难也要闯这凶险之地。

这孩子天赋不错,可却心脉有损。想必也是为此而来吧。

聂桑窈没扭捏:“是。我为求神农草而来。老祖宗有何考验,便请开始吧。”

天下免费的午餐不多,尽管这是她家老祖宗,也断没有一张口就白要人家的道理。

若是他彻底死了,她白拿也就白拿了。

可眼下他这不知是灵魂,还是什么的状态让她不得不态度恭谨一些,免得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对付她。

记载中,千年前他就是个老阴批,千年后的他虽一直不见天日,但也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傻子和好人。

她只听过人越关越变态的,可没听过关了许久反而成了大善人的。

所以,关于拿到神农草,她还得徐徐图之才行。

聂如愈满意的点点头。

下一秒,他一挥手掌,两侧石壁顿时出现一个成人巴掌大的洞口,两柄利刃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悬停在山奴和尘奴颈间。

刀刃贴着肌肤,一道血痕登时出现。

两人在刀刃飞出的那一刻本想闪躲,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禁锢住,只能定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刀刃横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见状,聂桑窈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头。

“老祖宗,此举何意?”

聂如愈捋着胡子,笑道:“想救他们吗?”

聂桑窈挑眉,想也不想的答道:“无所谓,两个蛊奴而已,只要能拿到神农草,死了就死了吧。”

“为我而死,是他们的本分。他们也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她的语气冷漠的很,对于二人的生命表现的一点也不在意。

下巴微抬,凉薄的眼神只微微扫了两人一眼,像是给予两人死前最后的施舍。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已经死去的老祖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以这种状态和她说话,祖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些通通都不想管。

她只想拿到神农草活命。

其他的,不论是什么都不重要。

山奴和尘奴也似乎都不在意,听到这话也只是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

听话蛊让他们无法反抗她的话,而他们也不打算说什么,对于死亡他们并不惧怕,对于她的做法和态度,也并不觉得残忍冷酷。

甚至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不用继续背负愧疚与痛苦,直接奔向极乐或许也挺美好。

聂如愈却状似不赞同对她道:“小姑娘家家的怎能如此心狠!好歹是你的蛊奴啊!对你忠心耿耿了这么久,怎能说丢弃就丢弃呢?”

聂桑窈翻了个白眼:“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不值得我浪费心神。”

这还是套用这位老祖宗的话呢。

闻言,聂如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我万蛊寨的弟子!不错!你的长辈把你教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够了,才揉揉眼角道:“这个考验你过了。”

“心不狠,站不稳。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对于他的话,聂桑窈啧了一声:“我还以为杀了他们,就能给我神农草呢!白高兴一场。”

怎么说,这套路挺老套。

她爹都不用这种方式来考验她了。

聂如愈也翻了个白眼:“别演了,再演就假了啊!”

没拆穿她就不错了。

这家伙还上瘾了。

“接下来……”

“等等!”

聂桑窈打断他。

“老祖宗后边还有几个考验?”

聂如愈笑呵呵的道:“小丫头心眼儿还挺多。”

“不多不多,也就还有三个。”

“三个?”

聂桑窈低头想了想,然后道:“那这样吧!我每通过一个考验,你就放一个人,第三个考验通过后,我要带着这两个人和神农草一起走。”

闻言,山奴和尘奴睁开眼看她。

哎?还有救?

不确定,再看看。

“这会儿不装绝情人设了?”聂如愈调侃着反问道。

“你不是都看出我是演的了吗?”

聂桑窈主打一个破罐子破摔。

聂如愈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也行。”

“不过你但凡有一个失败,包括你的命在内,你什么都带不走。”

“行。”聂桑窈答应的干脆利落。

带不走神农草,她本来也是死。

更何况还有俩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老祖宗郑重其事的道。

“什么?”

“嗯,就是……”老祖宗突然变得扭捏起来,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

看的聂桑窈着急道:“您倒是说啊!”

急死个人!

“嗯,就是……就是……”

“没有神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