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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不知皇上和林娇娇说了什么,萧邬费劲力气也没能听到一丝半点,反正最终林娇娇答应了这门婚事。

比林颂更加焦急的是李匠。

天啊!萧绝一定会弄死他的!李匠鲜少面上露出焦急,就连碰到棘手的案子都淡定如常,今日却是实实在在体验到了一把。

薛崖观月,宫宴应当已经散了,出宫前央求刘公公去御膳房拿些点心给徐英,现下她应当收到了吧。

“王爷,夜深了,还请回府安眠。”薛崖领命宫宴结束前不许萧绝入宫捣乱,如今时辰到了,再留七王爷在城墙之上怕是要冻坏身子。

“不是要我看守京城安危吗?”萧绝拨弄剑柄上的玉坠子,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还以为薛侍卫要留我到明日呢。”

长剑出鞘,直逼薛崖脖颈,只差一寸便要划破他的喉咙,孟溯冷哼了一声,挥手让城门上的士兵都下去,王爷要秋后算账,人多了不太好。

“王爷高抬贵手,臣不过是奉命行事。”薛崖不躲,依旧站立笔挺。

“奉命……”萧绝齿关收紧,轻笑一声,长剑收回入鞘,冷眼看向薛崖,“你也到了指婚的年纪了吧?本王记得京中有几家姑娘心悦你,不如让皇上指婚成全你?”

“王爷恕罪,卑职不愿与王爷作对,当真是皇上令,臣不敢不从。”薛崖吓得毁在地面,城墙上的石头又硬又冰,磕在上面膝盖当即就肿了。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好歹也是侍卫统领,叫你手下瞧了还以为本王欺负你呢。”萧绝话虽如此说,却并未让他起身,

“本王依稀记得,你的职位是兄长提拔的。”萧绝重提旧事。

“是,卑职是罪臣之子,全凭太子赏识,才得以让臣做了侍卫统领,此等大恩卑职感激在心,不敢忘怀。”薛崖父亲犯了重罪,全家抄家流放,只他入了宫做了侍卫,也算是皇上的恩情,留了薛家血脉。

“萧岷祁很喜欢你。”萧绝盯着他,心中思绪千转面上却平淡如常,“若是他还在,定会让我饶了你。”

“臣惶恐。”薛崖不敢承借小皇孙的光,与七王爷与皇上萧岷祁都是不能提及的存在。

“罢了,起来了。”萧绝并非真想清算,薛崖只不过做了为人臣应当做的罢了,“你记得来日还岷祁这份情便是了。”

薛崖未听懂,萧绝也不同他解释,等日后他自会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府,暗二画下了布防图,他要细细研究一番。

“孟溯!回府。”

林娇娇和大姐共乘一轿,林姝菡表情凝重,林娇娇却不然,掀开轿帘往街口瞧,这一瞧刚好看到萧绝,四目相对间,林娇娇瞪了他一眼,放下帘子不去看他。

“王爷,要不跟上去?”孟溯可是知道王爷为救李匠,打了林小姐一掌的,一成功力也好半成功力也罢,林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王爷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上了,

“先回去。”萧绝收回目光,他了解林娇娇,她气的并非那一掌,而是气她不得不放李匠离开,无法替琉璃报仇回来。

纵使李匠伤琉璃深,她却不能如此重伤李匠,只因李匠对于他而言非比寻常。

为了他,娇娇只能忍下委屈和怒火,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琉璃,所以才会恼怒。

到了林府,林颂有话要说却最终化为摇头,“你向来不让为父操心,比你兄姐们都要懂事,你应下和亲,想必是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我在朝为官诸事不便参与,一切你与你母亲商议,天绝宗在江湖势力极大,必要时,你……你去找秦渊,他会帮你的。”

林颂眼神复杂,不知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他答应过冷香滢的,此事要带到坟墓里,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

“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对策。”

天绝宗主张惩恶扬善,律法不可及之处,天绝宗自会伸张正义,于百姓中天绝宗是正派人士,贪官污吏、江湖祸患都有天绝宗的人收拾,

没人知道何人创立的天绝宗,就连现宗主秦渊也只是个假名,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何。

此等所谓正义,林娇娇却不加赞同。

天绝宗的存在一定程度反映了律法惩处的不公正,可若是人人都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号行事,势必会造成混乱。

冷香凝跟随杨恒大军南下,终于收集到东冗传到云国境内的密信,只是与之前在萧邬府里偷取的那封一样,上面用密文书写,只有找到密本,才能破解上面文字何意。

回天绝宗之路才行一半,就收到林颂的信鸽,得知娇娇即将去和亲的消息,调转方向直奔京城。

暗二打着哈欠,“王爷,这是院子布防,查过了,里面没有暗道。薛崖安排的人只在外围巡逻,最里间两间屋子应当是给云国人住的,会有云国士兵守卫,薛崖并未安排人手。”

“先别睡!”萧绝把人叫回来,“我离开时薛崖在城门上未走,看他的样子,云裳朗应该今日就会进京,你去跟着。”

“是。”暗二刚走一步,突然想起,“对了!李匠大人在侧院等王爷呢。”

“谁让他住侧院的?除了给我添乱还能干什么正事,偏还要整日在我眼前晃悠。”萧绝盯着兵线巡逻布防,薛崖确实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安排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适才只有暗三在府里,王爷也知道的,暗三对李匠……”暗二说完就跑出去,

只剩下不懂的孟溯,“暗三对李匠哥,什么啊?”

萧绝拍了两下孟溯肩膀,“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李匠侧躺床榻,嘴里吃着从御膳房拿来的果子,津津有味,“小暗三,你家王爷待会要是打我,你可得拦着啊。”

“属下是王府暗卫,听从王爷号令。”暗三夺过他拿走的茶杯,用抹布擦拭干净上面洒出的白水,“大人还是坐起身等的好,王爷若是推门而进看到大人这副做派,定少不了教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身子金贵,用惯了虎皮鹿垫,宫宴那破凳子,一坐几个时辰,把我腰都坐废了。”李匠一副狡黠表情,招了招手,“来,你过来给我揉揉腰,记得使点内力,大理寺都是些糙汉子下手没个轻重的,也就施刑这一点用处了。”

“用不用本王亲自给你揉肩啊?”萧绝踹门而进。